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宛回過神的時候,鋒利的刀已架在脖子上。
刀涼如水,夜濃如墨。
“你是隔壁剛搬來的廚娘?”
覃宛茫然的點點頭。
“你聽到了什麼?”
烏雀臉鐵青,刀鋒往下了。
覃宛眼皮跳了跳,盯著越來越近的刀鋒道:
“兄臺,有話好好說。我什麼也沒聽到啊!”
烏雀不信:
“不可能!你大半夜不睡覺,躲在自家院角做什麼?”
覃宛舉起雙手,滿臉無奈:
“冤枉啊大哥,我在自家院子泡黃豆也犯法麼?”
烏雀被氣到了,不愿再和廢話:
“你說謊,為什麼非得半夜泡?”
覃宛弱弱道:“太窮了,晚上急的睡不著,就想起來做點活計。”
烏雀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可看著覃宛可憐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正猶疑著。
“烏雀,退下。”
清明冷冽的聲音響起。
“主上,你沒事了?”
烏雀收起刀,迫切的問道。
不知何時,蘇合已收起銀針,陸修遠醒了。
覃宛抬眼去,目恰和床上的人撞上。
從未見過這般好看的男子,朗眉星目,眸若清泉,冷然凜冽的氣息不讓人到戰栗。
覃宛認出了那雙白凈修長的手。
陸修遠靜靜打量眼前的子,見面臨危險卻依然變不驚,不暗道好心。
覃宛見三人打量自己,其中兩個敵意甚重,清了清嗓子對陸修遠道:
“今晚拿給你的食盒你還沒還給我。”
一臉理所當然的站在這里,完全沒有任何赧之,仿佛不是被抓,而是特意來要回的食盒的。
“食盒?什麼食盒?”
烏雀皺眉,不。
“是你!你給主上吃了什麼東西?”
烏雀反應過來后然大怒!
主上千金貴,能吃那些平民的食麼?
“烏雀,不得放肆!去把食盒還給覃娘子。”
陸修遠淡淡吩咐了一聲,烏雀只好悻悻然去了趟廚房。
“我的毒清完了麼?”他看向蘇合。
蘇合面古怪,明明剛才主上的傷勢眼可見的擴大了。
可是當那些黑紫的毒流干凈后,他的銀針竟然探不到主上的余毒了!
難道七星連線的效果這麼好?
他拱手回道:“主上,全部清除了。”
陸修遠淡淡應了一句,看向覃宛,只見打量著自己院的布局,仿佛大半夜過來看個風景,要個食盒而已。
到底是什麼來頭?
為什麼晚上吃了的點心后,自己的傷勢眼可見的擴大,從前滲到其他地方的余毒竟然在即刻間匯聚到他的口,再由蘇合的銀針一道清除了出去。
他想起自己也是吃了做的點心才恢復的味覺,不得肅然起來。
很快,烏雀將食盒拿過來,不不愿的給覃宛。
主上竟然愿意吃別人送來的食,真是萬年難一見。
這種樣式老舊的食盒也配裝食給他家主上吃?
覃宛自忽略烏雀嫌棄的眼神,鎮定自若的接過,仿佛對剛才發生在陸修遠上的事漠不關心:
“打擾了,告辭。”
說罷在三人的注視下大搖大擺從陸宅正門走出去。
直到回到房間,覃宛懸著的一顆心才安定下來。
嚇死了,沒想到只是半夜出來泡個黃豆,也能聽到天大的。
也不怪旁人不謹慎,方才仔細打量過,隔壁宅院的磚瓦仿佛都用琉璃瓦加厚了好幾圈,為的就是隔音效果。
不過也不怪故意聽,只是自小聽力過人,這點伎倆本防不住而已。
那貌男子定然非富即貴,也不知道他們到底信沒信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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