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巧荷雖然大病初愈,可虧損太多,還未調養過來,看起來腳步仍有些發虛。
林鳶趕忙上前要攙扶著母親,卻被一把拂開:“沒事鳶兒,媽自己可以走的。”
母親要強,林鳶只得回了手。
林莜笑跟母親打著商量:“媽,你一個人住我怎麼可能放心,等你調養好了我再走行不行?”
“嬉皮笑臉的!”陳巧荷無奈的嘆了口氣,“你這樣傳出去,人家只會說是媽這個做老人的不懂事,再說我現在已經大好了,照顧自己本沒有問題。”
林莜無奈,準備放個大招,直接說陸崢寒被外派到了國外,一年半載的回不來了,好讓母親打消趕自己回去的念頭。
可姐姐林鳶卻先一步開了口:
“莜莜,媽說得對,你還是回去吧,正好你姐夫不是最近忙嗎?不是出差就是加班,我也不用天天守在家里給他做飯洗的,我干脆跟喜喜搬回來住,這樣也能照顧咱媽。”
“你們倆都不用在這兒照顧我,都各回各的家,我自己可以的。”
陳巧荷想起大婿那天在醫院外說的那些話,更加不能讓大兒留下照顧自己了。
林鳶卻上前一步扶住母親,讓母親在椅子上坐下:
“媽,您是不是擔心言之那邊會說什麼?不用擔心,言之他……對我好的,而且他最近不在家住,我跟喜喜在家里還不如過來陪著你,再說了,喜喜整天還念叨著想姥姥呢~”
提及丈夫,林鳶是一臉的幸福。
陳巧荷將兒的表看在眼里:“言之他最近不回家住?”
林鳶:“剛剛我還跟莜莜說呢,快年關了,他們公司忙,經常出差加班的,所以沒有回來,估計忙過這一陣就好了。”
陳巧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想說什麼,卻終是咽了回去。
“那既然這樣,鳶兒和喜喜就留下來陪我,等言之過段時間不忙了,你們再回去。”陳巧荷下了決定。
說完看向林莜,“就這麼定了,你今天下了班直接回去。”
林莜:“……”
得!自己想出的絕佳說辭被姐姐捷足先登了!
林莜無奈,乖乖去上班了,心里卻在盤算著今天下了班回帝豪名苑后,見到陸崢寒該怎麼說。
畢竟才剛回“娘家”一天,就灰溜溜被“趕”了回去……
林莜上了班后,林鳶便在家好好照顧著母親。
打掃著衛生,兒喜喜在里屋跟母親玩。
不一會兒,喜喜突然癟著跑了過來,嚷道:“媽媽……喝……喜喜……”
聽到兒吵著了,林鳶忙道:“好,好,媽媽這就去給喜喜沖。”
可勞累的太久,在月子里落下的腰痛病又犯了,走起路來一牽扯到腰部,就疼的厲害。
月子里,許言之回到家就回次臥睡覺,就跟甩手掌柜似的,喜喜又非讓抱著睡,一放下就哭,經常整宿整宿的獨自抱著喜喜睡。
因此才落下的病。
忍著腰痛,將帶來的罐打開,看到已經見底,只夠吃一頓的。
很顯然,又要買了。
但這個月喜喜的錢,被拿來自作主張給母親買了補品,這該怎麼辦?
林鳶一個頭兩個大,生活的拮據令手足無措,就連想跟母親盡盡孝心都這麼的狼狽。
看著兒抱著瓶滿足的喝著,林鳶神變得溫,過了一會兒,假裝出去扔垃圾,下了樓。
臨近年關,老破小也有了點新年的新氣象,院到都是鞭炮碎屑,空氣中還彌漫著一淡淡的硫磺味。
踩著紅紅的碎屑,垂著腦袋走向小區院門口,走出好遠,掏出手機,深呼吸一口氣,給丈夫打去了電話。
嘟嘟嘟響了七八聲,就在電話快要自掛斷時,那邊接了。
聽筒,一個人的聲音傳來:“你好,許經理不在,有什麼事嗎?”
聽到聽筒是個人的聲音,林鳶一愣,以為是丈夫公司的同事,禮貌道:
“你好,我是許言之的老婆,找他有點兒急事,他去哪兒了,可以請他來接電話嗎?”
那邊,峰銳傳公司部門經理辦公室。
許言之從洗手間回來后帶上了門,就看到人安曼正拿著自己的手機,坐在自己的大班椅上,在跟人通電話。
他一怔,下意識問安曼:“誰?”
長相艷的安曼笑得明目張膽,將手機遞了過去,烈焰紅微微張開,口型道:“你老婆~”
許言之驚的三兩步走了過去,劈手將手機拿在手里,將聽筒捂在前,刮了一下安曼的俏鼻,聲音低:“調皮~”
而后將手機拿起,放到邊,對著電話那頭的林鳶道:“老婆~我剛剛去上了個洗手間~”
那頭,林鳶一聽是丈夫的聲音,眉頭擰了擰:“言之,剛剛那個是誰呀?”
“哦,一個同事,我們正在做一場直播策劃案,忙工作上的事,怎麼了?”
