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僵持了很長時間,晏璟還真說到做到,只要不開口,他們兩個就在這里干耗著……
霍兮容有些無奈的說:“其實真的沒有什麼好講的,你不都查的差不多了嗎?”
“說那麼多廢話,快說,你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晏璟厲目看著霍兮容,對于這件事,他真的是耐心耗盡。
雖說他是查到,霍家對霍兮容似乎并不倚重,但晏璟也絕沒想到,霍啟山竟做的這般決絕,所謂虎毒不食子,這個霍家做事可真夠狠的!
霍兮容低著頭,好像是在沉思什麼,晏璟也沒再出聲催促,瞬間房又是一片寂靜,只能約聽到外面窸窸窣窣的雨聲。
不知沉默了多久,霍兮容輕聲的苦笑著說道:“以前,我是霍家最寵的霍家二小姐,雖說是庶出,但那個時候,就連我的家姐,看到我都要忍讓三分。只是,從我面相被毀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那個時候的霍兮容,一直不懂,為什麼寵的父親,一下子與形同陌路了。
也不懂,為什麼娘親一直抱著自己,說今后不許在踏出霍家一步。
而留下病,甚至可以說看是清霍家面目的,是那天晚上……
“那種虛偽的親我不在乎,就算父親不再喜歡我,就算府的家仆都看不起我,我都無所謂。整個霍家,只有娘親和林媽是真心對我好的,我只要有們兩人陪在邊就夠了。”說到這里,霍兮容的雙手握拳,緒有些激。
晏璟一句話也沒說,他很清楚當年的霍兮容會是什麼覺。
像他們帝王家的孩子,眼中哪有什麼親,有的只是利益而已。那些表面上對你好,但背后卻對你下絆子的人,在宮比比皆是。
明明與你是親,卻在你萬劫不復的時候,拍手好。明明是你的親人,卻在你飛黃騰達的時候用盡心,想把你踩在腳下。
這樣的親,確實不要也罷。
霍兮容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不知王爺查到沒有,我娘親死的時候,正是寒風刺骨的冬季。娘親活著的最后兩年子一直不好,剛開始的時候,娘親只是時不時的咳嗽兩聲,到最后不知怎麼了,竟咳出來了。”
“你們沒請大夫看看嗎?”再小的病也經不住拖兩年的時間。
霍兮容搖了搖頭,有些嘲諷的說:“沒有,因為我們手中沒有銀子。你說可笑嗎,霍大人的妾室,堂堂霍家的二小姐,竟然會沒錢看病。”
林媽本來就是賣為奴,林媽的這輩子,從在契約書上摁下手印的那天起,就注定此生都是霍家的家仆。賣進府的丫鬟們本就沒什麼月錢,霍兮容想從林媽手中借銀子,本就不可能。
為了娘親霍兮容不怕什麼丟臉不丟臉的,霍家一個給送飯的丫鬟,都張過口借銀子治病,可惜沒一個人愿意借給。
霍兮容閉著眼睛,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那天,娘親終于撐不住了,在半夜,娘親不斷的咳,我從來不知道,一個人上的竟然有這麼多。我在娘親的邊哭喊著,可娘親昏昏沉沉的,本就聽不到我說了些什麼。那夜是林媽守在娘親的邊照顧著,我則是跑到父親的房前,求父親請人為我娘親治病。”
冬夜寒風刺骨,穿的又不耐寒,那天晚上,傻乎乎的跪在院中整整一晚上。
到了后半夜,的雙就開始打,子有些發,地上實在太冷了,跪到最后,雙早就沒了知覺。
霍兮容至今還能想起,那夜的寒冷……
咬著牙,雙眼盯著父親的臥房,希在下一刻房門就能打開,只要大夫能過來,娘親就還有救。
可這一整夜父親房的燈都沒亮起,而的心,也在這夜徹底的死了。
天還沒亮,薄霧還沒散開,林媽就過來找自己,當時林媽袖上沾染了許多跡,看起來格外的刺目。當霍兮容看清林媽臉上的淚痕時,的心頭一,有種不好的預在心中蔓延。
林媽把扶了起來,臉上滿是淚痕的告訴自己,娘親已經不在了。
當時,霍兮容就像一個雕塑似得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林媽,一時間有些不明白林媽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只是,傻乎乎的跟著林媽走,但跪了一整夜,的雙早已沒了力氣,全程只能靠林媽的攙扶,才能走回自己的閨房。
房的臥榻上,娘親面慘白,被褥上、衫上全是娘親咳出的水,斑斑點點看起來極為艷麗。娘親就閉著眼睛躺在自己的臥榻上,畫面看起來極為寧靜。
而霍兮容此刻才真的回過神來,有些發瘋一般拭著娘親臉上的,淚水早就控制不住一滴一滴砸在娘親的臉上。不斷喊著,娘親不要再睡了,娘親起來陪自己,害怕一人留在霍家。只是,這次娘親沒有再醒來。
霍兮容深吸幾口氣,才慢慢平復了自己的緒,“可能就是從那天,我的子才埋下了病……”
晏璟皺眉,頗有些不依不饒的問:“只跪了一晚上,就能把你的子搞這樣?霍兮容,你可別騙本王。”
“王爺去過我的閨房,你也見了,我的臥房長年不見,房比較,睡覺所蓋的被褥都有些發,日積月累才會變今日這副局面吧。”霍兮容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說。
霍兮容是真的不理解,病都病了,現在再去糾結病因,有必要嗎?
晏璟心中咬牙,他惡狠狠的想,霍啟山!這筆賬本王給你記下了, 今后本王給你慢慢算!
晏璟冷哼一聲,滿戾氣的說:“今后本王要是霍家在京城站穩,他‘晏’字就倒過來寫。”
“你生什麼氣?有必要嗎?”霍兮容心中有些好笑,晏璟的脾氣是越來越暴躁了,有時候發火,都發的莫名其妙。
“廢話!你是本王的夫人,那個霍家把你給欺負了,本王可不就要出面幫你出心中的惡氣嗎?”晏璟說的理所當然,霍兮容聽得心中一暖。
有些打趣的說道:“可是,臣妾在欺負的時候,還不是王爺的人,似乎這件事不到王爺幫臣妾出氣吧?”
“……”晏璟被噎的不輕,他惡狠狠的瞪著霍兮容,那眼神似乎是想恨不得把霍兮容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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