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的心事當然不能告訴陸瑤,今日已經是面丟盡了。
不過,目看向陸瑤時和緩了許多:“無事!”
陸瑤哦了一聲,也不再開口,趙恒有心事的時候一向不喜歡說話。
時不時的偏頭看他的表,沒想到被他抓了個正著,嚇的迅速低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趙恒:……
這什麼意思?
回到客棧的時候,小院已經掌起了燈。
這掌柜的倒真是有意思,以前這院里不過兩盞燈。
知道院子里住著王爺郡王,連燈都比平日多了,瞧這燈臺,花了不銀子吧。
這眼力勁不錯,有那個財源滾滾的運氣。
“殿下,我等會讓巖火把小皇孫的東西送去你房中!”陸瑤道。
“無妨!”趙恒言簡意賅。
顧昭華聽到靜從房間里沖出來:“你們倆去哪了,等了你們一個晚上!”
“給煦兒買禮!”
“有我的嗎?”
趙恒:……
陸瑤倒是難得看到趙恒這樣的表,這顧郡王還真是個活寶。
陸瑤回房間不久,巖火就過來了:“屬下已經把小姐的話帶給方老爺,方老爺說讓小姐放心!”
陸瑤點頭,外祖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擔心也是多慮。
夏竹看到那個匕首問陸瑤:“小姐不是說野蠻人才用這個的嗎?”
陸瑤笑:“我是說讓你不要那麼野蠻,不就拔刀,什麼時候說用這個就野蠻?”
“反正什麼話都讓小姐說了!”夏竹嘟。
連不小心撞人懷里這話小姐都說了,也信了,還有什麼不敢信的。
哼!
“這個另外放著,我要送人!”陸瑤看夏竹把匕首放到瑾兒的禮里了。
“送人?送誰?”別說是楚王。
“送給顧郡王的!”
“為什麼呀?”舍不得。
“爹爹的案子他也出了力,送點禮也不算什麼!”最重要,多個朋友,多條路,于,于陸家并無壞。
最關鍵,他是真心對趙恒好的人。
“那要小姐這樣說,那豈不是也要送禮給楚王殿下?”夏竹表示錢袋很不開心。
陸瑤一愣,這才想起來,是呀,竟然把他給忘了。
夏竹看陸瑤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趕道:“小姐,你不會真送吧?”
“怎麼,送禮還能作假?不過這禮我得好好想想,先不急!”一時半會也想不到,就暫時不想了。
這一夜,小院格外平靜,陸瑤在街上又是小跑,又是沖刺的也累的很。
至于高大人,兩位爺不整幺蛾子,他也能睡個安穩覺。
第二日一早,方家的馬車就來接人了,兩輛大馬車,從外形看就十分豪華。
顧昭華和楚王一輛,陸瑤一輛,當然,夏竹作為丫鬟,自然也是一起的。
高鵬不放心啊,這萬一要是跑了怎麼辦,以護送之名也一起跟著。
早就知道貴客臨門,方老爺子親自到門口迎接的。
看到車子停下,方老爺子帶著家里的下人:“草民參見楚王殿下,顧郡王,高大人!”
趙恒抬手扶起方老爺子:“老先生免禮!”
方老爺子已過花甲之年,形富態,笑容和藹,親切的就像是隔壁鄰居大爺。
“幾位里面請,山野之人,招待不周,萬各位見諒!”方老爺做著請的手勢,臉上的笑容沒落下過。
方老爺子對貴人們極其恭敬,但眼神卻在的瞧外孫。
上次他去京城還是三年前,那會兒還是個小丫頭,如今竟長這麼大了。
那時候瑤兒待人接已是十分有大家風范,對這個外祖父也是客氣尊敬。
陸瑤自然看到外祖頻頻看的目,上一世母親病逝后不久,外祖也去了。
而亦未能見外祖最后一面,外祖去世后,方家其余產業也盡數落景王之手。
富甲一方的方家徹底隕落,銷聲匿跡,而就是那罪魁禍首。
“外祖!”陸瑤待要行禮,被方老爺攔住,拍著外孫的手:“快進去,進去說話!”
陸瑤鼻尖酸,強出個笑容,方老爺亦是慨萬千。
這次婿出事,他也是憂心忡忡,瑤兒在書信上讓他不用擔心,有辦法解決。
他當時就想,一個才剛十五歲的小丫頭有什麼辦法。
方老爺其實已經想好了,把方家的錢莊貢獻朝廷,以保全婿。
沒想到,這案子真的柳暗花明,自然是皆大歡喜。
方家宅院占地極大,亭臺樓閣妙,和京城宅院的風格大不相同,真可謂是一步一景。
方老爺子畢竟年紀不小,讓他一直在一眾小輩面前點頭哈腰也不合適。
趙恒說自己想在園子里隨意逛逛,不需要人陪,方老爺自然欣然答應,他正想和外孫好好說說話呢。
待到無人時,陸瑤給方老爺叩頭行禮,方老爺本是要攔著,但陸瑤堅持,方老爺子便也由著。
總覺得這次瑤兒有些不一樣了,以前雖上不說,心里還是介意他是最底層的商人,說話客氣中著疏離。
對他送給的那些個鋪子啊也都沒什麼興趣。
可今日卻是真意切,他走南闖北,識人無數,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瑤兒此次來是有要事要告訴外祖!”陸瑤表嚴肅。
江南這一,皇上遲早要把手到方家,外祖要早做應對。
方老爺子點頭:“你擔心的沒錯,我也已經聽到風聲!”
“外祖有何打算?”陸瑤問道。
“方家的方通錢莊太過惹眼,躲是躲不過,與其被,倒不如主!”方老爺子道。
方家的錢莊近些年來確實名聲大噪,也讓方家坐穩了這江南首富的位置。
可這首富的名號到底是好是壞如今見分曉了。
老話說的好,人怕出名豬怕壯,方家要學會收斂了,不然就該被當豬一樣宰了。
從兩年前開始,方老爺就想到這些,開始為方家準備退路了。
他把方家賺錢的一些生意慢慢的摘出方家。
以后他這點東西遲早是瑤兒和瑾兒的,辛苦了一輩子,總不能便宜了外人。
這錢莊太打眼,倒是不好藏匿,既然不能藏匿,就讓它徹底暴。
朝廷無非想要份,參與經營,等著來搶,倒不如他拱手奉上。
瑤兒小小年紀能想到此,倒實屬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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