林鳶聽完丈夫的解釋,信以為真,關心的問道:“言之,你最近總是不著家,是不是很忙啊?注意。”
自從上次許言之出差,到現在一直都還沒有回過家。
對于家里那個婆娘的關心,許言之心里不僅沒有半分,反而覺得惡心,但上卻不顯:
“是很忙,這不臨近年關了嗎,我們公司策劃了很多場直播帶貨的活,經常從早忙到晚,連飯都吃不上呢。”
林鳶知道丈夫的工作質,心疼地道:“再忙也要吃飯呀,不然我會擔心的。”
許言之為拿住了林鳶這個蠢人,而沾沾自喜,語氣更加的漫不經心:“嗯,知道了。你打電話來是有什麼事嗎?”
林鳶前面聽到丈夫在公司那麼忙碌,有些不好意思張口要家用錢,但兒的口糧是大事,不得不著頭皮開口:
“言之,能不能把下個月的家用錢提前給我……喜喜的見底了……”
許言之一聽這死婆又在朝自己要錢,頓時火冒三丈,心里暗罵一句:就知道花錢!
語氣當即就變得不耐:“又沒錢了?我這個月不是給過你了?每個月房貸車貸一大筆花銷呢,你當我是提款機嗎?”
林鳶怔住。
沉默。
不能跟丈夫說錢被拿來給母親買了營養品。
不然只會招來一頓更激烈的抱怨。
無法出去掙錢,就沒有任何的話語權,手心朝上的日子讓徹底喪失了尊嚴。
那頭,許言之似乎也因為的沉默,而猛然意識到自己剛剛的一番話有些過火了。
又想起兒,他忍下心中對妻子的厭惡,嘟囔道:“行了行了,錢我等會就打給你。”
雖然他很討厭家里的婆娘,可好歹喜喜是他的兒,每個月那兩千塊,他其實是看著喜喜的面子才給林鳶的。
他清醒的很,每個月兩千塊,就能讓那婆娘死心塌地的幫自己帶著喜喜,又能伺候自己吃喝,打掃家里衛生,這買賣怎麼算怎麼劃算!
他又想到這段時間,因為母親的到來,林鳶可能在家里也了不委屈,眼下還是得先穩住林鳶,明面上不能做的太過了。
想到此,他便下了聲音,嘆著氣故意賣慘,繼續博取林鳶的心疼和死心塌地:
“唉,算了,我辛苦就辛苦點,我給你轉三千吧,最近我媽和我二弟他們一家在我們家住著,你照顧著也算是出了力,多出的一千塊你給喜喜和自己想買什麼買點什麼吧……”
用多出的一千塊來安著那個婆娘,這筆買賣很合算。
林鳶聽到丈夫要多給自己一千塊錢,頗有些寵若驚:“不用了不用了,兩千就夠了,我跟喜喜省一省還能將就,你力這麼大,這錢留著還貸款吧……”
見許言之言語里對于自己照顧婆家一大家子,而看在眼里,林鳶頓時覺得一切都值了。
原來丈夫一直惦記著自己的辛苦。
許言之聽到林鳶的“懂事”,心里并無太大波瀾,著心頭的厭惡。
上含糊著沖著電話那頭道:“行了行了,我說三千就三千,掛了,開始忙了,我最近不是出差就是加班,回不去,你顧好喜喜和家里就好。”
說著,隨手撥弄著安曼脖頸上那條價值上萬的項鏈。
這項鏈,正是林鳶不舍得要的那一條,許言之轉手就送給了安曼。
林鳶:“好,家里有我你放心吧,還有,你千萬記得按時吃飯,照顧好自己啊。”
“嗯。”
電話直接被許言之掐斷。
兩分鐘后,林鳶手機提示收到了一筆三千元的轉賬。
拿著手機,抿著,角卻不可抑制的向上揚了揚。
暗暗下定決心:男人上進是好事,只要言之心里有自己和這個家,自己就要給他做好最堅實的后盾,讓他在拼搏路上永無后顧之憂,相信,這個家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彼時,許言之給林鳶轉了賬后,將人安曼一把拽進懷里,懲罰似的掐了掐的出水的俏臉:
“小妖,膽子都這麼大了?敢隨便我的電話?”
安曼嘟了嘟,點點他的膛,佯裝生氣道:
“你對人家兇什麼嘛?人家又沒有說話,人家就是看你去洗手間了,好心幫你接一下電話嘛~怎麼?這麼張你老婆那你干嘛還招惹人家……”
許言之面對這個比自己小十歲的人的撒毫無招架之力,聽這樣一說,心都化了。
點了點的俏鼻:“好好好,我說錯話了好不好?等會你開始直播了,我用小號給你刷十個嘉年華,彌補一下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寶貝?”
安曼一聽,這才有了笑臉,可不知想起了什麼,嘟了嘟,賭氣般從許言之懷里站起:“人家才不要什麼嘉年華!”
想要的,是嫁給許言之,取代他家里的那個人!
許言之懷中一空,他有些訝然,拉著安曼的手,張道:“怎麼了小祖宗?那你說說你想要什麼?只要你說出來,我統統滿足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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