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會兒被子也沒鋪啊,而且,潑了也沒用,還有備用的狐貍毯和被子。
等等!
這回潑地上,許媽媽又沒法把地給換了。
腦子一想通,半夏走的好好的腳一崴,滿滿一桶洗澡水就潑在了地上,蘇棠還沒反應過來,地上就了一大片了。
蘇棠看著半夏,“怎麽了?”
“不,不小心崴腳了,”半夏一臉不知所措。
那邊謝柏庭的聲音就砸了來,“笨手笨腳的,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半夏撲通跪下。
蘇棠瞪謝柏庭道,“半夏又不是故意的。”
“這已經是第二回了,”謝柏庭沉了臉道。
“上回還能換被褥,現在地這樣,我晚上怎麽打地鋪?”
蘇棠也覺得半夏太不小心了,但誰又願意崴腳呢,再說了,“靜墨軒這麽大,哪間屋子不能打地鋪啊?”
蘇棠的聲音越來越弱,因為謝柏庭看的眸子噴火了。
他在這間屋子打地鋪就算了,那是因為床被蘇棠霸占了,去別的屋子,他還打地鋪,他腦子有坑嗎?
蘇棠趕丫鬟進來把地上的水幹淨。
屋子裏出了意外,不可避免驚許媽媽,許媽媽看半夏都頭疼,這丫鬟看著機靈啊,怎麽這麽笨手笨腳呢,上回打翻水也沒過去幾天,又犯了一樣的錯,這回還更嚴重。
三個丫鬟把地上的水掉,許媽媽了地麵,有點,但狐貍毯厚實,再鋪兩床被褥,應該不影響大爺打地鋪。
許媽媽正要開口,謝柏庭先一步擺手道,“都退下吧。”
許媽媽話到邊還是咽下了,轉出去。
出了門,許媽媽就訓半夏了,“我的小姑,你是不讓大爺打一頓板子你都不長記是嗎?”
半夏心道:許媽媽,你再壞大爺的事,大爺可能要打你板子了。
半夏乖乖聽訓。
畢竟是蘇棠的丫鬟,而且是從清州帶進京的,許媽媽也隻數落半夏幾句,並沒有什麽實質的懲罰。
屋,謝柏庭把錦袍下來,隨手丟到一旁的架子上,蘇棠抱著被子看他,“你,你服做什麽,你又沒地方睡。”
謝柏庭看著,“你說我還能睡哪兒?”
不用說了,他肯定是要睡床的。
蘇棠道,“那我去藥房睡。”
要下床,謝柏庭黑著臉道,“藥房那地方夜裏涼,你要病了,誰給我解毒?”
蘇棠道,“哪那麽容易著涼,我多蓋些被子就是了。”
謝柏庭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不想冒險,還是你讓我給你丫鬟三十大板?”
居然拿半夏的小命威脅,蘇棠氣的拿眼睛瞪謝柏庭,在蘇棠的瞪眼下,謝柏庭在床上躺下,就一床被子,還被蘇棠抱在懷裏,謝柏庭拉了兩下拉不,眉頭一皺,“來人……”
蘇棠擔心他要打半夏,氣悶道,“被子給你就是了。”
謝柏庭蓋好被子,見蘇棠單薄的靠著床側,他眉頭一皺,“你是準備就這麽坐到天亮嗎?”
當然不想了,但也不想和他一起睡。
剛這樣想,就被謝柏庭抓住手,輕輕一拉,人就被他抱在了懷裏,蘇棠麵紅耳赤,掙紮著要起來,謝柏庭道,“就這麽睡吧,我不會你的。”
蘇棠還真不了,看不到謝柏庭的臉上,自然看不到謝柏庭眸底愉悅的笑。
半夏守在門外,是既高興又有些瑟瑟發抖。
高興姑爺總算能如願睡到床上去了,姑爺和姑娘的更進一步,瑟瑟發抖則擔心萬一哪天被姑娘知道了,這麽幫姑爺,姑娘會不會打死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丫鬟啊。
半夏愁眉苦臉。
夜很深了,半夏不用守夜,但困意全無,豎起耳朵也沒聽到屋子裏有靜,在門上了半天,那邊許媽媽不放心,臨睡前過來看一眼,就看到半夏這出格的舉。
許媽媽看的腦殼一陣陣的疼,大真是把這丫鬟慣壞了,慣的皮變著花樣的找打,許媽媽走過去,揪著半夏的耳朵把半夏拽走了。
屋,蘇棠和謝柏庭誰也沒說話,也是第一次抱著一起睡了,蘇棠就不扭了,就是姿勢不大好,睡的人不舒服。
小心翼翼的了,像貍貓一樣攏了攏,在謝柏庭懷裏找舒服的姿勢,挪了四五回後,謝柏庭起了,蘇棠看著他,“你不睡床了?”
謝柏庭悶了聲音道,“我去衝個冷水澡。”
丟下這一句,他大步流星的離開。
蘇棠躲在被窩裏笑。
等謝柏庭回來,蘇棠已經睡了,他輕緩了作上床,把蘇棠擁在懷裏,鼻尖縈繞著一淡淡兒香,又夾了一若有似無的藥香,謝柏庭覺得這才是世間最強的催藥,摧心撓肝的折磨人。
要隻是一晚也就罷了,還不知道要折磨他多久。
深呼一口氣,謝柏庭擁著蘇棠睡過去。
翌日,蘇棠醒來,隻覺得神清氣爽,才了一下,頭頂上就傳來一道醇厚的嗓音,“總算是醒了。”
蘇棠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謝柏庭睡床的,趕坐起來,尷尬道,“早啊。”
謝柏庭了被蘇棠當枕頭的胳膊,麻的他額頭打,蘇棠一眼就看出來了,昨晚睡著的時候,他人還沒回來,是怎麽睡到他胳膊上去的?
不過睡著後的事也不知道,人家胳膊被枕麻了卻是不爭的事實,蘇棠不好意思道,“你可以把我推開的。”
謝柏庭著肩膀,眼神哀怨,“我敢嗎?”
蘇棠,“……”
不敢嗎?
他可真敢說。
不敢推開,卻敢打丫鬟三十大板,還要分一半的床,更過分的是,一會兒還指不定要伺候他更。
過分的事他做的理直氣壯,不過分的事他反倒不幹了。
謝柏庭下床,站在那裏,這回不用吩咐,蘇棠就自覺的幫著穿了。
謝柏庭邁步出去,半夏進來伺候蘇棠,半夏小心翼翼的賠不是,蘇棠抬手腦門,“下回長點心。”
半夏點頭如小啄米,姑娘沒生的氣,姑娘最好了。
蘇棠坐到梳妝臺前,半夏幫著梳頭發,手靈巧,挽了個漂亮發髻,謝柏庭回屋見了道,“頭發梳的不錯,賞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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