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荒城,挨蠻荒宗而建。
其實,蠻荒宗剛搬來這里時,山下是沒有城池的。
不過,因為蠻荒宗實力強大,很多人慕名來投;再加上蠻荒宗本,也確實需要附近有個城池,以方便生活。所以久而久之,便有了現今繁華的蠻荒城。
蠻荒山山腳,已聚集了萬計的武者。
這些武者,當然不是都來闖“山門關”的。
想闖山門關,年紀必須要在二十歲以下,修為至得在練圓滿。
此時山腳萬計的武者里,滿足這個條件的,恐怕也就千把人。其他更多的武者,要麼是來“陪考”的,要麼是來圍觀的。
“你們這批來蠻荒城的游客,真的是有福了,剛好趕上了闖山門關的盛會!”蠻荒城,是整個蠻荒宗區域的核心之地,自然有不人會來此觀旅游。此時,一瘦弱導游,正舉著一面小紅旗,扯開嗓門喊道,“你們可以看到,中心那片區域的天才們!他們,全是整個蠻荒宗地區最最天才的天才!——哎哎,大媽,你對著那些天才的方向跪下,是要干嘛呀!?”
導游也是驚呆了,他還從來沒到過這樣的游客呢——遠遠地看到一堆天才,竟直接跪下磕頭?
大媽沒有理會導游,而是鄭重其事地行了個三跪九叩,最后站起來,靦腆道:“跪一跪,沾沾這些天才的靈氣,回去好把這些靈氣帶給我家那不爭氣的小子!”
導游、其他游客聽了都恍然——好辦法呀!
沾點天才的靈氣、才氣來,再帶回家里去,保不準家里的娃,以后也為天才呢!
當即,竟唰唰唰有一片大叔、大媽跪了下來,也學著之前的大媽一樣,三跪九叩。
一邊跪,有些大叔大媽口中還念念有詞:“天才保佑!保佑我家二狗子以后長大了,也能來闖這什麼山門關……”
導游沒有跪拜,但他的眼珠子卻是骨溜溜地轉,心里更是琢磨著,等來年,是不是有必要開放一條“山門關拜專線”,專門忽悠那些大叔大媽來拜,然后收取高價!
至于拜天才們會不會有效果?
導游只想說:“尼瑪!要是有效果,我就在蠻荒山山腳長跪不起,吃喝都在這里了!要是有效果,我還需要當個小導游?”
徐銘正好從這群奇葩的人旁經過,有些驚恐地看著跪了一地的大叔大媽:“現在的大叔大媽,真是太會玩了……”
穿梭人群,各種聲音傳來。
“我聽我爺爺講吶,這座山,在蠻荒宗搬來以前,是不蠻荒山的!什麼來著我忘記了,反正是后來才改的名……”
旁邊人問:“你爺爺,不是早就死了嗎?”
“對啊,我爺爺八歲那年,就死了!”
“你爺爺八歲就死了?……”旁邊的人若有所思,卻想了半天沒想通。
……
“喂,前面的,麻煩你別把脖子這麼長好吧?你這樣擋著,我都看不到了……”
“瓜子花生、西瓜冰水嘍!”
……
“站住!前面是闖山門關的武者才能進的,閑人莫!”
徐銘快走到的時候,一名蠻荒宗雜役弟子阻攔道。
“我就是來闖山門關的。”
“哦……”雜役弟子也不多盤問,直接放行。他可不擔心會出什麼子,反正只要進了這個區域,就要去闖山門關;誰要是假裝闖山門關混進去,被發現后會很慘的。
徐銘正要走進去——
“銘……銘哥!”忽然,一道略微耳的聲音在后響起。
有人喊我?
徐銘轉過頭,卻看到了馬薇白。
馬薇白邊,還站著馬柏、馬家主兩人。
此時馬薇白、馬柏還有馬家主都形容憔悴,如果不是識他們的人,恐怕都難認出來。
“有事?”徐銘微微皺眉。
“銘……銘哥。”馬薇白連上前道,“我和我弟弟,是來請求您的原諒的!”
馬家主也急忙上前,拱手歉意說:“銘!這兩個不聽話的玩意,不小心得罪了銘;還請銘大人大量,不要和他們一般計較!”
一般計較?
徐銘無語了——我什麼時候和他們一般計較過?那天完掌散場了后,我不是從沒找他們麻煩嗎,又何來計較之說?
“我原諒你們了呀,還有什麼事嗎?”
“真的嗎?銘哥您原諒我們了?”馬薇白驚喜道,“那太好了,銘哥,還請你幫忙跟皓哥說一聲,就說你已經原諒我們了,讓他不要不理我,好嗎?”
“啥啥啥?”徐銘無語,“我已經原諒你們了啊,那爾皓理不理你,我好像管不到吧?”
“銘哥,可是因為你,皓哥都不理我了!”馬薇白委屈道。
徐銘這下算是明白了,馬薇白今天來求自己,是想讓自己出馬,幫修復跟二號的關系啊。
“可是,這關我什麼事呢?我又沒讓二號別理你啊……”徐銘道。
“ 怎麼不關你事?”馬薇白的刁蠻脾氣一不小心又上來了,“如果不是你,爾皓又怎麼會不理我?”
徐銘斜了一眼:“那你的意思,是怪我咯?”
說完,也不等馬薇白反應,轉就走進了“闖關區”。
“你……你站住!”馬薇白氣得大。
馬薇白知道徐銘的份來歷后,就肯定徐銘絕對會來闖山門關。所以,特地帶著弟弟、老爹一起,一大清早就來這里先蹲著。
蹲守了個把時辰,總算把徐銘給蹲到了,結果話還沒說兩句,徐銘就不鳥他們走了。這讓馬薇白怎能不氣得大喊大。
馬家主眼睜睜看著徐銘離去,面如死灰:“完了,我們馬家完了!徐銘要是不肯幫忙去說服爾皓,讓爾皓對你回心轉意,我們馬家就真的完了!”
馬薇白傍上爾皓的時候,馬家自以為穩穩抱上了一條大,于是急于擴張,結果得罪了不勢力。
有爾皓撐腰的時候,那些勢力,倒是不敢對馬家怎麼樣。可自從馬薇白被爾皓拋棄以后,那些家族的報復,就來了!
“完了……我們馬家完了……”馬薇白狀若瘋癲,心灰意冷,“都是徐銘!都是徐銘,把我們整個馬家都毀了!”
可是,馬家即將迎來的衰亡,關徐銘鳥事呢?
徐銘只是因為馬柏等人咄咄人,出手扇了幾掌而已。此外,他就沒有做過其他任何事了。
馬家會有今天,本不能怪徐銘;要怪,只能怪他們平日行事不善,現在才自取滅亡。
“徐銘!”馬薇白惡狠狠盯著徐銘背影,“老娘詛咒你,在闖山門關的時候掉下來摔死!”
恰好一名藏在青袍下的青年男子路過:“徐銘?——飛云國的徐銘?”
青袍男子語氣平淡,可不知道為何,馬薇白、馬柏還有馬家主聽了,卻不由自主地渾一。
就連刁蠻無理的馬薇白,此時也是老老實實:“對,就是他!”
“還真是有緣啊,想不到隨便出來一逛,都能上!”藏在青袍下的狹小雙目,閃過一抹冷笑,“既然上了,那就陪你玩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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