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單氏,從凌玥上看到了生母夜氏的影子,哪怕是沒開口說話,那一雙凌厲的眸子令人無法小覷,甚至心底沒來由地生出一仰視和畏懼之意。
凌玥沒什麼話跟單氏三人說,繞過他們繼續朝前走。
還沒走兩步,單氏忽然出聲喊住了:“王妃請留步。”
“何事?”凌玥倒是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單氏快步走到凌玥面前,又屈膝福了一禮,“王妃,妾有些陳年往事想告訴王妃,不知王妃是否有空?”
“陳年往事?”凌玥腦子快速一轉,“有關本王妃生母的往事麼?”
單氏微怔一下,垂首,“是。”
“倘若本王妃不興趣呢?”凌玥勾了勾。
“殺母之仇,王妃不想報嗎?”單氏抬頭,一雙如琉璃的眸子堅定地看著凌玥,在賭,賭凌玥會給一個談合作的機會。
殺母之仇?
單氏如此說,凌玥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殺害生母的人,百分百就是程氏無疑。
神淡漠,眼底沒有掀起任何波瀾,像是殺母之仇與毫無干系一般,淡言問單氏:“報了仇,母親也不能活過來,報仇何用?”
再說,當初程氏曾告訴,原主生母還活著,只是下落不明……
生母到底是死是活,暫不得而知。心深,自然希生母還活著……
單氏見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詫異了一下,湊到耳邊低聲說了句話。
話音落,凌玥眼底掀起一漣漪,甚至心也跟著疼了一下,像是被針扎的那種疼,讓有一瞬呼吸不過來。
朝后退了兩步,腦門突突一疼,腦海里不浮現出一個畫面,這個畫面……曾經是沒有的。
那是原主八歲的時候,溜出府玩耍,直到天黑才回來,回來就見母親院子里火沖天,等大火撲滅,侯府里的下人把母親抬出來時,尸已經面目全非,尸上……還有一個男人。
男人俯在母親上,兩人的黏連在一起。
那時候原主可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可現在的凌玥怎能不明白,那種姿勢,還能是什麼意思,的母親與男人茍合,茍合期間院子突遭大火,將兩人活活燒死。
事發之后,原主生了一場大病,當晚的記憶全部跟著這突如其來的病全部忘,有關母親之死,都是從侯府下人口中得知。
原主的記憶回來了,可是為何會心疼到無法呼吸?是原主殘存的意識共了麼?
凌玥甩了甩腦袋,問單氏:“你說的,都是真的?”
單氏跟說,當晚,在大火中死去的,的確是原主生母。親眼所見,絕不會有錯,而背后設計這場大火之人,便是程氏。
“妾一不敢欺瞞王妃,二來,欺瞞王妃對妾并無益。”單氏篤定道,“王妃若不信,可以徹查當年之事。妾記得那男人是程氏的一個遠房親戚,他有妻子和一個兒,現就住在城外杏花村最東面的竹屋。”
凌玥重新審視著單氏,這單氏藏的可夠深。
忖度著開口,“本王妃今日沒空跟你細談,明日,來漓王府。”
腦子里揮之不去的,都是那場大火的畫面,還約能聽到哀嚎聲,實在頭疼得。
說完這話,凌玥便走了。
站在不遠的云婉走到單氏旁邊,挽住的胳膊問道:“小娘,你為何要跟大姐姐說那件事?要是大姐姐誤會小娘,記恨上小娘,可怎麼辦?”
單氏輕笑著,“不會,害死生母的是程氏。剛剛,必是想起什麼,知道真相,只會更恨程氏。”
單氏自知不是程氏的對手,哪怕拿著程氏害死侯爺原配的把柄,也不一定能把程氏拉下來。但凌玥不一樣,變了,若是愿意出手,程氏或許就……
薛氏已死,若是程氏再倒臺,坐收漁翁之利的便是單氏,不為別的,只想為自己的昊辰和云婉博得一個好前程。
“那……小娘以為,大姐姐真的可以……”云婉的子是個懦怯的,一點也不相信凌玥會為母報仇,哪怕是會,連小娘和薛姨娘都斗不過心狠手毒的程氏,凌玥又怎麼可能斗得過。
想到薛氏和湘湘的下場,云婉心底莫名害怕起來。
只求一輩子平平安安度過,也沒膽子去肖想自己不該肖想的東西。
單氏拍了拍云婉的手背,沒說什麼,這個問題暫時也沒答案。
一直沒說話的昊辰見云婉一副懼怯的表,手了的腦袋,笑著安道:“婉兒,有哥哥護著你,沒人敢欺負你,無論將來發生什麼,哥哥都會保護好小娘和你的。”
云婉乖覺點頭。
這些年云婉沒昊琰和芷欺負,的確是因為被昊辰護得很好。
不像凌玥和湘湘。
***
另一邊,凌玥回到后院涼亭沒坐一會兒,丫鬟便喊馬上開席,請大家去前院的會客大堂座。
大堂,張燈結彩,喜氣洋洋,一襲錦服的蒼穹坐在主位上,正與朝堂幾位重臣有說有笑。
主席之下,兩側席位依次排開,席位越靠前說明份越尊貴。m.166xs.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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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漓、楚升榮、楚云軒是皇室中人,份自比其他來賀壽的大臣份尊貴,是以都坐在主席上。
除了程氏和凌玥這個漓王妃,其他人是沒有資格坐上主席的,也不知道湘湘用了什麼手段,將楚升榮拿得死死的,功坐在了楚升榮旁邊。
凌玥不得不對這個表面人畜無害的四妹妹高看一眼。
視線從湘湘上收回,走到楚元漓邊坐下。
楚元漓轉頭瞧著凌玥,見額角還掛著些細汗,低聲問道:“玥兒剛剛做什麼了?滿頭是汗,臉也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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