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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倒計時一天。

照片里的祝寧很冷漠, 目尖銳，好像能過屏幕穿過來，明明只穿了一件不合的白, 看上去卻總有一種疏離。

照片右下角有拍攝日期，無法作假，背景是一面干凈的墻。宣得到了祝寧的照片，仔細看著，覺祝寧長大了。已經不是那個在機械海洋館任憑自己拿的小員工了。

宣問：“在哪兒？”

霍文溪叼著煙，“不好說。”

宣嗤笑一聲，霍文溪真把祝寧保護得很好，本不會跟多余的人祝寧的行蹤。

走廊里有很多人匆忙的腳步聲，還有人在等待霍文溪的指示，畢竟距離預計的末日只剩下一天了。

霍文溪低頭在看什麼東西, 里叼著一煙, 越臨近這一天反而越是平靜。

宣覺得霍文溪神值一定很高，是天生的領導者，宣兩手攏住，說：“按照約定，我是你的人了。”

宣說話算話, 霍文溪可以命令做任何事。

霍文溪吐出煙霧，隨口說：“歡迎。”

霍文溪把人騙上賊船就出了本來面目，本來也不太喜歡花時間在際上。

宣不在乎霍文溪的態度，霍文溪提出了一個很危險的方案, 既然神要降臨，那就讓他降臨。

霍文溪要抓住短暫的機遇，在神降臨完全區染，和普羅米修斯執行A級程序之間的空隙, 在這段時間里找到污染源，然后讓祝寧吞噬。

神降那天什麼樣，誰都不知道。

宣還真是上了賊船了，問：“所以你打算怎麼打？對面是蘇何。”

蘇何不會讓他們自由行的，一個天災型獵魔人，整個聯邦估計沒人篤定可以弄死蘇何。

霍文溪點開一個視頻，視頻里的人就是蘇何，蘇何曾經在第一軍區服役，有公開視頻，聯邦曾經大規模宣傳過軍區的戰斗力，蘇何是代表人。

霍文溪按下播放鍵，視頻中的蘇何在執行任務，14區實驗基地發染，染速度太快了，傳統手段失去了意義，他們派了蘇何前去清理現場。

蘇何還穿著軍裝，一頭短發，看上去一點表都沒有，冷得像是個無的殺戮武。

直升機投下蘇何，蘇何站在廢棄大樓的樓頂，樓下的污染如同水一樣涌來。

蘇何的頭發被風吹的很，直升機早就撤離了，只留蘇何一人孤零零站著。

蘇何打了個響指，一道黑的線條在半空中出現，像是一條豎直的天際線，又像是一把鐮刀。

這條線做死寂線，以黑線開始，所有的一切都會碾末。

死寂線向前推進，如同一把鐮刀快速砍過，留下了一道殘影，只是霎那間，數十個怪被碾末。

視頻一共才三分鐘，據說蘇何完全收拾這個區域只花了一十分鐘，一十分鐘后蘇何就撤離了。

那天整個基地上空都彌漫著塵，像是刮起了一場沙塵暴，造了污染天氣，塵甚至刮到了神國。

很多人類基地都蒙著一層灰，如果出門的時候沒關窗戶，家上全是土，好像很久沒人住了。

只有知人才知道，那不是什麼塵污染，那是骨灰。

就是這麼恐怖的力量，把人碾灰，只需要手指，中指和拇指輕輕，然后你的骨灰將會出現在別人的餐桌上。

蘇何的能力太逆天了，能快速阻止污染，消滅一切敵人，不論是獵魔人還是污染，聯邦能維持這麼久的秩序有很大的功勞。

視頻播放完畢，但那恐怖好像還在，無人能在蘇何的手下存活。

宣問：“你給我看這個，是讓我看看敵人有多麼強大？”

