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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墓室，仄廊道，未知的兇險，疲憊又帶傷的軀，讓靠墻歇息的程相儒想起往事。

還記得那也是類似如此糟糕的境之中，他和周老板剛剛經過環形翹板，進到那間差點要了他倆命的墓室。

在剛剛進那間墓室時，他和周老板也如此時這般席地而坐休息。

那是一次難得的獨，周老板向他說了很多，關于程家，也關于他自己。

當時的程相儒對周老板是深信不疑的，而當程志風再次出現，周老板忽然背叛，帶給了程相儒極大的傷害，使他不得不對周老板說過的所有話都產生懷疑。

在湘西的千巖苗寨時，程相儒曾找機會問過程志風，是否自己有一位生于戰，依靠盜墓養活了許多孤兒的太爺？是否太爺后來因為盜墓事發被抓，使得那些孤兒四散天涯？是否那些孤兒中，有一對年帶著一個年的男孩走散？是否爺爺曾姓埋名在某個山村當教師，收養了廖深等四人……

程志風對程相儒忽然對自己家世如此了解到意外，而當他得知，程相儒所知道的這些，全部出自周老板口中，又讓敏的他到極大威脅，嚴詞讓程相儒以后不要再輕信他人。

本來程相儒已經下定決心將周老板曾待他的所有好，都當別有用心的手段，但更大的困卻深埋進他的心底。

明明周老板說出程家那些年代久遠的聞，又給自己安排了一個難以求證的份，已經取得了程相儒的絕對信任，可周老板之后又一再強調不要程相儒相信包括他的任何人，甚至因為程相儒對他的信任到著急和生氣，又是怎麼回事？

他為什麼要那麼做？是為了進一步騙取信任嗎？他那麼有心機又善于玩弄手段的人，難道不覺得這樣有些過了嗎？

“藍胖子，你想什麼呢？是在擔心你爸他們嗎？”冷螢剛剛一直屏氣凝神留意所有能聽到的聲響，期待程志風等人能找來，也期待能找到這座黃腸題湊部格局變化的規則，可一無所獲。

回頭看向程相儒，發現他正抿著雙，眉頭微皺，拳頭得微微發抖，不由關切安：“你不用擔心他們，他們比咱倆厲害多了，肯定不會有事的。”

程相儒現在對冷螢已經是絕對的信任，于是他在片刻糾結后，終于將一直藏在心底的疑問說了出來：“你說，周叔他明明那麼長時間都是在騙我，在利用我，為什麼還一再要我不能信任他呢？我在他眼中既然只是枚棋子，為什麼當我遇到危險時，他還要冒死救我呢？”

提到周老板，冷螢就恨得咬牙切齒：“山羊胡城府太深，他可能早就清楚你的格和肋，就是在用這種方法一步步博取你的信任。”

程相儒微微頷首，繼而又用力搖頭：“不對！我越想越不對！”

冷螢一愣：“什麼不對？”

程相儒了，似乎要說出新的疑問，但他卻不知該怎麼說。過了一會，他搖了搖頭：“好像也沒什麼不對的，反正現在我們已經站在了對立面，我是不可能再相信他的。你休息怎麼樣了？咱們繼續？”

冷螢也有此意，真不希程相儒再去多想關于周老板的事，畢竟那個人曾經的背叛，以及幾次使出的險手段，對程相儒和程以沫都產生了傷害，這種人真是死一萬次都不冤。

“走吧！”冷螢手扶墻壁，與程相儒共同起，剛往前走出不到十米，又有墻面落下和移，黃腸題湊的格局再一次發生了變化。

與此同時，在另一條仄的通道，周老板與棠叔四人正索著前行。

本來所有人都高度警惕著可能出現的危險，周老板的神經也繃著，誰知棠叔這時忽然開口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你知道的，趙總對你一直不信任。”

周老板腳步緩了緩，繼而追上前面的莉娜，沒有接話。

棠叔繼續道：“你擁有足夠揮霍的財富，在你所在的城市又有著一定地位，你什麼都不缺，難道不是嗎？”

周老板沒有回頭，語氣淡淡地反問道：“無論什麼人，都有自己的求而不得，難道不是嗎？像趙總那樣的份，不也有他的求？”

棠叔干笑了兩聲：“你聽說過蜂的寓言嗎？”

周老板到莫名其妙：“私惡即公共利益？”

棠叔頷首：“沒錯！趙總堅信這一點！一個團隊或組織，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私，私越強，團隊或組織也就越強。但作為領導者，趙總需要知道每個人的私究竟是什麼。”

聰明人之間的對話，總是這麼拐彎抹角，也或者可以稱之為高深。

周老板自然知道棠叔這番話中暗藏的意思，他沉默了十幾秒，應是很猶豫，但最終還是開了口：“我想報仇！”

“報仇？”棠叔對這個答案到非常意外。

周老板咬著牙道：“沒錯！就是報仇！當我還很小時，我與哥哥、姐姐相依為命，那個人收養我們，利用我們去盜墓，姐姐死在墓里，哥哥斷了雙了殘疾。看到我們沒有了利用價值，那個人把我和哥哥像垃圾一樣丟掉。現在雖然我有了些能力，但那個人卻在境外有著更強大的勢力，我不是他的對手。直到趙總那次邀請我們國一些古董商去鑒定《永樂大典》的殘卷，讓我親眼見識到了趙總的實力，我才重新燃起了報仇的希。”

棠叔對這個回答似乎很滿意：“不僅僅是趙總勢力強大，趙總背后的那個組織，更有著難以想象的力量。你為他做事，只要貢獻足夠，你的私，一定可以得到滿足。而相對比較，所有的付出，其實都抵不過一柄劍。”

周老板鄭重點頭：“我明白！”

兩人剛說完話，最前面的阿勝忽然停了下來。

莉娜立刻張起來，低聲詢問：“怎麼了？”

阿勝似是求證般問道：“你們有沒有覺到什麼不對？”

莉娜惱火地輕捶了一下阿勝的背部：“別裝神弄鬼的嚇唬人，你有什麼發現就直接說。”

阿勝緩緩抬手，輕輕敲了敲旁的巖壁，敲出“咚咚”悶響：“我怎麼覺兩邊的墻面在？”

遠在這條通道另一端的程志風，此時也如阿勝那樣，抬手用食指關節輕敲墻面，在聽到“咚咚”悶響聲后，他低聲呢喃：“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