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行坐在座位上呆滯了很長的時間，他目空的看著前方，耳中聽著整齊的步伐離開了這家面館。

他的腦海中依然是空白的，等到整齊的步伐離開了之后，他才有些回過神來。

正要站起來離開的時候，面前又做了一個人。

“來碗油潑面，辣子整多點。”老頭大聲吼了一句，然后，特別乖巧的雙手撐在桌子上，看著面前的楊天行。

楊天行沒有說話，依然站起來準備離開。

老頭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楊天行皺著眉頭，回頭看著他。

老頭笑瞇瞇的仰頭看著男人，一臉諂的樣子：“我沒帶錢，你幫我付。”

說完之后，他很自然的放開了楊天行，就好像知道，他不會離開似的。

楊天行站在老頭邊遲疑一會兒。然后重新坐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誰？”楊天行知道，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肯定有問題，或許這個老頭，正是自己要找的那種人。

老頭沒有說話，一邊喝著面湯，一邊看著窗外。等到面條上來之后，他唏哩呼嚕的吃了幾口，上沾滿了油潑辣子，才滿意的抬起頭看著楊天行。

“我是來勸你不要太狂妄的人。”

老頭抬起頭來，看著楊天行出手，在桌子上畫了一個小圓圈。

楊天行低著頭朝那個小圓圈看了過去。

比起西方地獄大門的那種漩渦，這個小小的漩渦看起來確實微不足道。

可楊天行卻能從里面覺出來那詭異的力量。

“這是什麼東西？”他很清楚，這個漩渦并不是地獄大門那樣的漩渦。

這個漩渦另有所用。

老頭開始吃面，抬起頭來含糊的回答著楊天行：“這是什麼東西？這是你如果不聽話的話，就讓你重新變一個廢的東西。”

楊天行瞪大眼睛看著老頭，他毫不明白，這個漩渦到底是什麼。

沉了一會兒，他的眉頭跳了一下，終于想明白了這個漩渦的來歷。

“這是……”

剛剛開口，老頭猛然抬頭看著他，點點頭：“沒錯，就是你心中所想。”

說完之后，他低頭兩口吃完了碗中的面條，把面湯一飲而盡之后站了起來。

“我知道你打算今天晚上就去行的，但是我現在來警告你，最好不要。”

他繞著桌子走到了楊天行的面前，低頭看著那雙依然堅定的眼睛：“我知道你現在很強，我也知道路西法現在很虛弱，可是你要清楚，即使是把兩方的地域對比起來，他們那邊，也遠遠不如咱們這邊。”

老頭俯靠在了楊天行的耳邊，用從地獄里帶來的聲音警告著他：“你是想要讓我們用我們地獄的力量，來創造一個比我們更加強大的敵人嗎？”

每一個字都特別的清晰，即使沒有咬牙切齒的覺，也讓楊天行有那種寒的刺激。

老頭站起來朝著門口走了過去，就好像和楊天行本不認識一般。

他呆呆的坐著位置上，低頭看著那個已經消失了的漩渦，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回到了酒店之后，路西法一直坐在客廳之中等待著他。

看見楊天行，路西法猛然站了起來，臉上的都在抖著。

楊天行的眉頭跳了一下，有些無力的嘆息了一聲：“你都知道了？”

路西法手指了指一旁的房子，房門打開，一個看著特別神的老頭，從里面走了出來。

和那個滿臉鷙的老頭不同，這個老頭兒，就好像一直生活在中一般。

看見楊天行的時候，他也愣了一下，了一個懶腰之后，自顧自的喝了一杯酒，然后對著楊天行勾了勾手指：“我已經替路西法鎮住了上的力量，今天晚上的行照常進行。”

楊天行的眉頭挑了一下，遲遲沒有反應過來。

他大步走到了老頭的面前，低頭看著他那雙澄澈的眼睛：“你知不知道我剛才見到了誰？”

老頭抬起頭來很自然的點點頭：“當然，不就是另外一個老不死的嗎？”

聽見這話的時候，楊天行徹底的迷茫了起來。

他的腦子里一片麻，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況。

老頭給楊天行回味的時間，等他反應過來之后，老頭兒對著他擺了擺手。

楊天行坐在了老頭的對面，定定的看著他，等待著他說話。

“路西法是為何變這個樣子的？”老頭問的特別直接。

楊天行揚起眉，看著老頭：“你覺得呢？”

老頭手抄起了煙灰缸，朝著楊天行砸了過去。

楊天行穩穩地接住了煙灰缸，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問：“你居然這麼弱嗎？”

老頭有些尷尬的了自己的兩只手，他把手張的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眼珠子轉了好幾圈兒，才有些無奈的開口：“我就是一個醫生，要那麼強的力量干什麼呀？”

說完之后，老頭站起來皺眉看著他：“你到底晚上要不要干？要干就一起，不要干我就走了。”

那樣子頗像一個無賴的流.氓。

楊天行笑著站起來點點頭：“當然，當然要干。”

兩個人定定的站在那里相互看著，一直到萬靈緩緩的走了過來。

老頭把視線從楊天行的上轉到了萬靈的上，他接下來說的話讓楊天行，整個人都有些崩潰。

“好久不見呀，小姑娘。”無論是深沉的語氣，還是他對于自己行的把控，都讓楊天行覺得，這個老頭遠不如他表現出來的這樣簡單。

他可以殺了自己，可以對自己做任何的事，唯獨不可以的，就是把萬靈也扯進來。

楊天行沖過去，瞪大眼睛看著老頭：“你和萬靈認識嗎？”

老頭瞇著眼睛轉過來，看著楊天行問：“當然，他不就是一只小鳥嗎？”

楊天行愣怔了一下，他之前猜測過萬靈的真實份，可他一直不愿意承認。

當老頭說出來的時候，楊天行的思維徹底的崩潰了。

老頭朝著楊天行走一步，他就朝后退一步，背后的墻壁擋住了楊天行的步伐，老頭抬頭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

“就是一只已經死了的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