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王爺,王妃,林二老爺來了。”
藺云婉聞言,吩咐翠沁:“先讓他在穿堂里等著,我們馬上過去。”
翠沁已經親了,梳了婦人發髻,調教了兩個小丫鬟出來伺候藺云婉,但平常院大事,還是輔佐藺云婉。
道:“奴婢這就過去。”
舉手投足之間,比從前更加穩重大氣,頗有大府仆婦的氣度。
翠沁去見林華彬,略微談了幾句,才回來和藺云婉傳話。
“王妃,二老爺過來是說,想請您和王爺過府,為您和王爺餞行。”
藺云婉換了裳,對鏡梳妝,淡淡地問:“還有呢?”
翠沁就說:“奴婢見二老爺好像……言語急迫,似乎是想打聽您和王爺此去,還回不回來。”
藺云婉笑了笑:“看來是想跟著我們一起去京城?”
齊令珩讓人抱走兒子,過去為簪簪子。
他俯道:“水災事之后,他在江潛的日子可不好過。”
“看來是按捺不住,把眼放到京城去了。”
藺云婉扶著簪子,覺得很滿意,笑了笑:“他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江潛好歹還有林氏一族做他的靠山,這樣都出不了頭,難道去了京城就能出頭?”
齊令珩微笑。
蠢的人總是不知道自己是蠢的那個。
藺云婉打扮好了,和齊令珩一起去見林華彬。
“二老爺。”
進去先喚了一聲,也是不必請安的,林華彬現在也不敢的禮,想作揖又猶豫,欠道:“王爺,王妃。”
齊令珩讓他坐。
林華彬十分忐忑,畏畏坐下。
這幾年的場生活實在不順,在林府日子也很難過。
他連裝溫和都裝不下去,已經有點喜怒無常了。
不過他并不敢在桓王和桓王妃面前發脾氣。
林華彬滿臉的笑容,說明來意:“聽聞王爺王妃不日就要離開江潛,回京城了。”
藺云婉早知道他的意思,就道:“旨意來的突然,我與王爺也不好耽擱了圣上旨意。就不麻煩二老爺為我們踐行了。”
這麼一說,林華彬也不好為難。
但他要是現在不能跟去京城,以后恐怕就沒機會了!
這都好幾年了,他可從來沒有在王爺面前擺譜,王爺王妃都要走了,他想讓他們幫點忙,不過分吧!
林華彬也沒有臉皮去委婉,索直說:“王爺,王妃,我、我這幾年在衙門里實在……實在是……做不出政績。我自覺有愧,有心造福百姓,又不得志。想來是那衙門不適合我。”
“兩位既要走,能不能走之前,將我也調離江潛?”
他生怕他們不答應,厚著臉皮咬牙說:“王妃,不管怎麼說……我……我從未上門求過您二位,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桓王妃欠他林府的恩,總要還的吧!
齊令珩:“本王心里有數,林二老爺放心。”
居然這麼順利?
這是林華彬沒有想到的,他驚喜地看著齊令珩:“王爺,當真?”
齊令珩溫和一笑:“當真。你在江潛沉寂幾年,也是時候升遷了。但是眼下家里事繁雜,林二老爺先回去等消息。”
他想了想,說了個確切的日子:“最遲我們離開江潛那日,你的調令就到。”
“王爺,下、下……”
這是要給他立馬就升了?
林華彬有點語無倫次。
“你先別激。”
林華彬只好忍了忍,抖地說:“下告退。”
藺云婉等人走了,才問齊令珩:“王爺,您真要帶他去京城?”
京城何等繁華,也更險惡。
“林華彬那個格過去了,打著國舅的名聲,是個麻煩。”
藺云婉蹙眉道:“您沒真的想帶他去京城吧?”
做夫妻幾年了,已經有些了解他的為人。
齊令珩笑道:“他本來也只說要離開江潛,又沒說要去京城。”
他笑去找齊載鈞。
藺云婉:“……”
搖頭為林華彬嘆息:“大意了。”
桓王府倉促地辦了一場踐行宴,藺云婉和齊令珩就帶著行囊和仆婦們,先坐船走水路,換陸路再走水路上京。
那天很多人去碼頭送行。
林華彬也去了,他回到馬車,很高興和蔓姨娘說:“……等下去一趟衙門,我的調令也該到了。老爺我啊,就要升京了!”
蔓姨娘將信將疑。
是看穿了,這幾年老爺在王妃心里本就沒有什麼份量。
“到衙門去。”
等三輛船只都走了,林華彬帶著蔓姨娘一起先去了衙門。
蔓姨娘在馬車里等了半天,林華彬再出來的時候,臉黑沉沉的。
小心翼翼地問:“老爺,怎麼了?不是要當京了嗎?職太小還是……”
林華彬沉默不語地回去,聽說是告了假,三天三夜都沒出門。
蔓姨娘卻心好了很多。
“母妃,我想釣魚。”
齊載鈞沒有坐過大船,十分興。
齊令珩說:“父王教你釣魚。”
“父王會釣魚?”
齊令珩拿上了魚竿。
藺云婉等他們父子倆都坐定了,魚兒又半天不上鉤,才和齊令珩低聲說:“你把二老爺送到那種苦寒之地去,真是要他的命。”
林華彬是升了,但是去了天涯海角那麼遠的地方,他過了大半輩子錦玉食的日子,本就吃不消。
“他不應當折壽嗎?”
齊令珩漫不經心地說。
林華彬手里間接地了兩條人命。
藺云婉淡笑:“在江潛還有老太太著,他總不敢放肆。以后沒有人管,他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
齊令珩漠然道:“本王留他一命。你和林府的事,就兩清了。”
林老夫人這幾年里,頗有幾次過分的試探。
就看是想留兒子的命,還是要別的。
藺云婉微微一笑:“好一個一箭雙雕。”
船上風聲大,齊載鈞聽不到他們說什麼,不滿道:“父王,母妃,均兒也要聽。”
齊令珩輕輕擰了擰他的耳朵說:“釣你的魚。”
“母妃,父王揍我。”
齊載鈞眼淚已經出來了。
藺云婉假裝沒有看到,這孩子的眼淚總是說來就來,跟團海綿似的好。
已經不吃這一套了。
與此同時,林老夫人了一場大怒,差點就撕了調令。
問林華彬:“王爺怎麼會突然把你調任到那種地方去?!”
林華彬頹然道:“母親,是兒子……自己去求的。”
林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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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慢趕二十來天,桓王一家子到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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