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賤人竟然還敢裝暈,可真是能耐了呢。”
一聲滴滴的冷哼聲刻薄的在耳畔響起,墨初下意識打了個冷戰,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迷糊間,一道纖細的黑影擋在麵前。
墨初皺皺眉,有點搞不清楚眼下的狀況。
盛夏的刺目,從細碎的樹葉中進來,斑駁的影零零碎碎打在墨初的臉上,墨初可憐的虛著眼睛,有些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
“喲,醒了。”還是那道聲,帶著刻薄的嘲諷,輕飄飄卻似盛夏飛雪,墨初被凍得一個激靈,猛然睜開了眼睛。
如墨曜一般奪目的眼眸猛然睜開,眨眼間便有戾氣洶湧澎湃著從眼底深迸濺出來。
“墨姝……”墨初死死盯著眼前的子,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然而回應墨初的是狠狠踢到腰間的一腳,墨姝冷笑一聲,一腳踩在墨初的手背上,甚至冷笑著狠狠碾了碾。
“醒了就給本小姐滾起來,你這張弱弱的小臉在你家長姐麵前一文不值。”
墨初吃痛,混沌的頭腦瞬間清醒了幾分。
怎麽回事兒?
眼前的子……是墨姝無疑,可是與記憶中那個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貴婦人又有些不同。
現下的墨姝尚還梳著的發飾,大朵大朵的海棠金蓮睡在的鬢角。
記得,墨姝的夫君極為厭惡海棠這一花,認為海棠過於豔俗,不配自己的份。
以是,墨姝的頭頂上再也沒有出現過海棠這一類的東西。
可如今……
“啊”,然而不待墨初理清楚腦中的團,墨姝便已經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旁的丫頭雲兒見狀,又狠狠一腳踩在墨初的腳上。
“二小姐,我們小姐讓你起來呢,你這樣弱弱,是想將所有賓客都引過來嗎?”
是慣會捧高踩低的子,墨初冷笑一聲,剛說話,旁一個小丫頭便哭哭啼啼的推開了雲兒的腳。
“大小姐,我們小姐子弱,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家小姐吧,求求您了……”
那丫頭子單薄,扶著墨初的手子都在微微抖,但這小小的軀卻是擋住了麵前的“兇神惡煞”,留出了一片單薄的影。
蓮兒,是蓮兒!
墨初渾都在抖,是蓮兒,是當初在秦相府中,被秦相夫人活活打死的蓮兒!
“蓮兒!”墨初猛地大吼一聲,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蓮兒的手臂,強迫眼前的小丫頭轉過頭來。
小丫頭看起來尚還年,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麵上一點都沒有,單薄的就和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沒什麽區別。
瞧見墨初興的眼神,蓮兒心頭重重一跳,下意識將墨初擋在後。
“小姐,我們向大小姐道歉,道歉好不好?”
看著扶著自己哭哭啼啼的小丫頭,墨初心頭卻是說不出的激。
然而居高臨下的墨姝卻是被墨初的大吼嚇了一跳,臉上的惱更甚,下意識就抬起了手臂,一個掌就甩在蓮兒的臉上。
“小賤蹄子,主人家的事,由得你一個奴才!”
方才在宴會上,墨初一曲曲水流觴不知奪了多世家子弟的目,墨姝本就憋著一子邪火沒發,這才讓雲兒將墨初帶到這假山後麵,想著定要好好辱一番。
卻沒曾想,墨初這小賤人如此,不過在太下跪了小半刻鍾,便暈了過去。
以是,心中的怒氣和怨氣不減反增,更是“噌噌噌”的直往上冒。
“墨初,你有病嗎?”墨姝厭煩的看著墨初,那張掌大的小臉上滿是淚痕,看起來更是楚楚可憐惹人疼。
“你這小賤人果然同你那賤人娘親一樣,都是勾人的狐子!”
一掌還不過癮,墨姝轉眼間又揚起了手,目標直指墨初那吹彈可破的臉蛋。
若是這一掌打下去,墨初一個月恐怕都不能見人了。
“小姐!”蓮兒回一撲,死死抱住墨初,將墨初護在自己的前。
明晃晃的刺眼,墨姝寬大的袖翻飛,眨眼間便要落到墨初的臉上。
“啪”,一掌毫不留的落在蓮兒的臉上,本來能躲過去的……
清脆的掌摑聲在耳畔響起,墨姝幾乎是惡狠狠的看著一言不發眼角微紅的墨初,耀武揚威的甩了甩手,“臉皮子可真是厚實,手疼。”
“小姐何必為這等子人怒,免得氣著了自己個兒。”墨姝的丫頭雲兒急忙諂的替墨姝手,一邊毫不留的嘲諷墨初。
誰不知道,墨家兩位小姐,一位是高高在上的金枝玉葉,另一位……生來便是不寵的下賤坯子,早晚都是送給人家做妾的貨!
家中主君和主母都是這樣的打算,們做奴仆的,不得跟隨主人家的眼行事嗎?
雲兒的話音落,便等著墨初求饒,最好是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教自家小姐再好好行使“嫡長姐管教不聽話的妹妹”的權利。
然而墨初並沒有如從前那樣,“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也沒有滾圓的淚珠從那雙顧盼生輝的大眼睛中落下,甚至那張嫵的臉上都沒有半點委屈。
一片寂靜中,墨初後知後覺的上蓮兒被打疼的臉頰,輕聲問道:“疼嗎?”
的聲音輕飄飄的,溫得似乎能掐出水來,可是在這溫背後,卻是藏在攝魂的寒意和戾氣。
“小姐……”蓮兒泣不聲,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不疼,蓮兒不疼。”
墨初不答,隻是緩緩勾了勾,而後電火石間,一掌狠狠甩在自己臉上。
在場之人都驚呆了,目不轉睛的看著一臉淡漠的墨初。
白皙如玉的臉上迅速浮現出一個掌印,暈紅的指痕斜斜落在臉上,更給滿臉冰冷的墨初添了幾分奪魄的詭異。
“小姐。”不明就裏的蓮兒撲了上去,急忙把墨初的手從那張臉上薅下來,泣不聲道,“您做什麽呀?”
被驚嚇到的墨姝冷哼一聲,“瘋了唄,還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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