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玥見過皇帝幾次，不過也就上次宮謝恩說過一次話。

皇帝雖然年過五六十，上渾然天的帝皇氣質卻一點都不減當年，朗得很，加上皇位是踏著尸山海奪來的，他對于皇位和權力的求只增不減，以至于他膝下有十多個皇子，卻一直都沒有立儲。

凌玥走到殿中央，微微屈膝福禮：“妾參見母后，參見皇帝陛下。”

楚天冷冷的掃了一眼，沒說話。

他一直不喜楚元漓，所以漓王妃，他自然也不喜。奈何太后把楚元漓視為己出，疼程度甚至超過他這個親兒子，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他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太后睜開半瞇的眸子，淡漠地落在凌玥上，“凌玥，漓兒怎麼沒一起宮？”

桂嬤嬤垂眸稟報道：“回太后，老奴去漓王府時，漓王已經不在府上。”

凌玥跟著回話：“母后，王爺有事出門了，母后有什麼事，可以問妾。”

楚天蒼勁有力的聲音響起，犀利地質問道：“漓王妃，為何致柳云景重傷？”

凌玥心口一，倒不是被他的威嚴嚇到，而是這中氣十足、老氣橫秋的聲音陡然響起。

調整好緒，瞥了眼柳云景，才詫異地看向楚天：“陛下，駙馬爺傷了？妾并不知，陛下明鑒。”

說完，用余再次瞥了眼躺在擔架上的柳云景，眼下是烏青一片，半出的脖子上，還有好幾片烏青，上呢……倒沒有明顯的外傷。

凌玥狐疑地蹙了蹙柳眉。

看樣子，驚風并沒有狠狠揍他一頓，但他一副病懨懨、有氣無力的樣子，確實傷得不輕。

莫非……

凌玥被自己腦海里冒出來的想法嚇到了，驚風應當不會那麼變態吧？

難道驚風是得了楚元漓的令，才對柳云景下此毒手？楚元漓有這麼變態嗎？

楚嘉禾憤恨地瞪著凌玥，幾乎用著最大的聲音吼道：“凌玥，你撒謊，昨日本公主生辰宴，你糾纏云景不，懷恨在心，然后便對云景下毒手，你這人真是好生惡毒，虧得母后那麼疼你。”

又看向太后和楚天，“母后，皇帝哥哥，你們一定要為嘉禾做主，駙馬他現在被毀……讓嘉禾今后怎麼辦？”

雖說前幾日查出柳云景的確如凌玥所言，時常出于煙花場所，但很喜歡柳云景，尤其是柳云景在那方面很厲害，頗得心。

現在柳云景被廢，他們再也不能行夫妻之事，將來豈非要守一輩子活寡。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這次一定要弄死凌玥。

凌玥故作被楚嘉禾嚇到，努力出兩滴眼淚，讓眼角掛著晶瑩的淚滴，抬著一雙氤氳的水眸看著太后，“母后，陛下，妾一個弱子，不會武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怎麼可能廢、廢了駙馬，就是、就是妾能做到，妾是子，怎麼會做出那種不恥之事，請母后和陛下明鑒。”

說完，直接撲騰一下跪了下來。

膝蓋直直砸到地板上，疼得扯了扯角，眼尾留下一行生理淚水。

子也微微抖起來。

這模樣……實在讓人無法相信一個弱到子幾乎可以隨意倒下的子，能夠把一個人高馬大的年男子毀掉。

柳云景從擔架上半撐起來，眼眸充的怒視著凌玥，不甘心的道，“凌玥，你敢做不敢認？昨日在公主府后花園，明明是你用銀針毀了我。”

他的聲音已經干啞得不樣，像是從嚨里強出來的一樣，難聽至極。

凌玥腦海里又冒出驚風欺負柳云景的想法，渾直起皮疙瘩，但面上依舊是一副楚楚可憐、被冤枉的模樣，悲戚道：“母后，陛下，妾真的沒有。”

“母后，皇帝哥哥，云景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據，總不可能是云景自己毀了自己，還、主讓人欺負。母后和皇帝哥哥明鑒，一定要嚴懲凌玥這個狠毒的人。”楚嘉禾見凌玥一副萬分委屈的樣子，恨不得現在直接撲上去殺了凌玥這個賤人，可是尊貴的長公主，不能當著母后和皇帝哥哥的面做那麼瘋狂的事，只能急控訴道。

太后年事已高，子大不如從前，很多年都沒有管過宮中那些蒜皮的事，可這次的事牽扯到公主府和漓王府，不得不出面。

被幾人的爭論聲吵得有些頭疼，了太，“嘉禾，這件事尚未查清，哀家不能隨意定漓王妃的罪。”

“母后……”楚嘉禾知道太后一直偏心漓王，連帶著也喜凌玥，可沒想到發生這樣的事，母后竟然不為出頭，反而……

楚天自然也知道太后偏心，心中不爽，老沉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質問凌玥道：“漓王妃，你說這件事不是你做的，可有證據？”

“回陛下，妾沒有證據，但駙馬爺的傷真的不是妾所為。”只是將柳云景的小勾勾毀了，至于他后來遭遇了什麼，是楚元漓令驚風去做的，的確與沒有半錢的關系。“雖然妾無法自證，但妾想斗膽問陛下，長公主和駙馬爺說這件事是妾所為，不知道長公主和駙馬爺是否有證據？”

事發時，后花園涼亭附近只有、柳云景、楚元漓和驚風四人，并無其他人看到，而且的銀針不會留下任何明顯證據，哪怕太醫檢查，也瞧不出端倪。至于柳云景被驚風欺負，相信楚元漓手下人做事，不會留下痕跡。

楚天沒說話，視線挪到楚嘉禾臉上。

從楚嘉禾流云殿，一直反復哭訴柳云景的傷是漓王和漓王妃所為，確實沒有拿出實質的證據。

但描述得那麼詳盡，讓人不得不信這件事跟漓王和漓王妃沒半點關系。

“母后，皇帝哥哥，嘉禾有人證。”楚嘉禾眼底對凌玥的恨意愈發濃郁，看了眼站在一旁的侍衛和侍，“紅袖和云景邊的小廝何平都可以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