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們不想睡,而是沒辦法睡。
誰能跟滿屋子的蛇睡在一起?
饒是見慣了大場面的季宇直都沒法點這個頭。
更別說弱的江茜茜和神有些失常的季雪茹了。
就像瑟一開始說的那樣,給的房間里下藥引蛇的人,因為攜帶了過量的藥,哪怕他後面會理掉多餘的藥,卻本沒法理乾淨。
理不幹凈的那一部分藥,自然會讓自嘗苦果。
江茜茜怎麼也沒想到,不過是給季雪茹出了個餿主意,結果自己也引火上。
看著言又止,只覺得這次自己就算是有一百張,也說不清了。
更別說還親口承認了是在瑟吃的東西里摻了牛。
終於熬到天亮,季宇直看了眼時間,對江茜茜說道:「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先送雪茹去醫院做個檢查。」
他說著,看了眼季雪茹。
從昨晚到現在,像是沒了靈魂的木偶,雙目空無神,毫無焦距的盯著茶幾上的水果盤子,一張臉慘白的沒有半點。
白皙的脖子上甚至還有一道發紫的掐痕,那是戰霽昀昨晚掐著的時候留下的。
平時被蚊子叮一下都要大喊大的人,如今差點被人生生拗斷脖子,那麼疼卻沒有半點反應。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來,神有點不正常。
「雪茹沒事吧?」江茜茜拉住季宇直的袖,怯怯的問。
季宇直冷哼:「你覺得會沒事?」
江茜茜訕訕地收回手,低聲道:「對不起阿直,我不知道事會鬧這樣。」
「一句你不知道事會鬧這樣,你就跟著季雪茹胡鬧?」季宇直只覺得自己口有一團鬱氣,有些話更是不吐不快:「你這是在助紂為!江茜茜,你什麼時候也變的跟季雪茹一樣,不明事理了?」
「我……」江茜茜張了張,想要解釋,季宇直卻沒給這個機會。
「行了,不用解釋了!」季宇直不耐煩的打斷的話,煩躁的扯了扯自己的領,「你跟我道歉沒用,你要道歉的人是瑟!」
別說是瑟,就是泥菩薩,都有了三分脾氣!
這事兒換誰都不可能會輕易原諒!
更別說季雪茹是存了要弄死瑟的心思!
瑟是沒死,但並不代表這件事沒發生過!
戰霽昀昨晚也已經表明了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態度。
季宇直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他說著,看向呆若木的季雪茹,冷笑道:「我倒不知道,我心的人和我親的妹妹,竟然有這麼好的算計!」
江茜茜低著頭,除了對不起本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對不起,阿直,這次真是是我思慮不周。」
「雪茹現在這個樣子,你還是先想好回去要怎麼跟爺爺和爸媽解釋吧!」季宇直煩躁的踹了一腳茶幾,抱起毫無半點反應的季雪茹大步離開。
江茜茜的椅是電的,只需要控制方向跟上季宇直即可。
幾人回到市區時,天已大亮。
明晃晃的太掛在天空中,卻無法驅散季宇直江茜茜和季雪茹三人心中的霾。
季宇直自作聰明的帶江茜茜去了泰和私立醫院做檢查,想要避開瑟和戰霽昀,卻好死不死的跟剛從孟忍辦公室里出來的戰霽昀迎面撞上。
戰霽昀目不斜視,看季宇直就像看陌生人的眼神。
直到戰霽昀的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季宇直才抱著季雪茹去找孟忍做檢查。
孟忍簡直要被這些人煩死。
他簡單的看了一下季雪茹的況,直接給自己神科的同事打了個電話,得到對方的同意后,打發季宇直去樓上神科。
季宇直也知道孟忍擅長外科手,對神方面的疾病並不擅長,匆忙的道了謝,推了坐在椅上的季雪茹離開。
卻在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下腳步。
孟忍眉頭一挑,金邊眼睛下的眼睛漫不經心的掃了他一眼,問道:「還有事?」
季宇直猶豫再三,還是將心中迫切想要得到答案的問題問出口:「瑟……怎麼樣了?」
「死不了!」孟忍輕笑一聲,「放心吧,除了額頭上了六針,可能會留下一點無傷大雅的傷疤之外,只是抗過敏葯吃多了,睡著了而已!」
季宇直:……
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麼,卻終究沒說出口,推著季雪茹離開。
江茜茜這次卻並未跟上,而是看著孟忍,言又止。
孟忍低頭在紙上寫著什麼,極有耐等主開口。
江茜茜卻在等他給自己一個臺階下,可等了許久,也不見這個斯斯文文的醫生開口。
說到底還是沉不住氣,耐耗盡,主問道:「能告訴我瑟住在哪間病房嗎?」
孟忍眉頭一挑,終於不吝大方的給了江茜茜一個眼神:「嗯?」
江茜茜抿了抿,低聲說道:「既然沒事,我想當面給道歉。」
「哦。」孟忍不走心的應了一聲,把鋼筆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握著鼠在電腦屏幕上點了點,說道:「你並不在瑟的探視名單上,所以抱歉,在未得到病人和其家屬的授權之前,我不能泄病人的私。」
要麼怎麼說泰和私立醫院是有錢人的「銷金窟」呢?
貴就貴在醫護足夠尊重病患的私。
這裏的醫生護士也特別的有節,或許是工資開的極高,待遇要比同行好不的關係,醫護對一些行業的潛規則也完全可以做到得住。
江茜茜吃了個閉門羹,尷尬不已。
「那……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看看我的臉?」江茜茜並未因孟忍的拒絕打退堂鼓,相反,心裏已經有了別的主意。
轉著椅走近孟忍的辦公桌,指了指自己已經消腫,卻還是不難看出痕跡的臉頰,對孟忍說道:「我昨晚上被打了一掌,當時除了耳鳴沒有什麼覺,但現在臉疼的不行。」
孟忍起眼皮子看了一眼,「嗯,正常現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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