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回王府和陸府并不順路,不過,還是從陸府門前繞了一圈。
窈窈應該已經睡了吧,都這個時辰了。
趙恒在門口站了會兒,要走的時候,和剛回府的陸玉庭對上了。
“賊頭賊腦的做什麼?”陸玉庭從馬上躍下,讓小廝牽了馬先回府。
“等你!”
“不過一日不見就想我了,這可不像師兄你呀!”陸玉庭手里拿著折扇,不過并未打開。
“六公主在查那枚玉佩,可別把自己玩死!”趙恒冷聲提醒道。
陸玉庭長如松,袂隨風輕飄:“放心!”
“查不到玉佩但總能查到你!”
“我也沒有作犯科,查到又如何?”明明看著溫潤如玉的人,上卻帶了肆意張揚的氣場。
趙恒:……
“罷了,你遲早是要仕的!”趙恒薄勾出一弧度,神難辨。
“是呀,只怕你這些年已經忘了自己說過的話了!”陸玉庭拇指輕輕一推,打開扇子,搖了兩下。
趙恒的瞳孔遽然,眸子如同這凜冽暗夜的寒,摻雜著莫名的愫,極盡鷙。
氣氛如同山雨來,低沉抑。
可最終什麼也沒說,翻上馬,要打馬離開時,聽到陸玉庭在他背后道:“以德化民,以法治國,以義待士,以武定國,以文安邦,圣行,外王道,圣行王道造王者……”
趙恒目宛如摻雜了嚴冬的碎冰,冷得讓人看一眼都覺得周發寒:“說這話的不是本王,是先太子!”
“是呀,若先太子在,大齊可保百年無虞!”說完,也不理趙恒,徑直進了陸府,大門從里面關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趙恒坐在馬背上,角被風掀起,烈烈如旗,眸如晦。
“駕!”趙恒拉馬韁,留下一串噠噠的馬蹄聲,影消失在夜里。
皇宮
皇上雖喝了酒,但第二日還是如平常時辰醒來。
坐在至高無上的龍椅上,聽著下面的員高呼萬歲。
皇上朝悉的位置看去,那里站著的已經不是陸伯山。
四品的上府折沖都尉,沒資格站到這麼靠前的位置。
不過,還是很快找到了陸伯山,一緋紅圓領袍,腰間玉帶,蹀躞帶上懸著銀的魚符。
即便不再著紫袍可上那種凌厲的氣勢卻是不住的。
薄高鼻,眼神銳利,著堅韌,就如年輕時一般。
如今看著他穿這服,竟有種回到從前的覺。
那時他還不是太子,在朝中被三哥打,而陸伯山那時也還只是平寧侯世子。
沉默堅韌,不茍言笑,京城的都私下說他是玉面閻羅,上的肅殺之氣像閻王,卻偏長了一副好面相。
也是在他親后,大家才發現原來玉面閻羅也會笑。
陸伯山曾陪他走過最艱難的時期,見過他作為皇子最落魄的時候,他也曾發誓,他在位一日便保陸家榮耀滿門。
如今似乎一切又回到了當初,不對,還不如當初。
皇上收回目,落在最前面,和魏閣老并排站著的崔侯上,眸子閃過一抹暗。
山東的災越發嚴重,前半年大旱,如今又是大澇,整年顆粒無收,很多地方的百姓已經食土果腹,災刻不容緩。
朝廷出錢出糧這是長臉的事,崔家一直在幫睿王爭取,賑災回來,這就是大功一件,對奪太子之位便更有把握。
此事,早朝再次被提起,閣已經擬出了賑災方案,皇上也通過了。
如今,就是推個人選出來。
大多是支持睿王,也有一部分支持景王。
景王一王爺蟒袍,大概是人瘦了許多,竟顯得有些寬大,人看著也是十分憔悴。
反觀睿王春滿面,志得意滿。
“好了,這次就由景王前往山東賑災,災一日不解決便一日不可回京!”皇上面無表。
睿王:……
什麼意思?讓老四去?
為了這次賑災他都準備多久了,結果便宜老四了。
正在此時,外面傳來一聲石破天驚的聲音:“皇上,驛館急文書,湖山縣地了!”
消息一出,滿朝嘩然。
地對人類的打擊是毀滅的,一夕之間,所有一切化為烏有。
因為是在夜間發生,湖山縣百姓死傷大半。
而且,臨縣也覺到余震,像這種地不會一下就停了的。
一般地過后,還伴隨著澇災,最怕的就是疫病。
“皇上,湖山縣地,非同小可,賑災之事刻不容緩!”魏閣老率先道。
慶和帝,也就是皇上的祖父在位時,江安縣也曾發生過地,當時京城都有覺。
后來因為理不夠及時,災民暴,被外族利用,險些攻京城。
皇上自然也知道,如今是派誰去的問題,皇上的目看向睿王,睿王低著頭,不和皇上對視。
這地可不是玩的,萬一再起來,命都要搭在那了。
再去看肅王,肅王下意識的往后躲,這種事就別派他去了吧,父皇好幾個兒子呢。
淮王一貫低調,他的份也夠尷尬,這種場合,別的皇子不開口,他是萬萬不會開口的。
皇上臉立刻沉下了,當著文武百自然不好掀桌子。
可這幾個不孝子真是不爭氣。
這會兒怎麼不爭了?
剛才不是爭的厲害?
皇上的目從幾個兒子上掃過,老三,老四,老六,老七……老五不在。
哦,是了,老五在大理寺是個八品小,不用上殿,確切的說是沒資格。
睿王心里最張,畢竟,朝中爭太子之位的也就他和景王,景王被派去山東,剩下的不就是他了?
睿王朝肅王看了眼,肅王打了個哈欠,表示自己沒看到。
他才不當那個倒霉蛋呢,好事怎麼不到他。
大臣們當然也不愿去,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這要是命丟了,這一大家子誰管?
再說,這種賑災的事,都是皇子們功績薄上添輝的時候,不到他們。
“怎麼都不說話?”皇上著怒氣。
睿王作為最年長的皇子,不能一直裝頭烏啊,出列道:“一切但憑父皇吩咐!”
剩下幾位皇子也出列附和:“但憑父皇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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