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今日是蒼穹的生辰,正門大開,門口迎客人的小廝站了一排,好生熱鬧。
凌玥推著楚元漓到了臺階下。
看到漓王殿下和漓王妃,兩個小廝連忙笑臉迎上來,拱手躬:“小的參見漓王殿下,參見漓王妃。”
這麼客氣恭敬,怕是做給進進出出的客人看的吧。
兩小廝正要手把楚元漓的椅抬到臺階上方,驚風拔刀相向:“放肆!”
小廝嚇得連忙回手,立刻跪下來認錯:“小的不是有意冒犯漓王殿下,小的該死,小的任憑漓王殿下懲。”
兩人跪下來的瞬間,就引起來賀壽客人的注意,大家都駐足停留,低聲議論著。
瞧著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漓王府仗勢欺人,還沒進永寧侯府就給侯府一個下馬威,而且要在永寧侯生辰當日打打殺殺……
凌玥似是看穿兩小廝的意圖,給驚風使了個眼,擺了擺手道:“驚風,收起劍,他們倆沒惡意。今日是本王妃父親的生辰,是個熱鬧的日子,怎麼能打打殺殺呢。”
知道驚風并非沖行事,楚元漓的椅平日除了和驚風、千流過,王府里其他下人都不能隨意,以防有心人在椅上做手腳。
驚風劍回鞘中,然后親自上手把楚元漓連帶椅,抬到了臺階上。
凌玥看向那兩小廝,抬手道:“你們倆起來吧,沒人要罰你們,該忙什麼忙什麼去。”
“多謝漓王妃寬恕。”小廝相視一眼,才起。
凌玥推著楚元漓了府,還未到正廳,迎面上了芷,的目不自覺落在依然一襲白袍的楚元漓臉上。ωWW.166xs.cc
凌玥心底冷嗤一聲,這芷真是記不好,前幾日才教訓過,這就忘記了,又大膽盯著楚元漓看。
不過,不止是芷一人盯著楚元漓看,府里的丫鬟、來賀壽的貴婦人們路過,也忍不住朝他的方向瞥上兩眼。
楚元漓那張絕的臉,得讓人無可挑剔,戴著半張面,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神。出來的一半容已經得如同妖孽,要是摘下面,一定好看到讓人不敢直視。
雖然凌玥知道藏在他藏在面下的臉有一道駭人的傷疤,但深知,哪一日把那傷疤去掉,看到他真正容的那一瞬,一定被帥得呼吸不過來,一定沖到當場將他撲倒……
呸呸呸……想太遠了。
凌玥的視線從楚元漓臉上,挪到芷上,半瞇了瞇眸,諱莫如深的笑道:“芷,侯府的規矩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見到王爺和本王妃連參拜都忘記了?”
不知為何,對上凌玥那盛氣凌人的眸,芷沒來由的生出一種懼怕之意,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才雙手疊在腰間,屈膝福禮:“臣見過漓王殿下,見過漓王妃。”
上語氣溫似水,眼底流的卻是深不見底的恨意。
且留凌玥囂張一陣子,但今日,凌玥既進了這永寧侯府,必定有來無回,必定讓徹底敗名裂,永遠墮無間地獄,再無翻的可能。
凌玥剛張要說什麼的時候,后傳來一道清脆如黃鸝般的聲,“大姐姐,二姐姐,別來無恙呀……”
聞聲回頭,就見一個畫著妖妝容的年輕子走了過來,著一襲如紅,領口和腰帶拼接墨綠,上面繡著燦爛綻放的紅牡丹,半香肩,鎖骨下也畫著一朵惹眼的紅牡丹,一看就是某樓花魁的打扮。
雙手挽著一個左微跛、臉上有一塊拳頭大小烏黑胎記的年輕男人,臉上掛著天真純真的笑容,可只有自己知道,這笑容背后的艱辛和恥辱。
凌玥看到那張悉的臉,瞳孔微微一。
湘湘怎麼這打扮?怎麼會跟這麼丑的男人牽扯在一起?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芷也瞳孔一震。
聽母親說,薛氏與人私通罪證確鑿,湘湘勾結漓王府,夜潛侯府劫走薛氏,兩人犯了不可饒恕的罪,已經被死,可湘湘……怎麼會出現在父親的生辰宴上,還攀上了四皇子楚升榮。
瞧湘湘那一副風塵俗味,真是惡心,還敢喊二姐姐,簡直有損侯府面。
湘湘踮腳在楚升榮耳畔說了些什麼,逗得他笑得合不攏,輕輕拍了拍湘湘的手背,牽著走到凌玥等人面前。
楚升榮拱手朝楚元漓和凌玥行禮:“升榮見過九皇叔,九皇嬸。”
又把湘湘拉到自己旁,低的說道:“湘兒,見過九皇叔和九皇嬸。”
湘湘笑得眉眼彎彎,規矩福禮:“湘湘見過九皇叔,九皇嬸。”
可的笑意始終不達眼底。
永遠都不會忘記自己和阿娘被丟進萬花閣的那一日,永遠都不會忘記阿娘被幾個人折磨至死的畫面,永遠都不會忘記程氏的污蔑陷害和心狠手辣……
這些年在侯府,如履薄冰,做小伏低,從不惹是生非,也盡量在昊琰、芷面前減存在,阿娘也是一樣,不爭不搶……可到頭來換得的是什麼結果。
當然,也不會忘記凌玥的見死不救。
和阿娘的仇,和阿娘所的苦,一定要如數還給侯府和漓王府……
楚元漓抬眸掃了湘湘一眼,眸淡淡落在楚升榮上,“本王記得你沒有納這子門,喚本王皇叔不符合禮制。”
“皇叔有所不知,湘兒前些日已經了我的府邸,現在是升榮的侍妾。”楚升榮解釋道。
楚元漓沒再說什麼,倒是一直沒開口說話的凌玥憋不住了,問道:“元漓,這位是?”是哪位皇子?
原主從前眼里都是男子,安凌城大部分男都認識,可這位……確實沒印象。
“老四,楚升榮。”楚元漓淡淡開口。
“升榮見過九皇嬸。”楚升榮再一次朝凌玥行禮,抬頭之際,目從凌玥那張氣質絕塵的臉上一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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