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金靈
縱使明旬改了平日的言行舉止,只是為長久上位者,舉手投足間還是難免泄一兩分。
明旬輕飄飄看了兩人一眼,反問:「你們來這裏工作多久了?」
「他兩年,我三年。」男人本能答道。
等回了明旬的話,站在左邊的男人才突然回神似的,皺眉,大聲質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儘管他聲音大,氣勢卻無端矮了一截。
明旬又平靜地收回視線,甚至沒說一個字。
這是赤,,的看不上。
兩個男人心裏忐忑,方才說話的男人鼓著氣想給明旬好看。
只是不等他打好腹稿,明旬重新將銅牌遞了過去,「你可以看。」
「你們檢查完,也別想再這裏幹了。」
「你以為你是誰?」左邊的男人嘲諷地笑了一聲,他飛快地抓過明旬的銅牌,朝同伴看了一眼,右側的男人要思慮的多些,他將同伴拉到一旁,低聲音說:「二哥,真的要查?」
他們在這裏幹了兩三年,經常來的他們也都,有時候直接就讓那些人進去了,那些人看他們識相,總會給點好,那些人手裏一點就夠他們好吃好喝一陣的了。
雖然明旬話不多,可方才站在右邊的男人總覺得這人看著普通,說話很有底氣,干他們這一行的最怕的就是無意中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就像人群中總有一些看著不惹眼,但是家背景深厚的。
「二哥,你仔細想想上個月,就那個老爺子,又矮又瘦,穿的也糟,但是趙爺親自來接人,我聽說趙爺把那位老爺子當座上賓。」這男人跟看燙手山芋似的看著同伴手裏的銅牌。
他們說的那個老爺子是個看著邋遢的老頭,也沒有牌子,想進去,理所當然被攔下,還被當時守門的兩人奚落了一頓,就差手了。
後來那老爺子打了個電話,趙爺趕慢趕地過來,親自將那位老爺子迎了進去。
當時趙爺還給了兩個守門的一人一腳,直接讓兩個人滾了。
在『市場』里,趙爺是能佔一席之地的。
剛才站在左邊的男人手了一下,也覺得銅牌有點燙手了。
他回頭,自以為地打量了明旬跟時落一眼。
平日裏時落不急躁,此刻卻冷下臉,「我直接讓他們帶路。」
「落落,唐隊長他們還要進來,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明旬握的手,低聲勸說,「要是我說了不管用,落落再讓他們閉,放行。」
時落按捺下心底生出來的焦躁,不喜歡這些人對明旬的看低。
明旬知曉的心思,心裏暖暖的,「落落,等警察來端了這裏,我們再找這兩人算賬。」
「好。」時落這才滿意。
不收拾這人,心裏不舒服。
那邊兩個守門的男人也商量好了。
這回換站在右邊的男人,他方才就收起了驗證銅牌的讀卡,對明旬說話帶上尊敬,「實在不好意思,您二位不用驗了,直接進去就。」
明旬接過銅牌,點了點頭,牽著時落往裏走。
等明旬跟時落走遠了,方才站在左邊,對明旬跟時落充滿敵意的的男冷笑,「過了我們這一關不要,我倒是要看看他是不是能過得了江哥那一關。」
「落落,要小心些,這裏與唐隊長探到的不一樣。」明旬一直沒有鬆開時落的手,按唐強得到的消息,那被抓的人是帶著眼罩的,聽說這裏的人態度極差,輕則推搡,重則對進來的人拳打腳踢。
明旬跟時落過了第一關,對方雖然警惕,卻也不會輕易得罪真正的尊貴客人。
「莫非是這牌子還有別的來源?」明旬翻看手裏的銅牌,斂眉思索。
時落手指點了點他的掌心。
明旬抬頭,順著時落視線看向旁邊。
這典當行只有大廳看著像那麼回事,在通過那兩人的檢查后,右邊就是典當,明玻璃裏頭坐著一個同樣百無聊賴的男人,方才明明察覺到明旬這邊的異,那人卻沒有抬頭,沒有要摻和的意思。
過了典當,就是一花園,如今是夏日,本該是花團錦簇的季節,這裏的花園卻是雜草叢生,裏頭竟然還種了一棵槐樹。
老話有言,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門前不種鬼拍手。說的就是房屋前面不種桑樹,後頭不能種柳樹,大門口不要種楊樹。
桑樹的桑同『喪』,這是個不吉利的字,日日看著,日日想著,便總有不順的事發生。
而柳樹的『柳』同『流』,意為流失,財帛不易存。且柳樹又被稱作垂楊柳,是向下生長,與人們盼的蒸蒸日上相反。
楊樹則喜好的環境,人若長居中,對上自然是有壞。
至於槐樹,則是由『木』跟『鬼』組,便是樹下有鬼。
