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一頓,下意識便要上來,卻被明景軒抬手道:“橙兒都已經快五歲了,什麼事都要學著自己弄才是。若是今日你母后來解,那下回,父皇便直接找母后來玩,不與你玩耍了。”
“父皇耍賴!”
似乎是見靠山來了,橙兒開始耍賴:“您都多大了,還欺負我一個小孩子,不依不依,我不依。我不要跟父皇玩了,我要陪母后。”
“恐怕這不行。”
明景軒笑道:“有些東西母后可以陪你,可是若是想要上樹摘果子,或者是拋高高的,只怕你母后可沒有力氣喲。”
還上樹?
林錦瞪著雙眼,不可置信的著橙兒:“橙兒你.....?”
橙兒在他說罷之后便想要去捂他的,無奈明景軒快,只有苦哈哈的轉過頭,裝可憐:“母后,那一日是我的紙鳶掉上去了,那可是我最喜歡的風箏。”
明景軒在下面不咸不淡加了句:“是啊,還有幾次分別是毽子踢上去了,繡球上去了,甚至還有一次,是貓上去下不來了。”
“還有貓!”
林錦驚呼,頓時變了臉:“是誰允許宮中養貓的?”
沈太后姚太后兩人都不喜歡貓,后來因為小皇子被貓給撓花了臉導致殞命,所以宮中別說貓了,即便是流浪貓,都專門有人去每日驅趕。
好似回到了當年世宗皇帝因為外面的蟬鳴聲而無法專心批閱奏章,特意命人拿桿子將外面的蟬都給粘了下來。這驅趕貓的,也有異曲同工之。
“母后,是我的。”
一個可憐兮兮的小手出來,在林錦沒有怒之前,上前抱住撒:“母后,小花是一只波斯貓,好看急了。您若是看見,鐵定會喜歡它的。”
從前只要撒撒,母后什麼都會依,只可以,這一回卻是失策了。
“不行。”
林錦板著臉:“不管是什麼貓,都不可以。”
“母后——.“
“不可以。”
林錦義正言辭:“橙兒,你不知道那東西有多可怕,野難馴,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后果。不行,我絕對不允許!”
眼看著兒都要哭了,明景軒才道:“這只貓很是溫順,不會傷害橙兒的。何況,從前的事只是意外,你實在無須放在心頭折磨自己。“
說罷之后,見林錦面驟變,覺得自己有些哪壺不開提哪壺。
然而沒有辦法,想要溶解兩人之間的矛盾,必須如此。
林錦聽完,卻好似聽到天方夜譚一樣,不可置信的著他。
他當年是如何指責自己的蛇蝎心腸,還歷歷在目,林錦永生難忘。然而現在,卻又說著這樣的話,把當了什麼,葫蘆里到底又賣了什麼藥!
然而這些話卻無法問出。
好在橙兒是個小人,看出來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連忙捧著自己的小玩:“哎呀母后,您瞧瞧,這個是平姑姑送我的,好不好看?”
林錦看了一眼那赤金的九連環,胡點頭:“嗯,橙兒去玩吧。”
妙音知道,這是林錦終于忍不住想要攤牌了。
便招手笑著對橙兒道:“橙兒,來姑姑這里。”
橙兒扭頭看了看父皇和母后,在明景軒笑著點頭示意下,最終,咬著向妙音跑去。
等人都下去之后,屋里只剩下了明景軒和林錦兩人。
終于放下了偽裝,冷著一張臉。
“皇上到底想要做什麼,直接說罷。”
臉上冰冷,一表都沒有。
明景軒著那張悉而眷念的面容,心中有無數的話想要說,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而林錦明顯回錯了意。
“怎麼又不說了?”
冷笑:“是皇上不屑于與我說話,還是尚未想清楚借口。亦或者,一開始就是心來?”
是存心想要激怒他的。
他生氣也好,冷漠也罷,甚至是譏諷嘲笑,一早便在心中做好了準備,唯獨不了的,就是他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一往深。
那在瀛臺的這一年算什麼,他們曾經發生的那些都算什麼。
沒想到,明景軒卻淡淡道:“皇后剛回來,想必也累了。算了,看來,我今兒不該在這兒的,不打擾你休息,我先回去,晚些再來。”
又這樣!
就好似一記重拳,然而卻打了在了一團棉花上一樣。
林錦覺得自己腔憋著火,可卻無從發泄,只有恨恨將手中的茶盞放下,著菱花銅鏡前的艷花朵,深深的吐了口氣。
直到從鏡子里面窺見一個探頭探腦的小腦袋,口的氣不由的一下子全都煙消云散。
“不是跟姑姑出去玩了?”
橙兒吐了吐舌頭,糟糕,被發現了。
慢吞吞的走過來:“這不是,怕父皇和母后吵架嘛,就特意過來瞧瞧,沒想到,什麼都沒看到,反而被您給發現了。”
林錦只覺得好笑:“你這小丫頭,真是人小鬼大,我為何要與你父皇吵架呢。”
“我這不是怕嘛。”橙兒認真的拽著林錦的袖子:“母后,您別跟父皇吵架了,他的子不好,我怕他別被您給氣出來好歹。”
林錦沒當做一回事,笑道:“好啊,都說兒是當娘的心小棉襖,這才多久沒見,你這棉襖就去別人了。”
橙兒垂著頭,嘟囔:“可是,我也是父皇的兒啊。”
在林錦驚訝之際,乘勝追擊:“母后,父皇的子真的很不好,前幾天我聽安公公說,他突然昏厥過去了。”
“什麼!”
林錦大驚,站起來后才發現自己的失態,連忙坐下,問道:“是什麼原因,可是過于勞累?”
橙兒搖頭:“不知道,父皇也不許太醫來看,并且禍害威脅安公公,不許說出去。若非我機警,還騙不出來呢。”
“母后。”
橙兒拽著,一雙大眼睛里滿是懇求:“求求您了,俺公公說,若是母后在,父皇定會聽話的。我這次冒險去找母后,也不單單是為了自己。而是想要您勸勸父皇,他好好的活著。”
林錦勉強一笑:“你放心,你父皇那個人,別看倔強,心里卻都有數,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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