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柳媽的擔心的確是多余了。
無論李公公被外界傳的如何妖魔化,到底他只是個下賤的奴才。這會兒抱的可是太后的至親,在弄不清楚太后對這個小家伙的真正意圖前,別說哭了,就算是林錦給他一掌,他也是笑著奉承小姐的力氣真不小。
李公公抱著林錦,哄了兩下,便往另一側走去。
柳媽著眼前的宮燈越來越遠,漸漸的消失在茫茫夜中,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擔憂,眼淚頓時奪眶而出。
而另一側。
林錦見這個嚇人的老太監抱著自己越走越遠,不見了柳媽,心中那一點依賴好似被人強行割舍,頓時哇哇大哭起來。
好在李公公事先有準備,周圍的小太監奉上布老虎,九連環等孩喜的玩。不料這小家伙連看都不看,就閉著眼睛要柳媽。
林錦的哭聲在寂靜的皇宮上空飄。
李公公也不了這魔音耳,他就想不明白了,明明方才見著還文文靜靜的小姑娘,瞬間就化了小惡魔。瞧這又踢又鬧的,弄的他滿塵土。
心中腹誹,面上卻是一點不敢表的,誰知道日后會有什麼造化呢?沒準自己的生死都握在人家手中。做奴才的,對任何出現的人都要倍加留神。因為你不知道,會不會死在曾經你無意間白了一眼的人手中。
李公公腳步加快,往靜泉宮走去。
靜泉宮,燈火通明。
年輕的婦人端坐在塌上,一手著眼角,艷的面龐卻帶著幾分倦。
做為這個王朝最尊貴的人之一,的年輕還稍顯年輕了一些。正是子最的年華,卻罩著一素,憑白添了幾分肅穆之。
忽然,腳步聲漸起,接著一個人跪在地上。
緩緩睜開眼睛,沉著聲:”來了?”
“是。”
李公公陪著小心:“小姐現在在外面候著呢,天冷,奴才自作主張便將抱進東暖閣了。“
“將人抱過來吧。”
想了想,又制止:“算了,哀家跟你一道過去吧。”
能太后移步,這可是天大的殊榮,李公公心中一驚,再一次反思自己一路上有沒有對這位小主子不周到的地方,一面陪著笑臉,恭恭敬敬的過去攙扶太后。
一出門,便讓人冷的一哆嗦。
太后的正殿到冬暖閣不過幾步,卻早有人守著將地上的雪打掃的干干凈凈。廊下也掛著宮燈,倒是將這無盡的夜空映照出幾分暖意。
東暖閣門口站著的丫鬟早早的便看到了太后,連忙起厚重的門簾。一進去,就覺到一馨甜的暖意撲面而來。
這悉的香味......
太后不蹙起眉頭。
李公公心瞬間卡在了嗓子眼,也顧不得別的,連忙上前,一看,差點背過氣。
床榻上原本只放著一個糯糯的林錦,可是不知何時又跑過來一個小祖宗,這會兒正趴在錦被上,用手著林錦的臉蛋好奇呢。
小祖宗喲,大晚上的您不睡覺,跑這兒來干什麼?這簡直是要老奴的命喲!
李公公角發苦,卻不敢言語,靜等著側太后發話。
然而,時間就好似定住一般,分秒流逝,愈發安靜。
怕的就是這個。
就是面團也不住他這般的,估計是哪兒給弄疼了,林錦終于從睡夢中醒來。一睜眼便看到一個十來歲,帶著瓜皮帽的男孩兒正瞪著一雙眼,鼓著小臉著,烏黑明亮的眸子虎虎生威。
見睜開眼,瓜皮帽收回了罪惡的小爪,義正言辭的審問:“你是誰,從哪兒來的,朕怎麼從未見過你?”
......
一直到離開之后,李公公才忍不住開口:“太后,要不要奴才派人來送陛下回寢宮去?”
“不用了。”
婦人與方才晦暗不明的神完全相反,但依舊人瞧不清心中所想:“既然皇上喜歡,也是的福分。左右都是要在宮中住下的,今日讓他們悉一下也好。”
李公公:......
得!太后都發了話,他這個老閹奴也不敢再說別的。但還有一件事,卻不得不提:“我見小姐似乎對那娘十分依賴,要不要留下?”
話音剛落,便見太后睨了一眼。
瞬間,他上的都快涼了。
“瞧奴才這張臭!”他狠狠的著自己的臉,將那跟僵尸一樣的白愣是出了一片紅印:“老奴這就去置妥當。”
太后收回眼神,淡淡道:“干脆利落點,別再留下痕跡。”
“是,是。”
李公公膽戰心驚,又小心翼翼問道:“那,奴才去把陛下的送過去,免得誤了早朝。”
“算了,小安子送吧。”太后嘆氣:“那孩子瞧你不順眼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你何苦在他面前晃來晃去,沒來由的惹他心煩。”
一句話,徹底李公公閉上了。
卻說另外一邊,林錦睜開眼后,瞧見一個陌生的小臉出現在自己眼前,正要害怕呢。沒想到那孩子先發制人,十分威嚴的問出一連串問題。
素來就是個聽話的孩子,被瓜皮帽給震懾住了,糯糯道:“我林錦,是進宮來看姨母的,你呢?”
瓜皮帽皺眉:“姨母?林錦?為何朕從未聽過你的名字。”
林錦這才恍然大悟,再看他一明黃小褂,又自稱朕,便知道他的份,立馬從床上坐起來。規規矩矩的福:“見過陛下。”
見識破了自己的份,明景軒跟泄了氣的皮球般,瞬間躺了下去,一雙眼睛無聊的著天:“沒勁!各個都是這樣,見了朕就跟見了貓見了老虎一樣。”
林錦不敢說話。
事實上,并不了解這位表哥。因為從出生到現在,從未見過。
只是聽娘曾經提起。先皇子嗣艱難,膝下一共只有三個兒,一個兒子。這兒子就是姨母所生。所以先皇大行之后,表哥順理章的繼位,姨母也就自然而然的從貴妃一躍為太后。
而面對這樣高高在上的人,即便是骨子里面流淌著緣至親,林錦也是不敢造次的。
殊不知,明景軒雖然躺著,目卻一直盯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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