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璟也許是看出了林沉的想法，他冷哼一聲，淡淡的說：“想去看云湘，就去唄，沒誰攔著你。”

“我，我也沒多想去瞧瞧。”林沉低著頭，他只是覺心里有些愧疚而已。

若是當初，他早點聽大哥的話，早日把云湘送出去，可能也不會有現在這麼多的事了。

只是林沉一直抱有僥幸的心理，他覺，只要嫂嫂不在意，就算云湘留在京也沒什麼不好。

況且，有云湘在雅風閣接應，某些事，確實易做的多。

現在倒好，原本一個滴滴的人兒，卻落得手腳殘疾，終日只能依賴他人才可存活的結局，這未免人有些唏噓。

“算起來，今天也是你們最后一次見面了，去瞧瞧，順便再溫存溫存，也算是有始有終了。”晏璟調侃的說，實際上，他也蠻想看到林沉衫上沾染跡的模樣。

這也算是晏璟的惡趣味，誰林沉整日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看著就反胃。

明明是匹狼，非要裝羊。

晏璟覺得，偶爾林沉見見腥，也不是什麼壞事。

“狗屁的有始有終，我們兩個清清白白，兒就沒開始過好嗎？”

林沉不顧形象的呸了一口，這只死狐貍，還好意思說‘溫存’這二字！

事都到這份上了， 人家不恨他們兩個就已經算云湘寬宏大量了，好嗎！

就在林沉心中吐槽的時候，一腥味的陸商走了進來，因為暗衛們穿的衫是黑的，上就算染上跡，也看不清楚。

僅僅只是聞著這味，林沉的胃里就一陣翻騰。

林沉心中估著，應該是剛完任務，衫還沒來得及去換吧。

“主子，人已經按照主子的吩咐，理好了。”陸商進來后，看也不看林沉一眼，直接低著頭，對晏璟說。

“恩，本王知道了。”晏璟點了點頭，面上倒沒什麼緒。

“主子覺得，人什麼時候送走最合適？”陸商問著晏璟的想法，這時林沉才聽出來，他們兩個說的是云湘。

林沉的子一下子僵住了，那也就是說，這個暗衛上的，都是云湘的？林沉的眼睛瞪得很大，瞳孔也因為吃驚，而微微的震。

雖說他知道，云湘的手腳筋保不住了，只是看到與想到，真的是兩碼事。

林沉坐在椅子上，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晏璟和陸商本就沒心思去管林沉，特別是晏璟，他覺得，林沉現在分明就是庸人自擾。

“云湘上腥味太重，會有些引人矚目，你派人去幫收拾一下，最遲今夜送出京城。”

“是，屬下現在就去安排。”

說完，暗衛轉離開書房，林沉忍不住，起跟了上去。

看著林沉張的模樣，晏璟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但終究還是沒出言制止林沉。看林沉的態度，要說心中對云湘沒有一，晏璟還真有些不信，只是那個人，不是個可以付真心的人……

林沉快步走到暗衛的邊，離那人越近，林沉聞到的腥味就越濃，“本爺有些事想要問你。”

“林公子請說。”暗衛態度還算是恭敬，他原本理完云湘之后就沒什麼事，所以此刻也沒著急走人。

“你，你上的，是云湘的？”林沉十分委婉的問了出來。

“是！”

暗衛有些不解，除了云湘，難不府上還有什麼需要教訓的人嗎？

“，現在，沒事吧。”

其實林沉有一肚子的話想問，但是卻沒有立場去問出來，最后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顯得有些怪異的句子來。

林沉覺有些丟臉的暗罵自己，自己這是蠢嗎？除了手腳筋都被挑斷了，還能有什麼事。

“云湘很幸運，至還活著，不是嗎。”

暗衛不帶一的說，那態度，仿佛在說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一般。只是那話語間，聽著卻又帶著些譏諷的意味。

林沉皺著眉頭，心中有一說不清楚的酸。

暗衛轉頭，很是不解的看著林沉，“林公子這是在可憐云湘？”

“難道不該嗎？好歹也算是個人，如今落得這副下場，確實人可憐。”

“林公子若是有那份善心，還不如去可憐可憐路邊的乞丐好些。”暗衛冷冷的說出這句話后，就想提步離開，上的腥味太濃，他也想快點清洗清洗。

“你什麼意思？”林沉有些詫異，在他印象中，這個人似乎和云湘也相識許久了，現在說的這些話，是不是太冷了？

“林公子總覺得，云湘太可憐，公子可有想過，被出賣的十幾個宮的眼線不可憐嗎？”

“我……”林沉張了張，說不出話來。

那些眼線，都是璟王親手一點點安.進去的，待在宮中的人，林沉都不認識。

所以在他得到皇上清理出十多名細的消息時，他沒太大覺。

“林公子可知道，有兩個伺候皇上的眼線，當初進宮之后為了能不出馬腳，甚至自廢功力。辛辛苦苦練了好幾年的功，說沒就沒了，其中的酸，本無人懂得。”說到這里，暗衛的聲音有些低沉。

他們只是個武夫，舞文弄墨不是他們的長項。甚至，他們中有些人，看到書本，頭都是疼的。

在他們眼里，拳頭才是說話辦事的道理，武功的高低，代表了你這個人地位的高低。

能自愿廢除力，對他們來講，真的需要付出很大的勇氣。

沒有了力，這代表著，就算完臥底任務之后，回到主子的邊，也是廢人一個……

對那幾個兄弟，陸商是真心佩服的。

若是他們真的出什麼馬腳，被皇上發現后死，陸商也就認了。被自己的兄弟出賣，這算怎麼一回事兒？

“林公子，你又知道嗎？那些人連夜就被皇上死，我們連出手救人的機會都沒有。”暗衛赤紅著眼，其中的恨意十分明顯。

林沉不再說話，只是任由這人發泄著。

“他們就連尸首，也被胡的丟在葬崗。等我們趕到時，有幾條野狗，正在咬食他們的尸首，十幾個人，十幾個人我們一個也沒救回來，甚至就連一完尸，我們也沒有保住。這些都是誰害的？林公子你告訴我，這些都是誰害的？”

當陸商看到那副畫面時，他很想把云湘帶過去，他想要把那個賤.人帶過去，那人親眼看看自己犯下的罪孽！

陸商只覺得，云湘此時所遭的懲戒，不過是九牛一而已……

“林公子，對我們來講，云湘死不足惜！主子愿意放云湘一條生路，那我們就聽主子的命令，但就算這樣，那人此生也別想好過！”陸商冷嘲著說。

陸商不恨云湘背叛，他只恨那個人出賣自己的同伴，就只憑這一點，那賤.人就死不足惜！

陸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緒，他漠然的轉，最終說了一句：“林公子想去見，就去見見云湘，畢竟還把那人還當朋友的，就只剩公子一個了。”

林沉站在原地好久，最終才下定決心，他覺得，自己要是不最后看一眼，估計這一生都不會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