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工作手機又連續震。

蔣燃通過了的好友申請。

蔣燃：【林小姐，天燃氣顯示無法充值，可否安排人來檢查？】

能找誰呢，還不是得親自過去？林鯨煩躁地想。

林鯨：【在的，蔣先生。您家里有人在嗎？我現在去一趟。】

蔣燃：【我六點以后在家。】

林鯨：【好的，待會見。】

蔣燃：【嗯。】

林鯨預今天絕壁又要加班，果不其然，經理抱著藍的文件夾走進來，急吼吼地通知：“四點半開會，大家準備一下。”

這一聲令下把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得罪了，因為正常是五點下班……他走后群生沸騰，天怒民怨。

“有什麼事兒不能早點說？給我準時下個班能死是吧？”

“你TM干脆半夜開得了。”

林鯨看看窗外灰青的天，風雨來的頹唐之勢，又開始下雪了，哎，煩！

會開到晚上八點，無非是強調消防安全，公共設備的維護以及業主投訴，沒一個是重點又每一個都是重點；結束后的手機消息滿，好幾個業主反應家里的水管凍住了，林鯨一一叮囑他們用巾把外的水管包住，以防止水管裂。

正準備回家時，又有個老打電話來，強調讓林鯨過去：“小林，你過來給我看下，你過來，我自己弄不明白。”

林鯨看了眼時間，有點絕。

老家的小臺沒有封，管道上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雪；老人家坐在屋指揮道：“你去給我弄好，我可弄不來。”

林鯨穿著單薄工作服走到北風呼嘯的臺，把管道從上到下包裹住，沒一會兒就凍得跟干尸似的，一熱氣都沒了。

回到屋并沒有得到老人家的諒，反而嗔怪道：“這是你們業早該想到的，害我沒水用，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辦事的。”

林鯨也委屈：“昨天已經在業主群提醒過啦，電梯里也了通知，最近天氣不好，我們也在努力改善服務，您及時關注下群消息。”

老太太不聽：“我又不會玩微信，怎麼知道啊？”

林鯨沒拆穿整天在業主群發鏈接，畢竟服務行業不能跟客戶吵。

“我看你們就只想拿錢，不想服務。”老太太見林鯨不反駁，還罵上癮了，“不想干就別干。”

林鯨一開始只是郁悶老人家不講理，門關上的一剎那，竟覺到眼眶酸脹……工作這麼久，還是沒有辦法對言語挖苦無于衷。

已經快九點了，沒吃飯……今天過得糟了，怪不得說“年人的崩潰只在一瞬間”

但是想起1105的業主家還沒有去，都忙忘了！

還不能崩潰，于是趕抹抹眼淚，但愿下一個業主是個好說話的，不要惡語相向，不要投訴，拜托了。

摁下門鈴，不到半分鐘就有人來開門了，是一個年輕的男人。

“蔣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我遲到了。”林鯨來不及多看業主的臉，下意識道歉：“打擾您了。”

蔣燃遲疑了片刻：“林鯨？”

林鯨這時才抬頭看眼前的男人，個子很高，穿著灰，黑休閑長，勾勒出下的清瘦材。臉龐清雋干凈，眼睛清澈。

烏黑的頭發耷拉在額前，清爽的樣子像剛洗完澡。

他本來表是散漫的，看見那一瞬間，匯聚過來的眼神帶著一困。

怎麼是他？

對方的詫異形一種無形的力，將林鯨束縛在一個不風的玻璃罩子里，推門的手指頓了下。

接著，聽見自己匆忙又不太流暢的聲線，“是燃氣賬號充不進去嗎？”

蔣燃點頭，“嗯。”

林鯨腳步踟躕，走廊的風已經將臉頰的淚水吹干，掛在臉上像兩串冰碴子，眼睛還紅著。

“卡還在嗎？”

蔣燃沒有回答，而是將門開的更大一點，側讓：“外面冷，進來說吧。”

趁下一陣冷風涌來前，林鯨無暇顧及自己低落的緒，穿上鞋套走客廳。室暖融融的，空氣中彌漫著咖啡的香氣。

暖氣讓骨頭兒都活泛起來，林鯨沒瞟，但目所及之，裝修風格并不現在流行的浮夸輕奢風；而是簡約又有質的原木家，清雅舒適，充滿留白。

這座房子好像一只的英式骨瓷杯，里面盛著溫的拿鐵。

蔣燃在電視柜里找到燃氣卡，“這個？”

林鯨走向廚房，“我先在機上試下有沒有用。”

蔣燃在后，靜靜看著的后背，在兜里的手指微。

林鯨把卡在讀取上，立馬聽到清脆的“滴”一聲，的嗓音充斥著嘶啞：“卡沒問題，您用什麼充值的？”

蔣燃又把手機遞給林鯨，已經打開了支付界面。

林鯨接過手機快速點了幾下，心里大概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剛要說話，眼前多了一杯水，蔣燃干凈修長的手指握著杯子，“你先喝點水，慢慢說。”

林鯨愣了一下，接過來，水溫是正好的，喝完嗓子舒服多了。

“謝謝。”

蔣燃手，林鯨把杯子還到他手上，他放到桌上。

“前陣子園區燃氣公司換系統了，你這個賬號應該是老的，需要更新才能充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