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垂著頭,過了會兒,在抬起來,已經是淚流滿面。
“我知道,他喜歡你,他的心里一直都有你。為了你赴湯蹈火,在所不惜,這些我都忍了。可是,我只想要我的孩子,我兒子還那麼小,便被皇上給抱走了,他威脅我說,若是不按照他的去做,就,就要殺了他!”
妙音已經是泣不聲:“小錦,你也是母親,你應該明白我的心的。我,我不能沒有他,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指。”
“妙音。”
林錦的聲音很輕,眼睛里看不到一點的芒。
“雖然我理解你的心,可是,你真的以為皇上會留著他嗎?”
妙音的子一僵:“你這是什麼意思?”
“生為帝王,疑心何其深沉?你兒子,是叛臣之后,他明景軒,為了除掉一個林如松,尚且可以忍辱負重,跟我做戲三年,何況是一個小孩子。在他手中,脆弱的好似一株苗,不費吹灰之力,輕輕那麼一掐......”
“不,不會的!”
妙音抱著頭,驚恐的喊著:“不可能的,皇上答應我了,只要我將娘娘每日的事都告訴他,他不會傷害他的,不會的。”
林錦很是可憐的著,卻沒有說話。
世間子,誰不是可憐人啊。命運都付在了別人的手中,想要為自己翻盤一把,何其困難。
天上的月很大,卻暖不那顆已經冰冷的心。
唯一惦記著,就是橙兒,那個可憐的孩子。
不知道明景軒,會不會對好一些。那孩子怕冷,怕黑,而且子很粘人,還敏。明景軒他能做到嗎?
明景軒的確是焦頭爛額。
橙兒已經哭了好幾個時辰了,想起來就哭,哭著鬧著要母后。
“父皇騙人,父皇騙人。”
不知道是不是世間的兒在父親面前都是有勢無寵,橙兒哭的很厲害,一改在林錦跟前的老持重。
“橙兒,父皇不是說了......"
“父皇是騙人的,母后沒有生病!”
明景軒寒涼的目往后一掃,頓時跪了一片。
不過也是,這位小公主賊的跟人一樣,現在還有誰敢在跟前胡說八道啊。皇上又寵的跟眼珠子似的,若是再傳到皇上的耳中,那真是打著燈籠去茅廁,找死呢。
說來也怪了,那位小皇子,可是日后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可皇上一點都不上心。整日里哄著這個小兒,一點都不嫌煩。
也因為這樣,宮里的人誰也不敢小瞧這位公主,誰還能嫌命長啊。
往常橙兒也鬧,可是鬧一會兒就消停了。今兒也不知道是怎麼的,一直哭個不停,就是要林錦。
“我就是要母后,母后不回來,我就不吃飯。”
畢竟是個男人,脾氣總是沒那麼好,明景軒幾次都要在發火的邊緣,可是瞧著兒那委屈小臉,就忍不住的煙消云散。
“橙兒,你聽父皇跟你說。”
他將橙兒抱在自己膝蓋上:“你母后,做了錯事,所以,需要接懲罰。”
橙兒淚眼連連,噎噎:“父皇,母后,母后做錯了什麼?”
“很嚴重。”
明景軒的眼神很溫:“橙兒如果做錯了事,不是一樣也要接懲罰嗎?大人也是一樣的,所以,等母后接完了懲罰,再回來陪你,好不好?”
橙兒著肩膀:“那,那父皇什麼時候才能讓母后回來?若是母后認錯了,能不能就不罰了,您不是說,知錯就改善莫大焉嗎?”
明景軒了的腦袋:“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的。”
早有懂眼的宮婢端著熱水上來,將熱巾擰出來,遞給了明景軒。
他拿著帕子,十分溫的替橙兒著臉:“瞧橙兒的臉,都快要變一只小花貓了。”
橙兒有些不好意思,一雙眼睛亮晶晶的:“那我等母后回來,我告訴母后,以后一定不要再犯錯誤了。我監督。我們一家三口,快快樂樂的生活著。”
明景軒的手一頓,隨機一笑:“好。”
然而橙兒從冬天一直盼到春天,盼來了春暖花開,盼來了燕子歸來,盼來了草長鶯飛,卻沒有盼來自己的母后。
倒是停了許久的大選,再次開始。
朝中誰不知道,皇上是個癡的種子,唯獨寵皇后一人,于是各個都消停了心思。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一幕。
圣旨直接說明了,五品以上的員,都可以將家中年滿十三的子送宮中待選。若是有五品以下吏也想參選,一應皆可。
從前都是限制了級,品階,然而這次的度之大,幾乎覆蓋了全國。許多人便開始做起了夢,一時間,全國上上下下,一共選定一千余名,足足是從前的三倍有余。
后宮又開啟了熱熱鬧鬧,柳綠花紅的樣子。
自從皇帝登基以來,已經許久沒瞧見這種欣欣向榮之景了。一時間,宮也熱鬧非凡。
可唯獨一個人例外。
橙兒嘟著,著不遠那群鶯鶯燕燕的,不悅的很:“這就是那群要來跟我搶父皇的人嘛?”
娘連忙上前道:“公主可千萬不能這麼說啊。”
“為什麼!”
事實上,誰都知道,皇后這一次肯定是要被廢了,沒準命都保不住。而中宮肯定不能空著,所以這一回的皇后人選,定然是從中選擇。
一旦有了中宮,小公主王后自己就可憐了。所以千萬不能得罪了,不然,往后焉能有好日子過。
可是這話,也不能對小公主說。
娘的心都快碎了,皇后畢竟那是親娘,什麼事都會為了公主考慮。可皇上就不一樣了,別看現在還疼公主,可日后若是寵上別的人,也會有越來越多的子嗣。往后如何,還真不一定呢。
娘看著橙兒,目憐惜。
可憐的孩子啊。
沒想到,一個不查,橙兒竟然自己跑了過去。
“喂!”
那群正在捉迷藏呢,你追我趕,十分歡樂。突然聽到一個小孩子糯糯的聲音,不由停下了腳步。
“你們在這里大吵大鬧,難道不知道吵到本宮休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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