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就不知道了,別的地方也有人制作豆角干,但做出來的都差點風味。”老板搖頭,“還不是因為這豆角也分品種,安縣的豆角做豆角干最好吃。”
鄭如謙恍然大悟,吃完飯抹著離開。
姜四問他,“公子是要運兩車干豆角回府衙?”
鄭如謙點頭,又搖了搖頭。
干豆角要買,雖然安縣距離安水郡四日的距離不算太遠,但鄭如謙已經沒有足夠信賴的人手了,全給龐大山又總覺得不妥,索試試自栽自種。
買點豆角種子回去,讓村里的大娘們發揮與熱。
當天,主仆兩個運著兩車干豆角回去了。
兩斤的豆角曬干只有一兩,所以這豆角干的價格真不便宜,尋常菜價兩文已是不錯,但這豆角干能賣到五十文一斤,兩車五百斤的豆角干足足用了二十五兩銀。
姜四頭一次看二公子做生意,心臟都跟著怦怦跳,生怕豆角干賣不出去,二十五兩銀折手里。
與此同時。
和他一樣心驚膽戰的,還有斜縣的兄妹五個。
“四哥,你們沒事吧?”姜笙沖上前,拉著溫知允的袖子上下觀察,“二哥沒缺條胳膊缺條吧?”
溫知允筆起脊梁,鄭重道,“有我在,不會的。”
一旁的許默方恒和長宴都有些驚奇,素來自卑沉默的小四,居然有這樣堅定的時刻,不由得為他到高興。
“那就好那就好。”姜笙拍著脯,“看來下次不能讓二哥自己出去了,我得陪著他,實在是不放心,沒我在他總是遇到危險。”
溫知允眼角了。
一旁的姜一姜二姜三全都單膝跪下,“屬下保護不力。”
按說家仆應該自稱“奴”,但方恒允許他們自稱“屬下”,儼然把他們當做兵訓練了。
“你們的確有責任。”方恒想起來父親教過的訓兵之法,臉一沉,“待會每人去領十。”
為家仆,本就是以主家安危為先,這是鄭如謙沒出事,若是出事了,就不是十這麼簡單了。
姜一姜二姜三低頭,對這個懲罰心服口服。
許默咳嗽一聲,打破了僵局,“老二說,安水郡要換郡守了,還說王家人想要這個位置?”
“確切的說,是孫家人想要這個位置。”溫知允輕聲道。
孫家,王夫人的娘家。
許默正蹙眉思考,姜三了,忍不住出聲,“屬下有事稟報。”
“稟。”方恒吐出一個字。
姜三繪聲繪,把府城悠然居門口發生的事全都復述一遍。
被傻二哥和呆四弟的細節,此刻盡數呈現在眾人眼前。
長宴幾乎是立馬確認,“王家部不合。”
所以王夫人才會依仗娘家,而不是依仗王家。
他與許默對視一眼,久違的默契再次浮現。
也許王家沒人護方恒,但王家部不一條心,給了他們機會,就算攪翻不了王家,也決不能讓安水郡守的位置落在孫家頭上。
至于真正關鍵的,江家的信息,被六兄妹全都忽略掉了。
長宴站起,贊賞地看向姜三,“三哥,你這個屬下不錯,很機敏。”
方恒立馬頷首,“獎自由活半日。”
訓兵就是如此,有獎有罰,功過不能相抵,但能一起。
等幾位公子小姐各自去忙事,姜一和姜二全都羨慕地看著姜三。
他們都是窮苦人家出的孩子,以前吃不飽飯,想吃飽飯穿暖,可真的簽下賣契,吃飽了穿暖了,又因為訓練太累,自由的時。
這不是他們貪婪,這是人類的本能。
方恒雖然不夠細心,卻是個聰明的人,這半日的自由時間,的確是最好的獎勵,也同時激勵了姜一姜二,他們下定決心,要眼神靈活,要聰明伶俐,尋找立功的機會。
“姜三,這半日你準備去做什麼?”姜一詢問。
姜三恍惚了下,“要過年了。”
是啊,要過年了。
姜笙站在店門口,去年他們還沒有太多錢,守著破廟看短暫的煙花,暢想著以后發財的樣子。
轉眼一年過去了,說發財談不上,但家里確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至,姜笙再也不用進店只舍得看最便宜的灰襖子,裹在上大大,如同小孩穿大人的服。
今年可以大大方方地買最喜歡的襖,買合的裳,買的繡花鞋,雖然沒有圓潤的大東珠。
九歲的姜笙,儼然有了幾分大姑娘的樣子,換上新襖,更添清麗與可人。
反觀長宴和溫知允,這兩年跟沒長似的,如今已被姜笙超越,導致倆人都不太愿意跟姜笙站一起。
“四哥,五哥,來買年貨了。”姜笙擺手,“買完等二哥回來過年。”
溫知允和長宴站在原地不愿意過去。
長宴最明,看了眼四哥,“妹妹你呢。”
溫知允咬著下,眉宇帶著惆悵,“小五你去吧。”
長宴仰起頭,看天。
溫知允低下頭,看地。
反正就是不來。
姜笙也來了脾氣,氣哼哼地扭過頭,里嘀咕,“不來就不來,今年給你們買最丑的服,買最丑的鞋子。”
話是這麼說,依然給五個哥哥一人挑了一好看的行頭。
大哥是青的細布棉袍,最襯他青竹似的淡雅子。
二哥是寬袖錦袍,還帶著氣的暗紋。
三哥天天練武太造服,就買基礎耐磨的窄袖勁裝。
四哥長得跟小白兔似的,選買月白的襖子最相配。
五哥太好看了,需得暗藍一,免得人家以為他是孩。
鞋子就簡單多了,據不同的尺碼,統一購買黑的棉靴。
買好裳,又挑吃食,主要買炸丸子炸蔬菜,再購上兩斤冰糖沖水喝,就已經是姜笙眼里最好的新年了。
現在,只等著二哥歸來。
可前等后等,左等右等,就是沒有鄭如謙帶著姜四的影。
就在姜笙幾乎要疑心鄭如謙遭遇不測的時候,姜四趕著驢車回來了,同時帶來一個噩耗。
鄭如謙斥巨資購買的豆角干,竟然賣不出去。
未來的鄭二爺,翻車失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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