陳喋雙手撐在洗手臺上，心跳久久不能平復。

磨蹭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推門出去。

聞梁也沒在床上，而是站在那書架前看。

陳喋愣了下，走過去：“你在看什麼？”

“看看你以前的生活是什麼樣的”聞梁目落在那一摞的教科書上，皺了下眉，“這邊的教材跟堰城不一樣？”

“……”

聞梁也是個神人。

剛才臭不要臉耍了一通流氓，現在話題卻突然跳到這麼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領域。

“嗯，堰城的是人教版嘛。”

聞梁側頭：“那你高二來堰城后怎麼學的？”

“重新學啊，你不記得我那時候剛學的時候績還差的嘛，都快倒數了。”

聞梁當然記得。

陳喋讀的那所學校每回月考都會發績單，還要家長簽名，陳喋那時候自然只能找他簽。

聞梁當時還以為是原本績就不好，簽了名還笑了一番。

陳喋：“不過其實也沒有差特別多，一些重點的容都是差不多的，后來習慣以后也容易把知識點掌握回來的。”

“怎麼沒跟我說過？”聞梁問。

“你又不經常回來。”陳喋看了他一眼，“而且我那時候也沒覺得你還知道什麼教材不同，你看著就像個不讀書的人。”

聞梁笑了聲，抬手松松垮垮地搭上肩膀，忽然笑了聲，“還神奇的。”

“嗯？”

“當初你那些績單都要我簽字，現在就跟我睡一塊兒了。”聞梁了頭發，往一旁睇了眼，“還是在你小時候的床上。”

“……”

這話說的又讓陳喋想起剛才在那張床發生的事，有意岔開話題：“對了，你剛才怎麼還給……給我媽銀行卡啊？”

“沒多錢。”聞梁輕描淡寫。

“你什麼時候這麼有人味了。”

聞梁從后面擁住，淡聲：“我只對對你好的人好。”

“嗯？”

“至前16年他們把我家小姑娘照顧的還不錯，到我手上時也是漂漂亮亮，健健康康的。”

——

因為前一天晚上的兵荒馬，陳喋都沒記著等天快亮了就把聞梁趕回去睡，第二天醒來時天已經大亮。

迷迷糊糊撈起手機看了眼。

“……”

早上十點。

王棉和陳建平肯定已經起來了，也許還是因為不好意思打擾他們，這麼晚了都沒他們起床。

前一天王棉已經給拿來了洗漱的牙，只有一副，聞梁去隔壁房間把原先給他準備的那個也拿過來。

迅速洗漱完，兩人才下樓。

王棉和陳建平果然已經坐在餐桌前了，見他們一起下樓，神也不變：“來啦，快過來吃早飯。”

飯桌上擺著之前陳建平去外面早餐攤買回來的豆漿油條和包子。

“可能都冷了。”王棉起，手背了下早餐袋子，“我去再給你們熱一下吧。”

“不用不用。”陳喋忙過去攔了，“還是溫的呢，我們沒那麼講究的，可以吃的。”

王棉依舊很拘束：“哦哦，那你們先吃吃看，不行的話我再去熱。”

陳喋“嗯”了聲，回頭看了眼聞梁，把他拉到一旁坐下。

這人有起床氣的病，剛起床就容易臉臭，看上去就會顯得很兇。

陳喋睨了他一會兒，拿了個包子往他里塞，又在桌下踹了他一腳。

聞梁側頭看。

片刻后，聞梁抬手按了按眉心，舒出一口氣，臉沒那麼沉著了。

聞梁不像是一般的富家爺，也許是從前在軍營待過的關系，他在吃方面沒有太高的要求，吃喝作也不細，沒一會兒就吃了兩個包子喝了豆漿。

王棉一直擔心招待不好他們，現在看聞梁這樣吃早飯，倒是終于松了口氣。

聞梁吃完早飯，了張紙，陳喋還在吃。

這時候，門從外面被推開，是個小男孩，打量著屋，然后視線落在了陳喋和聞梁上，定定地看著。

陳喋拿著豆漿的手停在空中，意識到，這應該就是王棉后來生的那個孩子。

“琪琪，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了，舅舅呢？”王棉問。

小朋友走到王棉旁邊，眼睛還在打量他們兩人，一邊聲音稚回答：“我想起來還有作業沒做好，舅舅送我回來的。”

王棉往窗外看了眼：“舅舅送完你就走啦？”

“嗯，他要送姐姐去補習班。”

小朋友年紀不大，說話倒是很清晰。

王棉看向陳喋：“琪琪，這是你……”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介紹。

陳喋傾過，朝他揮了揮手：“你可以我姐姐。”

小朋友年紀還小，也不知道什麼明星，大概只是覺得陳喋漂亮，在這屋中有點格格不才一直盯著人看。

見陳喋跟他打招呼也害不敢說話，扯著王棉袖子藏在后。

王棉把桌上多的一個包子塞進他手心：“吃過飯沒，不是說還沒做完作業嗎，你先上樓去把作業寫了。”

小朋友很聽話，也不皮，點點頭又朝陳喋看了眼便蹬蹬蹬跑上樓。

陳喋和聞梁沒久留，吃過晚飯后便打算離開。

離開前，陳喋住王棉：“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