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六點左右,周導給你打了電話,你是不是跟朋友待一塊喝酒,後來喝多忘了。”
周明謙揮揮手,“尚老師,您不用給找理由開。哪是忘了,是故意給我難堪!”
上一次,他說臺詞是肋。
今天,用這種方式回擊。
知道莫予深是這部劇的投資人,就這樣肆無忌憚。
尚老師還想說幾句來著,可周明謙做了個打住的手勢,也隻好作罷。
奚嘉趕拿出手機,找出昨天的通話記錄,六點十五,周明謙給打了一通電話,通話時長,九分二十三秒。
看來,他說了不。
忙翻開筆記,昨晚凌晨十分,記錄傍晚的事。可就沒想起來周明謙的那通電話。
的記憶,已經不到六小時。
奚嘉顧不上難過,看向周明謙,“周導,我忘了。”
“呵。”
周明謙隻一個字,所有嘲諷和不屑都在裡面。
顯然是不信的解釋。
周明謙合上自己的會議本,用力往桌上一摔。‘啪’一聲。
向落和其他幾人,面面相覷。
他們一點不同奚嘉,這是分的工作。原本看奚嘉頂著黑眼圈來上班,以為熬夜寫劇本。
看來是玩了。
周明謙一手摁著鼻梁,一直著胃,“你知不知道他們忙了一夜,臨時搭建場景,布置道,就為了今天這場戲,結果,你輕飄飄一句,忘了。”
“奚嘉,你對我有意見,可以,但請別把這種緒帶到工作中來!這個工作,你要想乾,就給我認真乾,不想乾,你趁早,別耽誤大家!”
奚嘉握著筆記本,“對不起。”
周明謙沒任何表,他不到奚嘉歉意裡的誠意。
他把手邊的一摞文件推過去,示意向落,“每人一份。”又跟尚老師說,“這個是我昨天夜裡琢磨出來的。”
為了不耽誤拍攝,他結合原著,把場景和道都寫出來,臺詞部分,他寫的可能沒奚嘉細膩。
原本他是想看了奚嘉的版本後,再跟他這個版本撞,說不定就有火花。
現在用不著了。
周明謙繼續跟尚老師說,“沒什麼問題的話,讓他們悉劇本,我們十一點開拍。”他起離開。
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
奚嘉也收拾東西離開,去了湖邊。
冷風刺骨。
湖面上仿佛有一層薄薄的冰。
這幾天來了冷空氣,室外有零下十來度。
奚嘉把電腦擺在路邊長椅,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心才一點點平靜下來。
給尚老師發了消息,讓尚老師把昨天周明謙給打電話時說的話簡單跟說說。
尚老師關心道:【奚嘉,你真不記得了啊?】
奚嘉:【昨天跟朋友喝酒,醉了,印象模糊。】
尚老師歎口氣,趕把今天要加的這場戲給奚嘉詳細說了說。
奚嘉激,在腦海裡構思一番,開始寫。
半個小時下來,指尖凍得發麻。
只有在寒天凍地裡,頭腦才能清醒,耳朵裡的雜音才不會干擾。
十點二十分,這場戲寫完。
奚嘉站起來,原地跳,手腳冰冷,已經沒什麼知覺。
放松片刻,蹲下來,把剛才寫的又過了一遍,特別是臺詞部分,仔細斟酌,沒什麼問題。
連接打印機,摁了打印鍵。
今天在攝影棚拍戲,周明謙正給一個演員說戲,後,打印機的工作聲響起,他轉臉。
白紙一張接著一張輸出。
周明謙跟演員說完戲,坐到桌旁,從打印機裡拿過一疊紙。是劇本。
奚嘉進來了,鼻尖凍的發紅。
周明謙過去。
奚嘉見他拿到了劇本,沒過去,找個地方坐下,接著看筆記。
周明謙收回視線,盯著劇本怔神半秒,攏攏思緒,從頭看起,看了一頁,他就朝會議室走去。
幾個主演正在商量臺詞。
“你們先別背了。”周明謙把手裡的臺詞遞過去,“以這個版本為準。”
周明謙沒停留,又回到片場。
剛才奚嘉寫的道裡,有個小細節,紙袋裝的藥片。
他那個版本裡,道是衝劑。
結合原著,顯然袋裝的白藥片,更有書裡那個年代。
余安去市區買藥,一時回不來。一般那種用紙袋裝的藥片都是方藥,得去醫院開。
上次他胃疼,奚嘉拍了幾種藥發給他,其中就有片劑,還有一個很小很小的醫院紙袋裝著。
周明謙在監視跟前坐了片刻,不時看向奚嘉。
這人,脾氣跟才華一樣。
自己寫的道,也不過來看看到底有沒有準備好,一個人坑頭在那看筆記本。
其實問奚嘉借道,是道工作人員的工作,需不著他親自過去問。
周明謙看看道負責人,在忙著。昨天他們也是一夜沒休息。
“奚嘉。”周明謙決定,替道組分擔點工作。
沒人回應他。
周明謙平複呼吸,“奚嘉。”聲音不由抬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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