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姜笙出頭來，“誰胖，誰胖。”

許默立馬改口，“外頭那位可的小姑娘，是家中幺妹。”

幺妹，即最小的妹妹。

姜笙這才氣呼呼地回腦袋，繼續罰站。

齊淮調侃地拍了拍他肩膀，“沒想到許兄也有弟弟妹妹，還是這樣可的弟弟妹妹，真是有福氣啊。”

許默想起來包的二弟，武癡三弟，不落淚的四弟，還有腹黑深沉的五弟。

是服氣。

“我要是能有這樣的弟弟可多好。”齊淮還在觀察長宴，當發現這個小年氣度不凡后，眼底出一抹艷羨。

許默詫異地扭頭，看向還在發呆的齊越。

齊淮這才意識到自己說，尷尬地描補，“我這個弟弟……他不太。”

幸好許默沒有追問，轉頭看向安浚，沉聲道，“安兄，這里恐怕不能住了，你要另擇他所。”

兩個黑人過來滅不了的口，很可能會換四個，接著變八個。

到那會，才真是難對付。

安浚也知道自己惹到了龐然大，他不僅沒有畏懼，反而生出幾番豪，“我是個普通學子，雖無份背景，但也是堂堂正正的人，也有自己的風骨傲氣，這些世家欺人太甚，搶了我的才華，還要奪我命，我誓要與他們不死不休！”

退無可退，那就不退。

車到山前總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許默沉著，似乎在思考安浚去哪里比較安全。

一旁的齊淮下定決心，“我有個別院，不為外人所知，可能要委屈安兄先住幾天了。”

又看向許默，“明日我去接許兄，再按照約定行事。”

事到這里基本就商談完畢。

姜三和姜四把黑人綁好送到齊家，由齊淮找人審問出幕后指使。

許默則帶著弟弟妹妹回家，為明日之事措辭備稿。

幾人就此分別。

抱拳告辭后，齊越才回過神，著牽手離去的兄妹三人，滿臉都是艷羨，“許兄真是個好哥哥。”

“怎麼，我不是好哥哥？”齊淮瞪眼。

齊越撇撇，“是不是你心里沒數嗎？”

齊淮噎住，表憤憤。

他只是沒有許兄那樣溫耐心罷了，怎麼就不是個好哥哥。

但他忘了，真正思慮周全的哥哥，是不會愿意弟弟妹妹去冒險的。

就像許默牽著弟弟妹妹前去找張姑姑。

路上，長宴輕聲問，“大哥怎麼找了齊家兄弟？為什麼不找我跟四哥？”

“你們還小。”許默語氣溫和，“這事牽扯甚廣，我畢竟有功名護，你們卻什麼都沒有，不好卷進去。”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長出五雙羽翼，將弟弟妹妹牢牢護住，不讓他們被風波席卷，不讓他們被外人欺侮。

只可惜，在京，委實艱難。

許默知道自己護不住所有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強大自己，越強大越好，直到有一天，為弟弟妹妹們堅實的依靠。

“老三啊，什麼時候回來。”

年語氣太輕，眨眼被風帶走。

思念飄向北方，帶到家人旁。

不多會，兄妹三人停在大師傅家的三進小院門前。

許默率先拍了拍銅門。

大門被打開，出大師傅圓潤的臉，和張姑姑微微怯的面容。

“我就說是孩子們。”張香蓮長吐一口氣，“糕點的事我還要跟孩子們商量商量，隔天再給你回復。”

大師傅一邊應著，一邊把幾人送到馬車旁。

看著他們紛紛登上馬車，才想起什麼似的道謝，“剛才，多謝香蓮你幫忙拾掇了，家中委實有點。”

張香蓮不多說，讓許默駕著馬車離去。

路上，三個孩子六只眼睛過來。

張香蓮撿重要的說，“大師傅說悠然居是真心想合作，也說了不是單純把糕點賣到悠然居。”

九珍坊賣一百文半斤的糕點，拿到悠然居沒法抬價，也不可能原價售賣。

這時候就得應用到鄭如謙之前給棗糕抬價的手法——用更的造型，換取高昂的價格。

但更的造型，就意味著更細的制作，要浪費更多的制作時間。

張香蓮沒有立即答應，也是怕耽誤九珍坊原本的生意。

好在大師傅又給了建議：一直用手造型固然，但太過浪費人力，也沒辦法大量生產，最好還是使用模，既能保證穩定，還能節省時間。

想想老祖宗制作的月餅，也是靠模才能保證穩定清晰的花紋。

張香蓮完全可以把模糕點放在九珍坊賣，專門供給悠然居細的手糕點。

當時大師傅還慨了句，“你這雙手如此靈巧，只有悠然居的高昂價格才配得上。”

張香蓮又又怯，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幸好孩子們的敲門聲救了。

馬車里，張香蓮輕聲道，“大師傅誠意十足，我覺得可以合作，只是的事，還是要如謙回來敲定。”

為糕點鋪子的大東家，鄭如謙這個壞家伙已經好久沒出現了。

姜笙苦著小臉，眼圈有點不控制。

吸吸鼻子，“二哥這個壞蛋過年回來就等他決定，要是不回來，我們就自己決定，姑姑這段時間先研究花樣。”

張香蓮輕輕頷首。

接下來幾天，二進小院又恢復之前的模樣。

張姑姑忙碌不已，許默神出鬼沒，姜笙苦苦等待。

可時間是不等人的，眼看著還有兩三日就要過年，鄭如謙還是沒回來。

倒是京突然流傳起一則消息：那朱家三代兒郎朱志的舉人份，來路不正，是找人代筆得來。

剛開始只有兩三個人接耳，隨著時間的發酵，竟然逐漸彌漫整個京，讓作弊過的人惶惶不安的同時，也終于震驚到了天家。

科舉作弊！

爾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