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不在乎自己的容貌。

瑟也不能例外。

可聽了戰霽昀的話后，原本有些擔憂的心瞬間撥雲見日。

枕著戰霽昀的手臂，低笑出聲。

戰霽昀睨著，眉頭輕皺了一下：「笑什麼？」

「就是……開心。」瑟思索了一下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很直白的跟他說了自己此時的。

恐怕沒有哪個面臨毀容的人，在聽到自己喜歡的男人說「就算是變醜八怪他也要」這種話更能讓人心愉悅了吧？

戰霽昀吻了吻的額頭，無奈的低嘆：「傻樣兒！」

瑟角上揚起明顯的笑意，戰霽昀卻是將的腦袋往自己懷裏一按，低沉磁的嗓音像是低音炮般在耳畔炸開。

戰霽昀：「閉上眼睛睡覺。」

瑟卻暫時了無睡意，「你跟我說會話吧？」

因為剛剛的噩夢，還心有餘悸。

戰霽昀的大手溫的輕拍著的背，低聲道：「嗯？不睡了？」

「有點睡不著。」瑟在他懷裏抬起頭來，看著他的下，問出了男人避而不談的話題，「之前在房裏發生了什麼？」

季雪茹關了燈之後，本就不知道在房間里做了什麼。

之所以知道水晶吊燈上有埋伏，還要謝季雪茹自作聰明的跟炫耀。

擔心戰霽昀會被季雪茹傷害，一顆心都懸著，當時況急本顧不上問那麼多。

更別說自己吃藥吃多了，在藥副作用下昏昏睡。

能拼著最後一勁兒把容胤踹開已經是極限。

眼下事已定局，此時不問，更待何時？

「沒什麼。」戰霽昀卻不願提起當時發生的事，一雙眼睛盯著後的病房門，眼中有鷙的芒一閃而過。

「季雪茹有沒有做什麼傷害你的事？」瑟的手又在他上了一遍，確認著什麼。

戰霽昀把不老實的手抓住，十指扣。

「能對我做什麼？」戰霽昀輕笑一聲，諷刺的道：「以為穿了你的服，用了你的沐浴和洗髮，躺在被子裏背對著我，我就會認錯？」

當時房間里一片烏漆嘛黑，可以說除了床上被子下拱起的人形，他本什麼都看不見。

可他還是能夠敏銳的分辨出床上的人並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瑟。

先不說他在走進房間的瞬間，因空氣中陌生的氣味，導致中翻湧著的狂躁，就說瑟每晚在他上床睡覺前都會給他留一盞橘的小夜燈這個習慣，絕對不會在明知道他還未回房就關燈。

瑟聽了他的話，仰頭在他下上啄了一下，「嗯，你最棒！」

就知道，戰霽昀絕對不會認錯和季雪茹！

「然後呢？發生了什麼？」還是想知道更多。

在容胤拉開櫃門的瞬間，看見了他站在窗口的高大影。

手中好像掐著季雪茹，還想把人扔出去？

「還能發生什麼？」戰霽昀冷哼一聲，「發現魚目的第一時間，當然是要找到珍珠！！」

瑟：……

魚目珍珠什麼的，這比喻……

怪讓人不好意思的！

「我差點親手把季雪茹從樓上扔出去。」戰霽昀摟著，低沉的嗓音聽上去格外的平靜，「但我不後悔，既然有膽子傷害你，自然就要做好被我十倍奉還的心理準備。」

「所以你打算怎麼做？」瑟問。

一直都知道，戰霽昀是個沉穩睿智，習慣把一切掌控在手中的男人。

或許緒上頭的時候，像一隻暴走的兇。

可一旦他冷靜下來，就會冷靜理智的可怕。

從他用了那麼長時間來給林墨挖坑，等林墨自己往裏跳那件事就可以看得出來。

眼前這個的摟著，像是抱著什麼稀世珍寶，說話都聲細氣的男人，是個狠角。

狠到，只有他算計別人的份兒。

戰霽昀咧一笑，出白晃晃的牙齒，像是瞄準獵的猛，未達眼底的笑意染上了些殘忍的。

「我要讓牢底坐穿！」

男人似漫不經心的說出這句話，瑟卻覺得從他裏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小鎚子，敲在了心上。

可不怕他。

「嗯，都聽你的。」在這件事上，和他的意見一致。

季雪茹既然敢做，就要敢當。

戰霽昀吻了吻，低聲問道：「不覺得我連往日的分都不顧，是個狠人？」

瑟白了他一眼：「休要試探我！」

戰霽昀低笑：「沒有。」

「還敢說沒有？」瑟的手用力的了一下他的手掌，嗔道：「你想給季雪茹安排什麼樣的結局都行，我絕對不會阻攔你或者心為求。但有一點，走法律途徑。」

拉著他的手翻來覆去的看了看，悶悶的說了一句：「這雙手是用來牽我手的，不能沾上別人的。」

戰霽昀明顯沒想到會這樣說，怔了一下，笑道：「嗯，牽我瑟瑟的手，確實不能沾上別人的，臟。」

「還有，以後你要是再把我當那些聖母芒萬丈的白蓮花，就從我的床上滾下去！」瑟順勢踹了他一腳。

戰霽昀低笑著將人的摟在懷裏，「我是怕季爺爺出面求你。」

「誰求我也沒用！」瑟哼了一聲，「我不會用你和我的人安全，換一條無關要的人命。如果季雪茹是個知錯能改的，給一次機會也不是不可以，可？」

瑟冷笑了一聲，「不是我瞧不起，悔改？的字典里怕是就沒有這兩個字！」

「好了，不生氣。」戰霽昀哄孩子似的哄著，「咱們睡覺，嗯？醫生說你要多休息。」

眼皮發沉的瑟在他懷裏嗯了一聲，沒在掙扎，又睡了過去。

戰霽昀調暗了夜燈的亮度，盯著燈下顯得蒼白的臉良久，直到天邊出了魚肚白，確定不會再做噩夢，才闔眼休息。

……

一整晚，季宇直和江茜茜還有季雪茹都沒睡。

三人坐在季宇直那棟小樓的客廳里，相顧無言到天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