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渺正在理文件的手一頓，掀起睫看向他，盛聿卻早已經收回視線，面無表的翻看著自己面前的合同。

“是有什麼東西要拿嗎？”王經理適時開口，他小心翼翼地問盛聿，“要不我去拿？有份文件的表格我麻煩商書在做，現在應該還要核對下。”

他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盛聿語氣里的冷淡，倒真是一臉誠懇。

果然，盛聿的視線落在他上，再開口時已經染上了兩分不悅：“你使喚旁人的本事厲害。”

王經理了手，分公司的業績不好他心里也張，其實這表格分公司也能做，只是他想著商渺怎麼也是盛聿帶過來的人，在盛聿面前總該有幾分面子吧？

他心里打的算盤，商渺不知道。出來一份報表遞給盛聿，“最近三個月所有的市場走向都在這。”

盛聿淡淡打量一眼，視線不經意掃過還泛紅的手腕上，冷呵道：“看來你對這邊適應。”

商渺一頓，隨后收回手，低聲道：“工作而已。”

會議的議題依舊是市場層面，小會議室不大，商渺的位置在盛聿對面，旁邊還放著些資料文件，在盛聿需要的時候好遞給他。

然而會議開始前兩分鐘，宋音音突然說：“商渺姐，你把文件都給我吧，一會我拿給阿聿就可以。”

分公司的東西雜，商渺整理了久才分類清楚，加上商渺分類的時候有自己的習慣，旁人估計不太好找，所以下意識說：“不用，我都整理好了，更方便點。”

宋音音的笑在臉上僵了片刻，然后咬著牙又強調了下，“商渺姐，我也可以的。”

商渺說完也反應過來，宋音音真實的意圖估計不是遞文件。

垂下眼睫，將文件都推放在宋音音面前，沒再說什麼。

只是宋音音畢竟沒有親自整理這些東西，所以在找文件的時候，跟不上盛聿的速度。

盛聿每每都得停下兩分鐘等。

宋音音開始還能勉強保持淡定，后來臉就開始發白起來。

因為某些數據是按照盛聿要求的實時，所以本還來不及錄到u盤文件里，全部都被打印了紙張，所以整理起來肯定費勁。

在找某組對照圖表的時候，宋音音翻找許久，都沒找到，最后只能擰著眉心問商渺，“商渺姐，你是不是忘記做這個表了？”

商渺看著那堆已經被宋音音翻的七八糟的文件沒說話。

宋音音看著，眼里微不可察的閃過一放松，眨眨眼看向盛聿，一副苦惱又無辜的模樣：“阿聿，商渺姐好像沒做這個，我沒找到。”

盛聿本來就冷的黑瞳，緩緩看向商渺。

他眼角眉梢之間的冷意已經不住，這已經是要發火的前兆。

“在藍文件夾和了綠便中間，右上角做了黑標記那份就是。”商渺說，沒什麼表的對上盛聿的目。

盛聿眸微閃，隨即順著的話將那份單獨的報表了出來。

這份報表確實單薄，夾雜在一堆文件里面，容易被忽視。

宋音音看著盛聿出來那份文件，勉強的笑了下。

“凌華的書真有意思，這樣的能力也好意思跟著老板出來，不覺得丟人現眼嗎？”一直被忽視在旁的周沅涼涼開口，語氣高高在上，且目就落在宋音音上。

宋音音也敏銳，能知到周沅傳遞過來的不友好信息，手揪住自己的角，努力讓自己起脊背，努力的讓自己直視著周沅的不善的目。

然而不過片刻，就垂下眸子，轉而低頭拉住盛聿的擺，輕聲說道：“對不起阿聿，是我沒找到文件。”

語氣，又藏著令人難以忽略的委屈。

盛聿低聲應了下，隨后緩聲說，“本來也不重要。”

這句不重要，落在商渺耳朵里，放在上的手收又松開。

盛聿里這份不重要的文件，是熬夜整理出來的。

宋音音眼眶已經紅了，著盛聿角的手越發用力，也些微發白，吸了吸鼻子，搖了搖頭。

“盛聿。”周沅將宋音音的表看在眼里，臉上的不屑和厭煩很明顯，“你帶這樣的小實習生開會，也不怕得罪客戶？”

話語里的嘲諷太明顯，宋音音忍不住向過去，咬著說：“周小姐嗎，我是凌華的實習生，是我自己做的不好，和凌華沒關系。”

宋音音長了一張很無辜單純的臉，現在紅著眼睛委委屈屈的模樣，讓人看了就心疼。

垂下睫，又輕輕補充了句，“周小姐不要把我的問題扯到凌華上，是我自己不知道商渺姐是這樣分類的。”

這是還順便把問題往商渺上推了下。

周沅打量了下那張楚楚可憐的臉，目又看向安靜坐著的商渺，后者臉上沒任何表，看起來像是早就習慣了似的。

商渺到的目，抬眸靜靜看了回去。

周沅輕嗤一聲，聲音又涼了幾分，諷刺的看回宋音音，“別這麼著急攬責任，我也沒說不是你的原因。”

宋音音頓住，周沅扯了下角，一副不愿意再搭理的樣子，而是直接和盛聿說道：“我媽過今天下午回來，你要想帶這種貨和見面的話，那合同也別簽了。”

周沅說完就起離開，臨走之前還居高臨下的看了宋音音一眼。

而宋音音被周沅這一眼看的渾僵，直到周沅已經出去，才白著臉反應過來。

這次是當真掉了眼淚出來，拉著盛聿的胳膊，聲音哽咽：“阿聿，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

盛聿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聽到的話才低聲說了句，“不會，的話不用當真。”

宋音音還是委屈的不行，幾乎直接撲進盛聿的懷里，目落在對面的商渺上的時候頓了下，又咬著悶聲道：“再談合作的時候，你還是帶商渺姐吧，好不好？”

商渺聽著這話頓了下，就好像是宋音音在替求什麼好一樣。

緩了下站起來，抬手將被宋音音弄的文件收好，淡淡開口：“整理分類文件是書的基本只能，宋書，你的職業素養確實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