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姑娘，王爺給林府下帖子了，邀請府里的人去桓王府里做客。”

惜若早上出去打水，聽到府里下人都在說這件事。

立刻就提著水桶回碧溪堂了。

藺云婉抬頭一笑，放下了書，問道：“什麼時候？”

惜若也笑：“好像就在五天后。”

藺云婉想了想，說：“王爺初到江潛，新府肯定很，五天就宴請江潛大族和當地員，也是不容易的。”

在宅待了一輩子，最懂這些事了。

惜若是不太懂的，但是藺云婉一說，也能明白。

便隨口道：“誰讓王爺不娶妻，要是有一位王妃為他持宅，不就不了！”

正是，宅怎麼能沒有主母？

尤其是王府這種門第。

藺云婉從前不怎麼關心外男宅的事，但王爺對有恩。

問惜若：“你從前是一直跟在王爺邊嗎？你可知道王爺為何一直不娶王妃？”

惜若搖頭說：“奴婢不知道。”

“奴婢雖為王爺辦事，偶爾也會在王府里伺候，但是奴婢并不近伺候王爺。”

現在跟了姑娘，就是姑娘的奴婢了，惜若多說了一些齊令珩的私事：“……姑娘，王爺邊從來沒有近伺候的奴婢。一直都是太監們伺候。”

“王爺為什麼不娶，奴婢真不知道，但是奴婢知道，王爺為了這件事和皇上娘娘吵過好多次，皇上曾經發過很大的脾氣……”

藺云婉聽得眉心直跳。

沒想到桓王這麼大膽子！

都說皇室無，先君臣后父子，王爺竟然敢忤逆皇上，看來皇上確實像傳言中一樣寵皇后，屋及烏地寵著王爺，連婚姻大事都縱容著他由著自己的子！

惜若見藺云婉若有所思，怕想歪了，又低聲說：“姑娘別誤會，王爺可沒有疾病的。王爺就是不想娶妻，好像是說看不上京城里的貴……王爺就是任慣了。他自己不愿的事，誰也管不了。”

藺云婉耳子微微發紅。

又沒說王爺有疾病……

“你怎知王爺他……”

雖說不該打聽王爺的私，但話說到這份上，不免有些好奇。

惜若倒是坦：“王府里的人都知道。有一年皇上也疑心王爺他……連續派了幾個太醫過來給王爺把平安脈。”

“若是一個太醫就罷了，幾個太醫過來都只問同樣的話，王爺就疑心了。”

“再有太醫來的時候，王爺便怒趕走了……”

京城皇室里的風吹草，第一天發生，第二天就滿城皆知。

“不止奴婢知道，很多人都知道。”

藺云婉有些出神。

那時候已經嫁到武定侯為婦人，肯定不會關心外男的事，王爺的這種私，還真沒聽說。

惜若很謹慎地道：“太子的，姑娘想必也聽說了。”

都知道太子弱，他不弱，到現在也沒有個子嗣，極有可能沒有生育能力。

要是太子有朝一日不在，繼位的就是皇后嫡出的桓王。

他的，朝廷里也是十分在意的，雖是他的私之事，可想瞞都瞞不住……

惜若繼續說：“所以王爺的事，也不是什麼。不過已經過了好多年，現在早就沒人提了。”

要不是藺云婉問起來，都快忘了。

藺云婉不再多問了，和無關的事，又是男子的事，王爺再怎麼對恩重如山，也是要避嫌的。

“惜若，你去幫我要幾種香料過來。”

王爺就藩江潛，有了新府邸，應該要恭賀他就藩和喬遷之喜的。

只可惜現在無長，只能盡所能地盡一盡自己的心意了。

惜若為難道：“……姑娘，您說的香復雜了，奴婢記不住，您能寫下來嗎？”

“當然可以。”

筆墨紙硯碧溪堂里也是有的，這種東西不是鄭氏管著的，都是從林華彬那里拿來的。

所以品質還不錯。

惜若研墨，藺云婉提筆寫字，是不敢寫和原來一樣的字跡，就用左手寫了幾種香的名字。

“不知寫這樣，管事的能不能認出來，我念給你聽，管事的認不出來，你說給他們聽。”

惜若點頭。

香料名字寫在紙上，那也是認識的。

藺云婉一一念了，惜若去找兆媽媽要香料。

兆媽媽看了那字跡，眉頭擰了半天，問道：“這是大小姐的字？”

惜若說：“是。”

兆媽媽搖了搖頭，真是極丑的！

和惜若說：“香料一時半會兒買不齊全，姑娘先回去，我今兒就打發了人出去買，等買齊了就派人給大小姐送過去。”

惜若想了想，兆媽媽都說了今天就派人去買，倒也是合理的。

“也不用兆媽媽你費勁跑了，我明天早晨就過來取。”

兆媽媽說“”。

等惜若一走，笑得肚子疼，和周圍的丫頭們說：“你們快來看一看，這是大小姐寫的字。”

林府也是書香門第，就是底下的丫頭也有不讀書識字的。

丫頭們笑一片。

“這哪里是寫出來的，本就是跟鬼畫符一樣描出來的！”

“而且還描這樣，看來描紅的手藝也是不行的，描紅不好，那工必然也不好。”

兆媽媽失道：“到底是鄉下來的，肯定什麼都不會了。”

真是個不學無的廢。

“笑什麼呢？”

鄭氏到了議事廳來，丫頭們不敢造次，往后退了些。

兆媽媽把藺云婉寫的字給鄭氏看，說：“這是大小姐寫來的。”

鄭氏打眼一看——早聽到兆媽媽和丫頭們說笑的話了，只是不知道說的是那個便宜繼。

也忍不住笑了，挑眉問：“是親筆寫的？”

兆媽媽道：“惜若姑娘說是的。”

鄭氏輕蔑道：“拿走吧，別礙眼了。兒五歲都描不出這種東西了。”

兆媽媽笑道：“大小姐哪兒和二小姐比！”

鄭氏坐到議事廳里，外面請來的裁娘子就來了，帶著江潛時興的服料子，笑著介紹：“這種提花料子，京城里的貴、太太們都穿……”

林家這位太太可是舍得花錢的主兒，又是一筆不小的生意，裁娘子別提多高興了。

鄭氏看了一眼料子，覺得不錯，便吩咐范媽媽：“帶去給兩位姑娘量尺寸。”

范媽媽送了人回來，低聲問鄭氏：“您真聽老爺的，給大小姐也做一樣的裳？花費不的呀！而且……”

大小姐長相那麼出眾，再穿得漂亮一些，到時候在桓王府里會搶了二小姐風頭！

鄭氏皺眉道：“廢話！憑什麼和兒一樣？”

范媽媽不懂了，既然不給大小姐做裳，還讓裁娘子給量什麼呢！

那不是白費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