宣當然知道蘇何是誰，也看過這個視頻，知道上的恐怖力量，所以才會覺得這場戰役毫無勝算，別說地

下龐大的污染即將蘇醒了，連蘇何都打不贏。

霍文溪搖了下頭，“如果蘇何想毀滅103區，其實本不需要喚醒地下污染，自己上場就行。”

霍文溪配合這句話，打了個響指，以蘇何的能力，只要想，103區會跟那個基地一樣，淪為真正的廢土。

“相比較毀滅103區，似乎更想讓神降臨。”

霍文溪自己思索了很久，蘇何到底為什麼叛變，擁有這種級別的力量，想毀滅神國也不算難如登天，但偏偏要選擇對103區下手。

宣問：“所以呢？是神國的人？進復蘇會臥底，只是要能源？”

神國是早就察覺到了永生藥業的異樣，派出人調查，之后評估可以得到能源，蘇何是配合執行的？

霍文溪：“不知道。”

霍文溪到現在都想不明白蘇何背叛第一區的真正理由，不敢輕易下定論，還需要收集更多信息。

霍文溪再次播放視頻，說：“我看了很多遍，你仔細看。”

視頻再一次被播放，宣還是沒看出來有什麼特別的，霍文溪把視頻放慢十倍，逐幀播放，播放速度太多次，好像洗腦循環，跟神污染的效果差不多。

霍文溪：“你看，的湮滅速度不一樣。”

死寂線向前推進，普通怪瞬間被碾末，但視頻角落里有一個人是獵魔人，那個區域失控了，找蘇何去肅清現場，命令是殺死所有活，基地里除了變異怪還有異能者和普通人類。

霍文溪更慢地播放視頻，這次更明顯一點，獵魔人本來以為蘇何是來救他的，出一個驚喜的表，在看到蘇何打了個響指后，他的表變了驚恐，才知道自己是被肅清的一員。

獵魔人到死寂線之后，原地愣了下，整個人呆呆的，似乎不敢相信有什麼東西碾過去。

過了一會兒，他才原地化一片碎片，碎骨頭噼里啪啦掉了一地，而就在他隔壁的污染則很快就被碾末。

宣皺了下眉，“能量消耗不同導致的？”

霍文溪點頭：“對，蘇何的能力不是逆天的，越強大的人對的消耗也會越大。”

殺死一只耗子和殺死一個人類需要損耗的能量肯定不同。

如果是防系異能可能會在蘇何手里堅持更長時間，換言之，無法阻止湮滅，但可以使用一些技巧拖慢這個過程。

宣補充：“視頻只有三分鐘，應該是神國想塑造蘇何戰無不勝的形象。”

神國有很多這種“戰神”形象的人宣傳稿，為了讓民眾和有錢人相信自己被強大的力量保護。

視頻很短，還可以剪輯，運用鏡頭語言夸張化。

蘇何可能在現實中使用一次這麼大規模的技能需要等待一段時間，而且需要蓄力，不能長時間無差別使用，這樣才合理，沒有人的能量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

依照視頻來看，可能就是蘇何的力量就只能堅持三分鐘左右，三分鐘之后就會出破綻。

蘇何需要一個息的時間，這也是他們的最佳手時機，強攻擊力的選手大概率防都沒那麼強。

宣若有所思，霍文溪竟然真的找到了一點對抗的方案。

霍文溪的思路很清晰，拖慢蘇何，找到污染源，然后讓祝寧出面。聽上去很不靠譜，但又有點靠譜，起碼不是一腦向前沖。

起義軍已經跟霍文溪聯絡過了，增加不兵力，宣想到了霍文溪拉自己伙的理由，獵魔人、起義軍、民間支援的異能者，不是一個系培訓出來的，可能很難管理，需要一個專業人士來統領。

宣的神控跟普羅米修斯的半個功能差不多，能最大程度提高效率，霍文溪每一步算盤都打得很響。

宣問：“祝寧的吞噬對抗蘇何怎麼樣？”

