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他出去，林鯨掉子，卸妝，洗澡，最后把頭發吹了半干，迷迷糊糊地掀開被子爬上床。

林鯨一邊睡，心里一邊打鼓……也睡不安寧，七八糟的想法涌上心頭，這一天下來的兵荒馬，就這樣把自己的一生代給了這個男人。

滿懷期待，又充滿不安。

過了會兒，蔣燃穿著睡進來，房間只留下一盞落地燈，沒對著床，燈影落在墻壁上。

他的床上睡著一個人。

他沒有立即上床，繞到林鯨這邊，想看看的睡，這是兩人第一次同床過夜。

這時，林鯨驚醒似的睜開眼。

“是我。”他笑，坐在床邊的肩膀，安。

林鯨盯著他，過了會兒，眼睛有點紅，“我知道，我們是相親結婚，也算無婚姻了，你只是覺得合適，不見得多喜歡我。就算以后離婚我也不求你說我什麼好話，但是別把鼻涕蟲的事說出去好嗎？”

這是今天最真的真心話了，借著睡懵的那勁兒說出來。

第15章 遵命，蔣太太【二……

蔣燃俯把落在臉上胡的頭發撥開, 出那張俊俏的小鵝蛋臉。

他問：“知道不知道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你跟我說離婚兩個字，合適嗎？”

林鯨睜大眼睛, 呆呆地看向他，眼里沒有什麼澤, 宛如一面啞的織面，迷茫又執拗地又問：“那你答應嗎？”

“林鯨，你對這場婚姻是有多消極？”蔣燃自嘲地說。

“嗯？”懵了懵。

蔣燃著的臉, 有些不悅, 見半天不說話, 才低聲哄著：“好。睡覺吧。”

*

林鯨第二天早上被鬧鐘吵醒的時候，發現自己蜷在蔣燃的臂彎, 頸而臥著。

從枕頭底下把手機拿出來摁掉。

兩個人擁抱躺在被子里，真像一對恩夫妻。昨晚說完話, 沒力干什麼了, 便卷著被子各睡各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早上就滾到了一起。

睜著眼睛看了會兒天花板, 待神思清明后, 才意識到自己的已婚份；從蔣燃懷里爬出來。

他還睡得很沉。

眼皮闔著，眉心舒展，是一種十分放松的狀態。林鯨忍不住側著子看了他一會兒，確實帥, 三十歲的人了狀態還這麼好, 孔都看不見。他微抿著角，短發的，神態有點稚。

林鯨嘆了口氣，不看神層面, 是真的不虧，還撿了個大便宜。

掀被起的時候，蔣燃上來纏住，手臂往腰上一扣；林鯨無意吵醒他，怔了一會兒，待他安靜不之后才拿掉他的手。

不到七點，這是上班一貫的起床時間，已經形了生鐘，走到洗手間才意識到自己還有一天的婚假。

但是無暇想那麼多了，浴室的窗戶是開著的，風一吹就聞到自己頭發上的濃烈的香味，還是昨晚的那個發膠的味道。

怎麼回事？對著鏡子看看自己的頭發，這才發現顱頂那里的發黏在一起。

林鯨：“……”

呵，蔣燃本就沒給洗干凈！看著是伺候，姿勢到位，還洗了兩遍，但他是真的不懂怎麼照顧孩子。

于是，坐在浴缸邊，又自己洗了一遍頭發，吹干之后才終于順蓬松起來。

看著水流淙淙向下，匯聚波紋，流進下水管，忽然想到小時候媽媽使喚爸爸拖地的一些趣事。

林海生每次都都聽話照做，迅速拖完去看球賽，把媽媽哄得團團轉，直夸他是個疼老婆的男人，待親自檢查后，才發現地上全是頭發和水漬。

男人就喜歡敷衍了事。

不知道蔣燃是不是這樣的人，林鯨忍不住把蔣燃和爸爸作對比，這樣想來還有意思的。

順便洗了個澡，換了服出來，蔣燃還沒醒，但是轉了個方向，背對睡著。

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幾下，工作群里，周經理在@幾位同事，說趙姐的孩子生病了，要請幾天假，排到今天休息的同事先不要休息了，等下月趙姐回來上班再說。

他也知道林鯨請的是婚假，就沒有cue。

幾位管家在工作大群里一一回復收到，轉頭就在無領導小群里埋怨，本來一周就一天的休息時間，夠累的了，還要給別的同事調班，什麼計劃都被打了。

領導這麼工作，怎麼不自己頂班呢，就知道奴役別人；發獎金的時候倒沒想著大家。

林鯨沒有發言，去翻了業主群的消息，把這兩天待辦的事都代給了有關的職能部門。

這時才七點出頭，等蔣燃起床等的覺得有點無聊，反正自己也睡不著，索去做了早餐。

七點半，回到臥室，坐在床邊蔣燃的手，小聲說：“我先去辦公室一會兒，理點事。早餐在桌上，你起床記得吃哦。”

蔣燃還閉著眼，鼻尖聞到孩子的味道，在床幃邊與他低聲代，清凌凌的聲音，攪弄著清晨的空氣，昨晚那點不高興全被抵消干凈。

他把人往床上一拽，在下，像個爺似的任道：“不許去，今天不是假期嗎？”

林鯨手抵在他膛，捶打了下：“你昨晚沒給我洗干凈頭發，回來找你算賬。”

“是麼？”他親親的發心，笑說：“我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