「落落,家不種五樹這話是真的?」明旬看時落盯著那棵大槐樹看。
花園中沒有一株花,只有雜草跟石,唯一茂盛的就是那棵槐樹。
「不是。」時落搖頭,這些諺語都是口口相傳,來源為何已經不可考究,之所以有這般說法,也是數代百姓對好的追求跟不好的忌諱。
「我在山上種了許多樹。」其中也有柳樹槐樹桑樹。
「但是這個槐樹下真的有鬼。」頓了頓,時落轉而說。
「我給你開天眼。」後頭還有虎視眈眈的兩個守門的人盯著,時落不好多說,抬手,靈力附與食指中指上,兩指併攏,在明旬眼上抹過。
再睜眼,明旬就看到蹲在槐樹下的一個老鬼了。
那老鬼貪婪地盯著時落看。
時落在他眼裏就是一塊再味不過的糕點。
時落卻不在乎老鬼如何看,對明旬說:「看他手中的東西。」
那是一小團看不清本的東西,仔細看,似有金閃爍。
只是黑霧濃郁,幾乎掩蓋了金。
雖然惡補過古怪傳說,但是沒親眼見過,明旬還是一眼看不出來那是何,他問:「落落,那是什麼?」
「金靈。」時落又解釋一句,「被污染了的金靈。」
「就是傳說中能給人帶去財氣的金靈?」在古時許多人眼中,金靈就是金氣,杜甫還有詩句『不貪夜識金銀氣』,說的就是《論語》中的『富貴在天』。
有古話說,金靈家門,這家會天降富貴。
但是這金靈周卻圍繞著一黑氣,看著不吉利。
「落落,這染了黑氣的金靈帶來的就是不正當的富貴財氣?」明旬問道。
「不全是。」
按唐強說的,警方不是沒有突擊檢查過,但是每次衝進來,就會發現這典當行後門的那個市場不過是個普通街道,本沒有什麼黑市的存在。
「這裏有修道者,有老鬼,還有金靈。」
是修道者恐怕就能將這『市場』藏。
「看來這一趟是來對了。」時落走向那棵大槐樹。
「哎,哎,你們幹什麼?」才走兩步,那兩個守門的便大喊,他們速度很快,直接擋住時落的去路,「兩位要是去『市場』,直接從後門出去就行。」
「既然二位有牌子,那就應該知道怎麼進『市場』吧?」方才找茬的那人懷疑地看時落跟明旬。
明旬審視地看著兩人,「我們不過是好奇。」
「這院子不錯,花園也不小,為何不種花草,要種一棵槐樹?」明旬看向玻璃櫃枱後頭,「這樣雜,會影響生意吧?」
男人不耐地回:「關你什麼事?」
以明旬對這人的觀察,他應當是不知道槐樹下有鬼。
他又看向另一人。
「不好意思,這位客人,我們江哥說過,不準有人靠近這棵槐樹。」那人想賣個好給明旬,他總覺得明旬跟時落跟平常客人不同。
他不跟二哥那樣蠢跟衝,他來這裏兩年,見過許多其貌不揚,但是有能耐的人。
他做事原則就是誰都不得罪。
否則哪一天被宰了都不知道。
明旬看時落,時落看向態度一直不好的男人,吐出一個字:「滾。」
「哎,你這是什麼態度?」男人卷著袖子就要上前,好教訓一番時落跟明旬。
他一直看這兩人不順眼。
男人話才說完,直接背部一陣鈍痛,他回頭看,後卻空無一。
男人驚恐地張,還未喊出聲,便捂著心口倒下。
另一人不停後退,「什,什麼況?你們把二哥怎麼了?」
這二哥自然不是他親兄弟,不過就是平常一起工作,著尊重罷了。
他以為是明旬跟時落了手腳。
這人轉就想跑,時落卻好心提醒,「別跑,否則死得更快。」
男人僵在原地,連眼珠子都不了。
時落將明旬擋在後,冷眼看向老鬼,「你功力深厚,為何要為那樣的人類做事?」
老鬼桀桀地笑,「我喜歡。」
他把玩著手裏的金靈,好心替時落解,「他們供奉我,我替他們掌控這小東西,你我願的事。」
「他們供奉你什麼?」時落問。
老鬼磨了磨牙,朝吐出一口黑氣,「這個。」
時落抬手,擋住黑氣,而後手心朝上,手心便多了一團幣大小的黑氣,黑氣看起來要比黑霧濃郁的多。
「這是惡意。」時落說。
「不止。」老鬼又桀桀笑了兩聲,「來這裏的都不是正派人,他們心中的惡比普通人類要多得多。」
古怪有多種,擅長跟喜好也各不相同。
這老鬼生前就是能人異士。
「我這般也是幫了他們。」老鬼還邀功。
而他口中的惡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壞,還包括貪婪,自負,膽怯等等所有負面的緒。
「你不吸收他們的惡,你還放大他們的惡。」時落卻沒被糊弄。
老鬼卻不聽時落的話,他盯著時落,目中是無盡的,「相較於那些,你才是最味的。」
吞了時落,他說不定就能傳說中的鬼仙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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