如果真的如霍文溪猜測的那樣，越強大

的力量蘇何越難毀滅，那最適合和對抗的應該是祝寧。祝寧可以吞噬湮滅嗎？

霍文溪：“我看了祝寧對自己的陳述報告，剛覺醒，很不穩定，老計劃，一定要去吞噬污染源。”

世界中豺狼盯住一個羚羊就不會改變目標，霍文溪絕對不會被其他，祝寧只用來執行最后一步，前面的障礙霍文溪會負責掃平。

宣苦笑，祝寧不穩定，霍文溪竟然還真的把最后一步給，連個備選方案都沒有。

宣：“所以污染源呢？你打算怎麼找？”

這才是最關鍵的，如果找不到污染源，那花再多力都沒用。畢竟最終目標是在地下的污染，而不是蘇何。

霍文溪沒有立即回答，一煙完了，又點了一，慢慢說：“我看了初靈帶回來的實驗報告。”

宣：“我也看了，不是說沒用嗎？”

帶來的實驗報告容很震驚，永生藥業給一個毫無生命的污染賦予了靈魂，并且功誕生了。

他們帶了一個卵鞘出去，卵鞘里大概率是個嬰兒，在機械海洋館事件發當天，“神”已經降生在這個世界上，據獵豹隊的報，這些人最后一次出現是在林。

霍文溪派出了人手去林深尋找，掘地三尺一點消息都沒有。

已經降生的東西不會被他們輕易找到了，那個嬰兒可能會長大，長得跟普通人無異，甚至可能就在某個避難所里。

他看上去跟人類一點區別都沒有，藏在茫茫人海，找他如同大海撈針。

早就說了，霍文溪來遲了。

所以們只知道降臨的因果，但對于尋找污染源毫無幫助。

霍文溪凝視著煙，緩緩說：“我看了好多次，希找到一點有用的，以為自己錯過了什麼線索。”

醫療專家和科研人員日夜研究，什麼結果都研究不出來，永生藥業的研究項目遠超他們現今的技。

他們知道原理的況下，都無法再現和執行，像是地球人接了外星文明一樣手足無措。

霍文溪擅長去尋找所謂的異常，只要一丁點就可以讓找到，所以才會把錄像帶反復看。

宣一直覺得霍文溪很了不起，初靈帶出來的資料看了一遍就不敢看了，看久了會覺自己會被污染。

那個視頻資料讓人很不舒服，好像在看的過程中一直在跟某個生進行同頻共振。

霍文溪一手搭在自己的眼罩上，眼罩暗黑，襯托著修長的手指白到幾乎明，霍文溪的手指輕點了下，指腹下自己的眼球有些凸起。

霍文溪輕輕拽了下眼罩的邊緣，宣眉頭著，從來沒見過霍文溪眼罩下的眼睛，這是第一次。

霍文溪最近幾乎沒睡覺，忙得臉有點蒼白，但那只眼睛卻在這時候顯得很有活力，紅中有一道黑豎瞳，輕輕轉時如惡魔之眼。

被盯住的人會本能到害怕，像是一只被蛇盯住的老鼠。

宣只看了一眼立即偏過頭，低聲音問：“你異化了？”

宣咬了咬牙，現在103區清潔中心在霍文溪的統領下勉強運轉著，他們知道自己的首領已經異化了嗎？

霍文溪嗯了一聲，著自己的眼睛，因為惡魔之眼的存在，讓看上去很像魔鬼的代言人。

霍文溪冷靜地說：“我看資料的時候，眼睛會有反應。”

霍文溪發現自己的眼睛為了地下污染的一部分，自荒村調查員錄像帶被染，在那天的雪地里被激活，幸存調查員死時，霍文溪明明白白知到有一只手了的心臟。

就像是……能知到自己的同類。

所有被污染的人都會為“烏麥”的一部分，霍文溪也是，看初靈帶回來的資料，里面有幾個神像的鏡頭，看的時候心跳會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