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說了這麼一句,起緩步走出辦公室。
門診的洗手間要繞過一條長長的走廊。
下午人,走廊上略顯空。
京城冬日的寒冷被擋在窗外,照進來,拉長了瑟緩慢行走的影。
又如往常一樣拐過一個拐角,瑟腳步一頓,連忙手按住險些撞到自己的小腦袋。
想著自己反應要是慢一點,可能這會已經被這小男孩撞倒在地,摔個四腳朝天了。
還好,虛驚一場。
可饒是這樣,瑟還是有些后怕。
突然被按住腦袋的小男孩也愣了一下,明顯沒想到這時候還會有人從這裏經過。
再看瑟著的大肚子,因為奔跑而有些紅暈的小臉立馬白了。
「對、對不起。」
明明沒撞到,可小男孩還是主認了錯。
「沒關係。」
瑟從兜里拿了張紙巾出來,遞給小男孩汗。
「別再在走廊上跑了,無論是撞到別人還是摔著你自己都不好。」
說完,瑟鬆開小男孩。
錯從他邊經過的時候,小男孩又拉住了瑟的手。
瑟:???
這小鬼不會是要瓷吧?
下意識的抬頭看走廊上的監控,卻聽到小男孩的聲音。
小男孩:「我認識你。」
瑟:???
低頭看著小男孩,笑道:「我是這裏的醫生。」
言外之意,你認識我,很正常。
不過卻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給這小孩看過病。
完全沒印象。
小男孩一手拉著瑟的小拇指,一手開自己上的病號服,把自己肚子上的傷疤給看。
小男孩:「你救了我的命。」
瑟:???
看小男孩肚子上的傷疤,可以確定他過很重的外傷。
不過真的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救過這麼小的孩子。
「平城,炸。」
小男孩指著自己的臉,「你細看,還能看到好多小傷口呢,當時我在炸中……」
話還沒說完,後又傳來腳步聲。
接著,一道微又帶著些焦急的聲傳來:「鍾宸,被我抓到你就死定了!」
瑟面前的小男孩聽到這話一哆嗦,臉更難看了。
「我媽來抓我了。」
鍾宸咽了一口口水,的抓著瑟的白大褂,已經躲到了後。
瑟:……
為什麼要捲母子之間的戰爭?
只是個剛巧路過,想要去廁所的路人甲啊!
還沒反應過來,一同樣著大肚子的人已經出現在視線範圍。
隨著人越走越近,瑟猛然發現,這小男孩的媽,居然是一年前在巔峰時期選擇退的天後鐘意!
瑟:!!!
回頭看了眼抓著自己角,慫兮兮的小男孩,瑟還是有點不可置信。
「鐘意是你媽?」
鍾宸點點頭,「霍景霈是我爹,你可能也聽過他的名字。沒錯,就是那個娛樂大亨,霍景霈。」
瑟:……
真是走了狗屎運了,居然能在自己單位偶遇自己的偶像。
兩人說話的功夫,鐘意已經走近。
原本是來抓兒子的媽,在看見瑟時,突然愣了下。
「那個,冒昧的問一句,你是……瑟?醫生?」
鐘意也不敢確定,畢竟瑟現在懷孕,整個人都比一年前大了一號。所以只能試探的問這麼一句。
瑟更是一頭霧水:「您認識我?」
「當然!」
鐘意一把握住瑟的手,「您可是我兒子的救命恩人!」
鐘意特別自來,一點明星的架子都沒有。
「一年前,我兒子在平城炸中重傷,當時您理得當,才保住他一條狗命,這不是救命恩人是什麼?」
瑟:……
一年前,平城,炸,傷的小孩。
串起來了。
難怪這小孩說他認識自己,卻沒什麼印象。
那時候把這孩子抬上救護車之後,就沒再問後續。
只是怎麼都沒想到,會在京城再遇到。
「別客氣,都是我該做的。」
瑟禮貌的跟鐘意說了這麼一句,這才把躲在自己後的半大小子給拽出來,「你的傷怎麼樣了?」
「早就好了。但就是傷之後很虛弱。」
鍾宸說著還假模假樣的咳嗽了兩聲。
親媽鐘意看不過去,忍不住拆臺:「你裝,你剛剛從病房跑出來的時候可沒看出你虛弱。」
瑟:……
鍾宸:……
「媽。」鍾宸惱怒,「你還是不是我親媽了,有你這麼拆兒子臺的嗎?果然是有了新崽,就忘了舊兒。」
「你把我當媽了?」鐘意一掌呼在鍾宸後腦勺上,「有幾個親兒子讓親媽著大肚子追了三條走廊的?」
鍾宸抿,小聲咕噥道:「我只是想回家而已,住在醫院裏太無聊了。而且你懷著妹妹,還要照顧我,太辛苦了。」
「你爹一會的飛機就到,最遲明天你就能出院,非要作這一天,就不怕你爹收拾你?」
鐘意又在鍾宸腦袋上拉了一下,「趕回你病房去。」
鍾宸哦了一聲,妥協了。
他是真的捨不得折騰他媽。
趿拉著拖鞋往回走了兩步,想起什麼,又跑回來,眼的看著瑟。
瑟:「怎麼了嗎?」
鍾宸扭的了自己的角,「那個阿姨……能給我你的聯繫方式嗎?」
瑟:???
不是,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麼直白了嗎?
這麼小,就開始跟人要聯繫方式,什麼時候是個頭?
而且已經是老阿姨了啊,還是個懷孕的老阿姨。
要聯繫方式幹啥?
然鵝,不等回答,一道聽上去明顯不悅的男聲從後傳來。
「不能。」
戰霽昀撐著手杖,快步朝瑟走過來。
隨著他走近,瑟能到男人上由而外蔓延開來的低氣。
瑟:……
能不能行了?
人家還是個孩子,用的著防賊似的防著人家嗎?
「我又沒要你的聯繫方式。」
鍾宸小朋友一點都不怵戰霽昀的黑臉,「再說瑟阿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的電話,以後沒事兒請吃飯,帶在京城裏玩怎麼了?難不還要指你這個腳不利索老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