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鳴吉癟了癟,看起來就像是個沒有得到夸贊的小孩子一般,“瑤瑤明明知道這兩天我過得很不開心,可是瑤瑤一點也不擔心,一點也不關心我,難道那個慕玄喻比我還要重要的多麼?”
瑤瑤?
云瑤覺得惡寒之余,更多的則是覺得驚訝,因為裴鳴吉的轉變,實在是太大了。
所以到了這一步,確實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真的被簡游施了法迷住了。
可仔細看,卻覺得他并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圣上,山靈關之事事態嚴重,雖說有人膽大妄為,但是圣上的理方式,也有欠妥當。”云瑤并不覺得裴鳴吉的委屈,會比冤枉一位功臣來的更加的重要。
現在要做的,就是要幫裴鳴風,也算是變相的幫裴鳴吉穩定朝政。
“瑤瑤這麼說我,是不是覺得風弟做的比我好?”頓了頓,頗為不爽的說道:“山靈關的事,既然有家軍參合,那麼和風弟必然也不了干系,所以,這個膽大妄為之人,會不會就是我的好弟弟呢?”
得,即便是被人施了咒,該討厭的人,依舊討厭,這倒是一點都不帶變的。
事實上裴鳴風這樣做,以前也時常這樣做的,若從一開始便沒有跟他嗆起來,想來事也不會發展到后來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
裴鳴吉質問道:“他來就是沖著瑤瑤你來的,其實從一開始,就是他就喜歡你對不對,所以那個時候,你看他的眼神才會……”
云瑤沒有任何猶豫的打斷他,并且堅定的說道:“圣上這樣冤枉我無所謂,可是凌王是圣上的親兄弟,和圣上更是一母同胞,難道皇上真的覺得,他又僭越的心思麼?”
云瑤就是在賭,賭的就是裴鳴吉大變之后,對裴鳴風的殺心已經沒有那麼重了。
“瑤瑤看著自己的命覺得淡薄,可我不卻不能讓你置于危險之中。”說完這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他繼續說道:“你不辯解麼?”
“圣上,臣妾不得要說一句重話,即便圣上要罰,我也還是要說。”
裴鳴吉擺了擺手,“你說。”
“凌王滿朝皆知對您是忠心耿耿,若你忌憚他就要取他的命的話,難以為真正的明君,凡事都有輕重緩急,不能隨著圣上的子胡來。”
尤其是在這樣關乎命的事上,更加明白什麼才是對的取舍。
“瑤瑤,我知道錯了。”
他果真了一個小孩子,若是以前的裴鳴吉本不會跟廢話說這些的。
云瑤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有自己的道理,不說別人,就說慕玄喻的事,裴鳴吉就不能認同云瑤的觀點。
只不過,他不想因為別人的事讓云瑤生氣。
裴鳴吉現在算的上是最依賴云瑤的人,所以也就更迫切的想要得到關。
經過剛才的一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云瑤其實心里有數。
他就算變了,也實在倔強,偏偏在這件事上這麼隨意的就低頭認錯了,只怕他心里對慕玄喻更加的厭惡了才對。
云瑤實在是頭疼,到底是他現在雖然好說話了,但是倒也變得更像是小孩子了,這拉攏人心的事到底有多重要,即便他還是原來的裴鳴吉的時候,他還不知道。
總覺得他自己是天子,不需要遷就任何人,也覺得他所說的教訓是小題大做了。
裴鳴吉不明白,但是云瑤不會不明白。
冀國到底和別國國不同,有裴鳴風的一天,天子就如坐針氈,覺得有一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一直在覬覦他的帝位。所以擔心有朝一日失去所有,到了一定的地步,唯恐連命都是問題。
很多道理,陳玉久在裴鳴吉年的時候不是沒有跟裴鳴吉講過,可他沒有經歷過磨難,也沒有經歷過背叛,總覺得一時是皇帝,這一輩子都是。
“圣上,你果真明白麼?”
“……”
云瑤又道:“當著臣妾的面,若圣上連自己的心里話都不愿意說,那麼我們夫妻意,也就沒有繼續維持下去的道理了。”
云瑤嚇唬他,他果然就慌了。
裴鳴吉聽這麼說,知道不是開玩笑的,心里一陣難過,連忙說道:“瑤瑤,這麼說,是為了一個慕玄喻,你就不想做我的妃子了麼?”
云瑤搖了搖頭,“不僅僅是慕玄喻,而是你對這些支持你的人的態度,你若想穩坐皇帝之位,就應該知道什麼做信任,就這一點,凌王就做的很好。”
云瑤提到裴鳴風自然是因為心里有,還有別的緣由,便是因為裴鳴風做的確實是好。
不提到裴鳴風還好,提到他就好像是一桶油直接澆在了火山上,讓本來只是有些小委屈的裴鳴吉徹底的發出強烈的不滿。
裴鳴吉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果真是消失的干干凈凈,面對云瑤的指責,也不再像是最初那樣覺得會惹生氣的心。
那麼一瞬間,他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的那個裴鳴吉。
“瑤妃娘娘這個意思,是說我比不上風弟咯?”
他角掛著淺薄的笑容,只不過這笑意未達眼底,云瑤也意識到自己的言語不當,所以連忙換了口氣,“圣上是天子,天子無需同別人比較什麼。”
“恐怕在瑤妃娘娘心里并不是這樣想的吧?”
從不久之前開始,看待裴鳴風的眼神就不太一樣了,以前他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也是為了讓自己不要多想,不讓為了猜忌就傷害。
可是如今直接說了出來,他真的再也無法忍這種輕視了。
“圣上,臣妾跟你說的事非常的重要,這些如何都要聽進去。”
做這些果真是一點也不容易。
云瑤覺得,僅僅是這兄弟兩個,就足以制裁他了。
“那瑤瑤可曾將我的話放在心上?我說過,我會永遠將瑤瑤放在我心里的,我會聽瑤瑤說的每一句話,可是瑤瑤你呢,你有把我放在心里過麼?”
云瑤抿,這個話,他不知道應該怎麼接,因為本就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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