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常貴小心翼翼的站在皇上不遠伺候著。
皇上手里拿著未批閱的奏折,左手邊還有一大堆呢,都是未批閱的。
他當個皇帝怎麼就這麼難呢,別的皇帝酒池林,佳麗三千,烽火戲諸侯,每天就想著怎麼變著法的折騰大臣。
到他這呢?
每天起早貪黑,起的比早,睡的比狗晚,勤勤勉勉,生怕一不小心就落個昏君的罵名。
可結果呢?
大臣們當著他的面,在朝堂之上一個個跟潑婦似的吵的面紅耳赤,隨時都有可能擼起袖子打起來。
兒子們為一只烤鴨能在外面干起架來,最近還跑了一個,怎麼,京城的烤鴨吃膩了?
常貴看著皇上又愁眉不展,這是出了什麼事,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啊?
不過,他擔心那張龍案。
才剛換的,可不能再壞了。
這銀子可都是從皇上私庫里走的,作為大總管兼前太監,這以后皇上問起他的私庫怎麼越來越,那都是他的罪過。
正擔心著,林軍指揮使高大人來了。
高大人和常貴都是皇上心腹中的心腹。
一個掌管廷,一個監控百。
這宮闈辛常貴最清楚不過,這宮外哪個大臣家發生了什麼高鵬一準門清。
倆人親切的像皇帝的左右手,但難免私底下暗自較勁,互看不順眼。
目的當然是爭寵。
這個爭寵大家不要引申,就是字面意思。
“皇上,臣查到楚王殿下和顧郡王的行蹤了!”
“在哪?”
“線來報說殿下如今在江南!”
皇上眉頭一鎖:“他們去那做什麼?”這江南最近糟糟的,平寧侯去了一趟,還在大理寺牢房待著呢,這混賬東西是蒼蠅嗎,哪臭往哪叮?
“聽說是給皇上挑選萬壽節禮,那揚州知府劉大人搜羅了不奇珍異寶,又在揚州城找了許多,有唱小曲兒的,會跳舞的,還有通琴棋書畫的……”高鵬悄悄看了眼皇上的神,這才越來越小聲的說了出來。
皇上一開始聽說萬壽節禮的時候心里想,還算這兩個混賬有心。
可越聽就越不是那麼回事了?
?
奇珍異寶?
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個昏君是吧?
還不遠千里跑到江南敗壞糟蹋他的名聲?
這個不孝子!
他都一把年紀了,要什麼!
“皇上息怒,莫氣壞了子!”常貴一看這架勢,龍案又要保不住啊。
在自己人面前收斂什麼脾氣啊,皇上手臂一個飛起,奏折呼呼啦啦都掉地上了。
常貴:剛整好的,幸好沒砸龍案。
念頭才落,桌上的白玉鎮紙已經飛而下,落到地上,兩半了。
唉,這個月第三個了。
常貴一臉心疼,這個高鵬能不能沒事別來煩皇上。
一天到晚的凈帶些個讓皇上不開心的消息回來。
“派林軍前去,不,你親自去,把這兩個混賬東西給朕捉回來!”皇上站起來拍著龍案。
簡直氣死朕了。
高鵬連道:“是,臣遵旨!”
高鵬接完旨,連口水都沒喝,更別提回家了。
派人捎口信給家里,帶著手下兄弟,連夜快馬走了。
高鵬心里苦啊,堂堂林軍指揮使……
唉,不說了,一把辛酸淚。
常貴把地上的奏折重新整理好,累的是滿頭大汗。
也不敢累啊,繼續伺候著。
沒過多久,他的徒弟孫不二進來了:“皇上,顧家那邊出事了!”
“怎了?”皇上抬起眼皮道。
“顧老太太把顧將軍給打了,聽說傷的頗重,太醫了!”孫不二如實道。
他覺得有必要稟報皇上。
顧將軍今日宮頻繁,和皇上‘相談甚歡’,還是回稟比較好。
萬一皇上沒見到顧將軍,問起來,只怕不好。
“怎麼回事?”
“顧老太太久不見孫子,十分想念,說是顧將軍把孫子走的,請了家法……”
皇上放下筆,嘆了口氣,誰家還沒點糟心事呢。
顧家的家法他知道,老太太是真疼孫子啊,親兒子都打的下手。
“送些上好的外傷藥到顧府,替朕安顧將軍,說那倆混賬東西跑江南了,朕已經派了林軍去捉,讓他寬心!”
“是!”孫不二暗自欣喜道,皇上果然關心顧將軍。
孫不二歡歡喜喜的帶著東西問顧將軍去了。
皇上覺心稍微好了些,從龍椅上起:“常貴!”
“老奴在!”
“陪朕去花園走走!”
常貴:“是!”
皇上最近這心,跟這最近的天氣似的,一會兒晴空萬里,一會兒打雷下雨。
這會兒算是晴空萬里了吧?
這幸好有顧將軍,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哄好皇上了。
咳咳!
皇上這邊派林軍前往江南已經是三日前的事。
這邊趙恒一行人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趕到楊府。
劉知府那邊有昭華盯著,暫時跑不了,這案子既是大理寺接手,合該他們負責到底。
曾江是大理寺員,而趙恒被貶大理寺,自然是認得的。
“臣等參見楚王殿下!”曾江和大理寺的其他員一起向趙恒行禮。
“免禮!”趙恒沉聲道,自有一不怒自威的氣勢。
曾江其實心里對這楚王沒什麼好,一回京就打架,接著又被貶到大理寺。
堂堂親王做了一名小小書吏,這也是天下之大稽,前所未有了。
可看不上歸看不上,人家始終是王爺。
“不知殿下前來江南,所為何事?”曾江雖然拱手行禮,但態度不卑不,并無諂。
趙恒起袍角,在主位上坐定才抬眸看向曾江:“曾大人可知父皇對大理寺此次案件很不滿意!”
曾江立刻下跪:“下無能,臣一定盡力!”
這個案子看似簡單,實則疑點重重,他一開始確實錯了方向。
事實上孫大人已經來了兩封信,又派了一批人過來協助。
“知道無能就好,今日起,曾大人全力協助本王,挽回大理寺面子才是!”趙恒這話冠冕堂皇。
奪了人家的指揮權,還說為了挽回大理寺面子。
曾江最好面子,趙恒的話無疑是重重打臉,只能抱拳道:“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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