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的牛皮紙文件袋，看上去特別的嚴肅。

戰霽昀猶豫了一瞬，手將文件袋拿起來。

正面只有文件袋三個紅大字，別的什麼信息都沒有。

戰霽昀疑的解開背後纏繞著的繩子，把裏頭的東西往外一倒。

嘩啦啦的，一疊B超影像單落在他手上。

戰霽昀意識到文件袋裏裝的是什麼之後，僵的手都不知道該怎麼作。

直到文件袋倒空了，他才有了下一步作。

四肢僵的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孕檢報告和B超影像，戰霽昀抱著一種虔誠的心態認真的翻看每一張記錄著他崽崽們長過程的『照片』。

從兩個小小的卵，到後來有手有腳在媽媽肚子裏的『照片』，戰霽昀看的熱淚盈眶。

他也越發確定，學壞的瑟就是故意的。

他現在恨不得時間倒回到四個月之前，他做決定那天。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對不會做出跟當初一樣的選擇。

看完一遍所有產檢記錄，戰霽昀又看了一遍。

當他想看第三次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

四個多月，瑟從未主給他打過一個電話。

他甚至都懷疑瑟是不是把他給拖進黑名單了。

眼下看著屏幕上跳躍的『醫生』這幾個字，心裏頭竟有一種久違的期待。

那種的有些激的緒，讓戰霽昀覺自己像個頭小子。

戰霽昀對著手機平復了一下心，趕在電話掛斷之前接通。

電話一接通，瑟含著笑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看完了？」

戰霽昀嗯了一聲，磁的嗓音有些低啞，「看完了。」

「覺怎麼樣？」

電話那頭的瑟懶洋洋的往椅子裏一靠，眉眼含笑，「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

戰霽昀沒有半點猶豫的說道：「老婆，辛苦了。」

「嗤。」

瑟笑了一聲，「下午還有個大檢查，你要來陪我嗎？」

別的孕婦每次產檢的時候都有人陪著，瑟說不羨慕是假的。

估計戰霽昀應該也有憾，自己沒能在孕期陪伴，沒能親眼見證孩子的長。

這次，就給他一個機會。

原本檢查應該是在上午，可早起看見戰霽昀睡的安穩，就沒他，還在上班后把檢查推到了下午。

戰霽昀一聽有機會陪瑟產檢，哪裏還會拒絕，答應都來不及。

「那我中午去接你，我們在外面吃？」

戰霽昀不確定瑟會不會答應，試探的問了這麼一句。

「可以。」

瑟說著，又按下號。

「我還有病人，先這樣。」

掛了電話，瑟的『病人』進來。

「請坐。」

瑟低頭用免洗消毒洗手洗了洗手，抬頭準備詢問基本信息，才發現『病人』是人。

「鍾……霍太太？」

瑟拿起鐘意的產檢記錄本，翻開最新的一頁，快速的填好日期和時間，才開始翻看之前的記錄。

「今天有個超聲波檢查，現在做嗎？」

瑟很認真的詢問鐘意。

鐘意卻答非所問：「醫生，中午有時間嗎，一起吃飯吧？」

瑟：……

顒現在請吃飯都流行掛號約？

「宸宸今天出院，剛跟他爸爸討了個好。」

鐘意有些不好意思，「宸宸說想要跟你一起吃飯，又不好意思打擾你工作，正好我有個檢查要做，所以讓我過來邀請你。」

瑟：……

「嘿嘿嘿，我有點太自來了是吧？」

鐘意撓撓臉頰，「你別張，我們沒什麼惡意的。宸宸是真的很想親自謝你，我也想當面跟你致謝。」

「你應該也聽說過我的過去，宸宸是我一手帶大的，他對我來說很重要，也意義非凡。一年前那場炸，若不是你，恐怕我現在已經失去了宸宸。不怕你笑話，我可以直說，我本承不起失去宸宸帶給我的打擊和痛苦。」

「所以說你是宸宸的再生父母，一點都不誇張。」

鐘意隔著桌子握住瑟的手，「當然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請給我一個請『母親』吃飯的機會。」

瑟：……

「吃飯什麼的沒問題。」

瑟把手出來，「但是父母什麼的，大可不必。」

跟鐘意的年紀相仿，鐘意卻「爸爸」？

這不合適吧？

萬一被鐘意的知道，還不把給吃了？

鐘意聞言，噗嗤一聲笑出來。

「你當不我母親，可以當宸宸的母親啊？」

說著，視線看向瑟的肚子，「你這肚子裏，是倆吧？」

瑟挑眉，不置可否。

鐘意手手，「嘿嘿嘿，生兒的話，可以給我當兒媳婦。」

瑟：……

親，你不能仗著你是天後，就強搶別人家的閨吧？

再說，這都什麼年代了，早就不興指腹為婚包辦婚姻這一套了。

「你要是捨不得閨，我讓我們家宸宸當上門婿也行。」

瑟角一，連忙打斷鐘意的碎碎念，不然天後可能要說到孫子輩去了。

「停，霍太太，我把你的檢查安排到了下午，您看行嗎？」

既然是掛號來的，總不能讓人白來一趟。

鐘意無所謂：「行，醫生看著安排吧。」

瑟開好檢查單，夾在孕婦手冊里，遞給鐘意。

「先去排隊，下午就可以直接做檢查了。」

鐘意一本滿意的接過自己的孕婦手冊，「那我先走了，等會電聯。」

瑟突然想起自己已經跟戰霽昀約好一起吃午飯的事，「我今天約好了跟我先生二人世界，所以要不改天？」

鐘意一愣，也不是沒眼力見的人，不會厚著臉皮給人當燈泡。

「這樣啊……」

鐘意若有所思的拉長聲調，「冒昧的問一句，醫生哪天休息？」

「我後天就有調休。」

瑟不明白鐘意問這幹嘛，有些不解的看著。

「那我們後天見。」

瑟：？？？

還不等問鐘意是什麼意思，懷孕五個月的孕婦一溜煙的跑了。

鐘意離開后沒多久，戰霽昀來接瑟下班。

瑟把鐘意來找的事給戰霽昀說了一遍，他的反應卻很冷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