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聽傅境澤又提起往事,臉更是難看。
他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什麼當年的傅境澤才八歲,卻對那件事記憶格外深刻。
以至於到現在,還要時不時的提起,冷嘲熱諷他一番。
「你要我說幾遍,我才是你爹!」
傅城被傅境澤氣的吐,「你現在是在審問犯人?」
傅境澤笑了,頎長的軀靠在門后,雙疊,雙手環抱在前,看著傅城的眼神格外的諷刺。
「您這蓋彌彰的反應,看來我說中了。」
傅境澤典型是在幸災樂禍,「不過您這隻老狐貍,怎麼會被找到破綻?」
傅城:……
誰他媽知道曲彎彎那個小婊砸是怎麼知道的!
更讓他覺得玄幻的是,居然還知道他的計劃。
他明明關起門來在跟傅江商量,結果計劃還沒實施就翻車,還被捅了十幾刀,真是越想越憋屈。
「您也不用覺得太委屈。」傅境澤並不是在安傅城,他恨不得把最鋒利的刀子扎在他心窩子上那塊最的地方。
「畢竟那家酒店是傅雲臣的產業,您也知道傅雲臣跟我小叔一樣,都是最好的黑客,在那屋子裏裝點什麼小玩意兒,以您的程度,本就不可能察覺。」
微頓,傅境澤右手握拳,在左手掌心上敲了一下,「是了,你說我那個傻堂弟現在是不是已經知道,當年他父母的那場車禍並不單純了?」
傅城原本就沒什麼的臉看上去又蒼白了幾分,「你什麼意思?」
「我親的父親,都到了這時候,你還裝什麼傻呢?」傅境澤哂笑,「我的意思,當然是傅雲臣已經知道你這個滿口仁義道德的大伯父,其實不過是個道貌岸然的冠禽,是一個對他母親有非分之想,猥不,就死的魔鬼?」
「我小嬸可能到死都想不通,那輛車為什麼剛好剎車失靈吧?」
如果不是車子剎車失靈,傅源也不會傻乎乎的衝上去攔。
傅源要是沒傻乎乎的用去擋那輛橫衝直撞的車子,也不至於命喪當場。
他不犯傻,最壞的結果不過就是死個老婆。
傅境澤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猩紅的雙眼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傅城,咬牙切齒的,幾乎是從牙裏出來的接下來的話。
「因為那輛車子,本就是你給我母親和我準備的!」
傅城不顧一的傷痛,從床上跳起來,暴力的扯下輸架,朝著傅境澤狠狠地砸了過去。
「你這個不孝子!早知道就應該先弄死你!」
「哈!那還真是可惜了,你不但沒弄死我,我還好好的活到了現在,還了你唯一的繼承人——可以視線你這輩子都達不到的目標那種。不過我還真要謝小嬸,如果不是慌不擇路的把那輛有問題的車開了出去,恐怕現在我的墳頭草都有兩米高了。
不過你也不虧,小嬸不是還順帶著幫你解決了最不你控制的小叔?」
傅境澤看著掉落在腳邊摔變形的輸架,一腳踩上去,發出金屬被踩碎時的脆響。
不怪他跟傅城不親近。
實在是他無法對一個想要自己命的人親近起來。
哪怕那個人是他親生父親。
都說虎毒不食子。可傅城的所作所為連畜生都不如。
就為了不支付離婚後的高額贍養費,他連親生兒子都要殺。
「可惜,當時傅雲臣不在車上,不然你可真是人生的贏家。」
傅境澤頓了頓,又自我修正道:「也不完全是,畢竟我媽和我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比起讓你垂涎已久的小嬸,我和我媽才是最應該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人。」
「你給我閉!」
傅城氣的大口大口的著氣,前的傷口因為用力,已經崩開。
鮮紅的洇敷料和繃帶,在藍白條紋的病號服上染上紅的印記。
「滾!」
傅境澤冷笑一聲,正開口,後的病房門突然有了細微的靜。
他退開一些,時刻保持著警惕,直到看清來人的臉,他突然笑了。
他看看傅雲臣,又看看已經快要被氣死的傅城,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那麼我就如你所願,我親的父親,兒子我圓潤的滾了,你自己好自為之。」
傅境澤笑著拍了拍傅雲臣的肩膀,簡直不要太痛快。
真他媽的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
這不說曹,曹就到了嗎?
