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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棠請駱妙彤見面時也帶上了程二蓉，無論出于何種原因，騙人者總是要給騙者一個道歉。

駱妙彤上就穿著程二蓉親手繡制的羅，白皙細膩，鼻梁高，生得一雙眉目含的桃花眼，一眼便覺得是千萬寵長大的。

程二蓉有話從不藏著掖著，開口便是質問，“駱妙彤，你是故意接近我的？”

“是。”駱妙彤直視著程二蓉的眼睛，坦誠道，“那日我去茗煙繡莊，并非你我第一次見面，而是第三次。”

“我想要接管家中的產業，需要一個合合理的契機向我爹提出這個要求。駱家人想將兒子過繼給我爹，張家人想要親上加親，我只有一個人。”

駱妙彤對著程二蓉深深一揖，說道：“抱歉，蓉蓉，辜負了你對我的信任。”

程二蓉拍桌冷哼一聲，“還有呢？你與我說的那些話是真心還是拍馬屁？最好坦白代，否則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駱妙彤抬頭，微愣了下，“哪些話？”

不是故意想騙程二蓉，只是涉及家丑難以啟齒，不想讓人同自己，才總是做出一副無憂無慮的大小姐模樣。

程二蓉氣急，“就是說喜歡我的刺繡，相信以我的天賦一定能當上刺繡狀元！”

程小棠差點破功繃不住笑，默默端起茶盞遮住臉：不愧是二姐。

駱妙彤的心思機敏，很快就反應過來，舉起三手指斬釘截鐵道：“除了家里的事，我對你說的話句句發自真心。”

“否則就罰我多三個便宜弟弟，跟大表哥結婚。”

程二蓉一把捂住駱妙彤的，“呸呸呸！言無忌，大風刮去！張燁梁那個矮冬瓜吃喝嫖賭的證據我都收集好了，提他也不怕臟了？”

駱妙彤努力做出誠心悔過的表，“你原諒我了嗎？”

“你想得，早著呢！”

程二蓉高冷地撇開頭，收回捂的手在駱妙彤上了，“棠寶有事要問你，我們的賬以后再算！”

“棠寶，我要回繡莊趕工，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用給我面子。”

駱妙彤是騙了，這點曾經讓很難過

然而回想過去相的點點滴滴，程二蓉有絕對的信心，這三年的友不會是虛假意。

程小棠從駱妙彤進門之后只說了查到一些，還沒把人怎麼著呢，就被程二蓉搶先發作了一番，如何看不懂的小心思。

幸好駱妙彤是個貨真價值的，不然程小棠真的很擔心程二蓉會被騙財騙還幫著人解釋。

“我二姐很喜歡你。”

等到程二蓉像后面有狗追著一樣跑走后，程小棠重新打量起眼前剛及笄的駱妙彤，不徐不疾道，“算你運氣好。”

駱妙彤打起十二分神，恭敬道：“多謝郡主寬宏大量。民以命擔保，從未做過傷害蓉蓉的事，以后也絕不會利用做出任何損害程家的事。”

程小棠疑地眨眨眼：“我沒說要放過你啊。”

“還請郡主明示。”駱妙彤心里咯噔一下，“只要民能做到，一定盡力。”

程小棠派人調查過駱妙彤，生活圈子簡單的鹽商大小姐很容易偽裝外人想看到的樣子，接手經營鹽鋪后使出的那些手段，才是藏在表象下的真。

這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狠角，完繼承了駱昆的經商天賦和娘的忍心機。

更為難得的是，駱妙彤城府雖深，卻從未主傷害過他人，包括駱、張兩家中覬覦萬貫家財的糟心親戚，無一不是先惹了才遭殃。

程小棠在說正事之前，好奇地問了一個問題，“駱大小姐，你很怕我？”

“是。”

駱妙彤深吸一口氣，直言不諱道：“郡主，我出商賈，自小就知道民不與斗的道理。無論郡主要怎麼懲罰，民都心悅誠服。”

程小棠還不是佑安郡主的時候，就敢收拾淑妃娘娘的嫡親兄長。

前段時間貴妃娘娘的侄子屢戰屢敗的熱鬧，全臨安城都看在眼里，沒有人再覺得佑安郡主是好惹的。

王旭堯那麼的背景對上佑安郡主都毫無還手之力，折損了幾十個人也不敢聲張，反而狼狽地逃回京城，其他人怎能不心驚膽戰。

也就是程小棠不喜歡出去參加宴會，才沒發現大家看的眼神，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簡單來說，就是像看蕭昀舒那樣。

這還是相對知的世家子弟，在尋常百姓中流傳的容則是駭人聽聞。

程小棠追問了駱妙彤幾句，得知是因為王旭堯的杰出貢獻讓實現惡霸的愿，心頗為復雜，“我不會祭，也沒將人丟進豬圈喂豬。”

又不是什麼嗜狂魔。

程小棠強烈懷疑，是哪家養豬場在趁機搞歹毒的商戰，讓大家不敢買老程家吃過人的豬。

駱妙彤低眉順眼道：“郡主宅心仁厚，絕不會濫殺無辜。”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真心認為程小棠做得對。

程小棠出一個尷尬而不失謙和的笑容，“駱大小姐，我們來聊聊鹽的事吧。想必你已經聽說過，青州的鹽幫被一鍋端的事。”

解釋不清的事，就隨風飄去吧。

這次會面，程小棠與駱妙彤約定好每月初一和十五通信匯報進度。

洪州萬壽觀的啟發，棲云道長讓玄誠道人在月出觀訓練了五十只往返京城和臨安府的信鴿。淘汰掉好吃懶做和的方向不佳的，有二十七只可用。

程小棠領了十只，分了兩只給駱妙彤，三只給寶塔賭坊的王掌柜，剩下五只讓程大牛照料著，以備不時之需。

此去京城歸期不定，快馬加鞭再快也沒有鴿子快。

程二蓉再次看到駱妙彤時，扔了一塊繡繃給，冷冷道：“不繡出像樣的芙蓉花，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駱妙彤心中有愧，格外溫順道：“你說了算。”

“棠寶跟你說了什麼？”

程二蓉狐疑地繞著駱妙彤轉了兩圈，“怎麼覺你整個人都飄了，憋不住樂。”

駱妙彤正要開口，又被程二蓉捂住，“算了，我不想知道。”

沒有聰明到能參與那些憂國憂民的大事，還不如踏踏實實地鉆研繡技，早日當上名滿天下的刺繡狀元。

“郡主給了我一個很重要的任務。”

駱妙彤的桃花眼里閃耀著從未有過的芒，聲音因激而抖，“蓉蓉，謝謝你愿意原諒我。”

程二蓉傲地揚起下，“知道就好，棠寶之前還說過想讓你當五當家呢。以后好好干，別辜負的信任。”

駱妙彤如今對程小棠是一萬個心悅誠服，用力點頭，“一定！”

從小到大最想要的就是信任。

爹畢生所求是有兒子傳宗接代，娘指著娘家的外甥給自己撐腰，再多的疼也不填補不了這份空缺。

程小棠愿意相信程二蓉的朋友，給駱妙彤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利潤越高，風險越大，已經將背后的風險分析得一清二楚。

從長樂公主上，明白了一個道理：有野心的子通常會比男子更敢于冒險。

因為們邁出后宅的第一步，就已經冒天下之大不韙，輸了連退路都沒有。

程小棠亦是如此。

盛名之下，更不能相差踏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