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嫌棄夜璟辰的母妃早亡，背后沒有母族的勢力支撐，覺得他難以繼承大統，所以不想嫁給他，不是我搶了你的婚事，我不只是你棋盤中的一顆棋子麼？”

說這話時，楚云歌面上的嘲諷都要溢出，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云彩薇，皺眉說道：“這件事，我沒說錯吧。”

云彩薇作一頓，下意識向后退了一步，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還有，是你想要嫁給大皇子，大皇子不接你，皇上反而把你賜婚給五皇子，可你還是覺得五皇子定不會是皇位的繼承人選，所以故意去激怒沁，然后鬧出聲勢浩大的靜，甚至鬧到了皇上跟前，你和五皇子的婚事，又被取消。”

“也是你，你主找到三皇子，說要和三皇子聯手，你們二人才親，在親之后，也是你極力贊他謀朝篡位，贊他在北疆就將夜璟辰給殺死，誰知我們早就知道你們的心思，給你們設了個局。”

“云彩薇，這一樁樁一件件，從頭至尾，都是你那不被滿足的野心造，現如今死到臨頭，將所有的原因都甩到我上，憑什麼？”

“就憑我不用好好讀書，不用學習琴棋書畫也能獲得別人注意？就憑我一點就通，比你聰明？你口中的我一頭，是指拉幫結派孤立我，還是搶走我的機會，在大家面前臉？”

幾段話說完，整個牢房都安靜下來，云彩薇的脊背再不像方才那般直，拳頭收，死死咬著牙，一時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從前的記憶一點點涌上心頭，回憶起小時候，自己因為嫉妒楚云歌，而直接將推到水里的事。

確實，從小就是個極其暗扭曲的人，見不得別人比好，所以裝作溫善良，裝作善解人意，將自己偽裝十分完的大家小姐模樣。

可每每在楚云歌面前，都會原形畢。

可是憑什麼……

“不……不是的……”

可是事到如今，還是不愿意承認，更不愿意承認是自己輸了。

“什麼不是的？云彩薇，一直以來，你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你曾經有許多次機會，倘若你安安心心的嫁給夜璟辰，你就是人人都夸贊的璟王妃。”

“你若是答應和沁和睦相共侍一夫，雖然得不到五皇子寵，但也會食無憂，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

“還有后來，我給過你機會離開京城，可是你呢？你把這機會當做憐憫，甚至覺得是牢籠，你帶著人想要謀反，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的！”

說到此，楚云歌的聲音平靜下來。

“云彩薇，這一切，都怪你自己。”

云彩薇心底的最后一防線，在此時此刻，徹底被擊破。

渾抖，嚨里發不出聲音，雙手抓著牢房的柱子用力，支撐自己站立。

“不是的，不是的……怎麼會是我，我……怎麼會怪我……”

大概有些神志不清了，口中不停的重復著這幾句話，楚云歌輕輕搖頭，只覺得眼前人無藥可救，直接轉，朝著牢房外面出去。

看著越來越遠的影，云彩薇瞳孔放大，沖著門口出聲道：“楚云歌，有件事，你恐怕不知道吧。”

楚云歌的腳步沒有停頓，繼續向前。

“當年你救了夜璟辰后，是我頂替了你的位置，從那之后，他把所有的溫寵都給了我，我還記得你一次一次去找他的模樣，可他每次都覺得你是胡言語，你知道嗎，你那副模樣，實在太過稽可笑！”

說著，又發出了一連串的笑聲，楚云歌眉頭一，下意識回頭。

什麼？

云彩薇說什麼？

救夜璟辰的，是？

“怎麼，愣住了？楚云歌，這件事，我本來想等死了帶到地下，讓你們二人一輩子都在憾當中，可是我想了想，你說一個男人，他連救自己的人是誰都分辨不出，甚至在你去找他時，還對你惡語相向，你說……這種男人，是真的喜歡你麼？”

楚云歌表一僵，顯然，有些被這話影響到。

深吸口氣，心底像是有什麼東西被住，不上不下。

“怎麼，呆了？用不用我幫你回憶回憶，你知道當初你去找了夜璟辰多次麼？可他不僅不信，反而對你大打出手，楚云歌，我看你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現如今又同他這麼恩，還真是慈悲心腸呀！”

云彩薇不余力的激發著楚云歌心底的怒氣，顯然，有些功了。

可楚云歌到底比云彩薇冷靜，輕輕抿，沖著云彩薇挑了挑眉。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見這副模樣，云彩薇一頓，怒吼道：“楚云歌，別裝了，其實你心里早就已經翻江倒海了吧？夜璟辰到底是你，還是你那丞相父親的權利，你是真的裝作不知麼？”

“死到臨頭，還在這里挑撥離間，云彩薇，我是該說你心強大呢？還是該說你是個瘋子呢？”

楚云歌此刻已經完全平靜下來，越是這種時候，就越不能被云彩薇的緒影響，需要的，就是相信夜璟辰。

“皇上已經下了圣旨，要你和方乘至的人頭示眾，像你這麼要面子的人，定然不會接這種辱吧？所以我還是勸你將自己收拾的干干凈凈，免得丟人。”

說著，輕輕挑眉。

“忘了告訴你，你的孩子已經送到了賀州，但我不會讓宋家收養他，等到事結束后，我會把他送到最普通的農戶人家，他這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的份，也不會知道……有你這樣一位母親！”

說到此事，云彩薇瞳孔瞬間放大，再次發瘋起來，不停的用手撞著木門。

“楚云歌，你敢！他是皇家的孩子，是皇孫，上有皇家的脈，你憑什麼，憑什麼把他變一個普通人，楚云歌，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就算我化厲鬼，也要夜夜纏你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