傅境澤頭也不回的走了,經過護士站的時候,還特別善良的跟值班護士代了一句,一個小時之後進去病房搶救傅城。
甚至還說了,如果搶救不下來,直接送火葬場火化就行,不用給他打電話。
笑的說完這些不孝子才能說出來的話,傅境澤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現在要去見見曲彎彎。
不管傅雲臣跟他怎麼不對付,他還是要關心一下曲彎彎的。
病房裏,傅境澤走後,傅雲臣站在他之前站著的位置上,背抵在門上,雙手袋,微垂著頭,額前的碎發散落下來,遮住他俊朗的眉眼,視線盯著自己的腳尖。
傅城力的躺在病床上,氣若遊的說:「醫生進來給我包紮。」
傅雲臣不,甚至還從鼻子裏發出一聲不屑的輕嗤。
到現在還想指使他?
也不看看他現在是什麼份。
傅城見傅雲臣沒,抓起床邊的水杯朝他砸過來。
可因為剛做完手,之前又扯到了上的傷口,傅城本就沒多大的力氣,水杯手,在床邊不遠掉落,碎了一地的玻璃碴子。
傅雲臣的視線緩緩的從腳尖移到地板上,又到滿地的玻璃碴,最後才緩慢上移,落在傅城沒什麼的臉上。
察覺到他在看著自己,傅城沒好氣的道:「傅境澤不孝順就算了,你也打算背上不孝的罪名?」
傅雲臣笑了,只是那笑容並不走心。
「你是不是弄錯了?」傅雲臣慢慢的把右手從袋裏出來,他掌心還握著個黑乎乎的小件。
右手握著那把黑的安裝了消音的槍舉起來,黑的槍口對準病床上傅城在外面的腳踝上。
「如果我了醫生進來救了你的狗命,才是真的不孝吧。」
傅雲臣說著,扣扳機,只聽biubiu兩聲,傅城的腳踝骨被打了個對穿。
花四濺,給淡藍的窗簾染上了別緻的花紋。
傅城疼的連喊都喊不出來。
傅雲臣看著他滿臉痛苦,角噙著冷笑走到病床邊,握著槍的手就垂在一側,隨時都能舉起來瞄準傅城的眉心,給他致命一擊。
「你了?」傅雲臣問。
傅城疼的滿臉冷汗,大腦已經被疼痛佔據,卻依然能夠聽懂傅雲臣的問題。
他在問他,有沒有過許琬凝——他的母親。
「了如何,沒又如何?」傅城要牙關,並未回答傅雲臣的問題。
橫豎他今天都不會放過他,他說不說的還有意義?
「不如何。」
傅雲臣冷笑著說了這麼一句,又抬起右手。
這一次,槍口瞄準的是傅城心的位置。
「傅雲臣,你敢!」傅城頓時怕了。
他想要躲開傅雲臣槍口,可渾疼的本連都不了。
傅雲臣視線從傅城間那二兩上移到他臉上,角噙著冷笑,反問:「我為什麼不敢?」
話音落,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扣扳機。
一顆子彈悄聲無息的穿床板,釘在床下的地板上。
傅城來不及發出痛苦的哀嚎,雙眼瞪大,渾搐,竟然就這樣暈了過去。
被子上,漸漸的被鮮染。
傅雲臣慢作般拆掉消音,將那把他父親留下來的槍重新裝回槍袋,頭也不回的離開病房。
傅城當年彭沒過他母親已經不重要了。
可有些東西,既然是罪惡的源,那麼留著也沒什麼用,不如乾脆就切了。
至於傅城的狗命,死了倒是給了他一個痛快,反而便宜他。
只有讓他活著,才能讓他餘生都活在煎熬里。
曲彎彎原本打算瞞著他不讓他知道的那些,無非是擔心他再次被拉痛苦的深淵當中。
他現在已經從傅境澤和傅城的對話中了解了全部,可心卻平靜無比。
死者已矣,但活人還得繼續活下去。
他的現在和未來,只有三個字:曲彎彎。
他既不能讓擔心,也不能讓跟他一起生活在這個滿是謀算計,沒有半點溫的家裏。
傅城得到了他應有的教訓,傅江他也不會輕易放過。
至於跟曲彎彎做了易,現在已經被曲彎彎送走的傅恬和田靜母倆,他也不會放過。
該得到的懲罰,誰也逃不了。
人總得為他們的行為負責。
傅雲臣離開醫院,回酒店的路上,接到孟忍的電話,說是傅境澤被酒店攔在了大堂,問他怎麼理。
傅雲臣只說了三個字:扔出去。
他現在不能讓任何人打擾曲彎彎。
不管傅境澤對曲彎彎存了什麼心思,從這一刻起,除了他,他不會讓其他任何傅家人接近半步。
回到房間時,曲彎彎毫沒到影響,還在睡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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