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換往常，孟忍肯定會開個玩笑，反問一句『不是一個人難不還是一條狗？』

可當並床上躺著的變自己的好友時，誰也沒辦法嬉皮笑臉的開玩笑。

孟忍神凝重的去跟瑟戰霽昀的手況。

整個過程，只有孟忍叭叭說個不停。

瑟的視線始終沒離開戰霽昀略顯蒼白的臉上。

「你聽見我跟你說的話沒有？」

孟忍手捅了捅瑟的手肘，第一次拿出大師兄的架勢來，「你自己也要注意，你就算不心疼你自己，你也得心疼心疼你倆還沒型的崽。」

「戰霽昀醒來要是見你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還不知道要多心疼。」

見瑟還是不吭聲，孟忍有些煩躁。

跟戰霽昀手上比起來，他更擔心瑟現在的狀況。

這油鹽不進的態度，著實讓人頭疼。

要不是顧忌著肚子裏的卵，他都想給來點鎮靜劑，讓睡一會。

這不哭不鬧還什麼都不說的反應，才更讓人擔心。

瑟扯了扯角，十幾個小時，平靜的可怕的臉上終於有了點別的表。

「真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站在病人家屬的位置上，聽一些我曾經無數次說給病人家屬說的那些話。」

孟忍：……

「所以？」

「我沒事。」

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我了，想吃飯。」

孟忍一聽這話就樂了，「等著！」

邊上一直陪著瑟的佟臻也笑了，「我這就讓人送吃的來。」

在葉彥給們母倆安排的用來休息的另一間病房裏，瑟安靜的吃著東西。

明明吃不下，可是強迫自己吃了滿滿一大碗。

孟忍他們說的對，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肚子裏的孩子。

戰霽昀最不放心的就是。

不能讓戰霽昀擔心。

「晚上你就睡在這裏。」

葉彥生怕瑟提出晚上要守著戰霽昀的要求，不等開口，語氣略重的搶先開口。

跟瑟重逢后，出於對兒的愧疚，葉彥還是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跟說話。

佟臻擔心瑟會生氣，輕輕地扯了扯葉彥的袖。

瑟卻毫不在意的搖搖頭，「我得陪著他。」

葉彥張了張，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瑟又說道：「萬一他晚上醒來，我得讓他第一時間知道我沒事。」

葉彥想也不想的拒絕：「不行。」

瑟堅持：「不在他邊我睡不著覺。」

矯就矯。

就是沒有戰霽昀睡不安穩。

葉彥：……

「讓去吧。」

佟臻低嘆一聲，「給在他的病床邊上在放一張床就好了。」

瑟等葉彥安排好一切，換上無菌服直接去了病房守著戰霽昀。

如所說，半夜的時候戰霽昀就醒了。

短暫的意識清醒，看到瑟平安無事，戰霽昀又昏睡過去。

瑟看著監護儀上的數據，懸著的心也落回到肚子裏。

「你這混蛋。」就知道讓心。

瑟低聲罵了他一句，眼眶紅紅的在他額頭上落下輕輕的一個吻。

第二天早上，瑟還沒醒來，戰霽昀就已經醒了。

他看著趴伏在病床邊握著自己手就睡著的人，心疼不已。

孟忍一大早過來看他的況，見他已經醒來，又看見瑟還睡著，就沒急著進病房。

直到瑟醒了，按了病房裏的呼鈴。

孟忍和澹臺聞來時，瑟正拿著巾幫戰霽昀手。

他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長勻稱，骨節分明，手掌乾燥溫暖。

瑟最喜歡跟他十指扣。

可他因為失過多，又做了個大手的關係，手有些涼。

可瑟一點都不嫌棄，給他乾淨手，就牽住了他的手，十指扣。

察覺到的小作，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勾了勾角，眉眼間滿是笑意。

「傻丫頭。」

戰霽昀聲音低啞，因著氧氣罩的關係，原本低沉的嗓音聽上去悶悶的，有種病態的頹廢。

瑟不置可否，握著他的手在自己臉上蹭了蹭。

看著起了一層哈氣的氧氣罩，也不知道想起什麼，突然手按住。

戰霽昀：？？？

「不許摘掉。」

瑟神嚴肅的看著他，「多吸點氧氣，對你的有好。」

這似曾相識的畫面和對白……

戰霽昀沉沉的笑出聲。

他想起來了。

他跟瑟第一次見面，就被懟了三次的氧氣罩。

「嗯，聽你的。」

戰霽昀了握著自己的手，「我上次在病房裏醒來，第一眼見到的也是你。」

瑟：「嗤，我們ICU的小護士都被你刁的誰也不敢上前，還提醒我要小心你。」

戰霽昀笑，「還好你沒聽那些小護士的。」

「不然我上哪兒娶媳婦兒去？」

瑟瞪他一眼，眼角餘瞄到不知道站在門外等了多久的孟忍和澹臺聞，就保持著牽著他手的姿勢讓他們進來給他檢查。

孟忍簡直沒眼看，忍不住吐槽：「注意點場合好吧？」

「我牽我自己老公的手，有什麼好主意的？」

瑟毫不客氣的嘲諷孟忍：「你這個單狗懂個屁。」

孟忍：……

哦，他是單狗，不配。

就瑟和孟忍說話的這會功夫，澹臺聞已經給戰霽昀做了個簡單的檢查。

「說正經的。」

澹臺聞突然開口，語氣嚴肅。

孟忍和瑟頓時噤聲。

兩人都是醫生，對澹臺聞說的『正經』心照不宣。

尤其是瑟。

面上不聲，心已經慌得一批。

戰霽昀的況，恐怕不是很樂觀。

「怎麼了？」

瑟視線不聲的掃過戰霽昀的雙，眉心微蹙。

「他的有痛，但是抬不起來。」

澹臺聞掀開被子，拎著病號服子，像拎豬蹄子似的拎起戰霽昀沒傷的那條，再鬆開。

戰霽昀那條大長，直接自由落。

瑟：……

果然是這樣。

孟忍神凝重的上前又試了一遍，還是不行。

「會不會是麻藥……」

孟忍有點接收不了這樣的結果。

瑟倒是比他們都淡定，「再去做個詳細的檢查吧。」

把被子給戰霽昀蓋好，「從頭到腳都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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