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里?
房間里空的,掀開被子坐了起來,連日來的疲憊已經消褪了大半,除了后背還有些的疼痛。
房間里陳設不俗,看得出房主非富即貴。
一個小丫頭端著一些菜肴,推門進來,發現顧冷袖醒了之后,歡快地道:“呀,你醒了。”
顧冷袖打量著這個丫頭,茫然地點了點頭:“這是哪?”
“這是東宮啊。這位小姐,你可真是好運,昨天太子殿下親自把你抱回來,還給你療傷,給你換了新服。”翠玲的語氣里著十足的羨艷。
顧冷袖猛然抓住了自己的前襟,語氣里著一驚懼:“你是說,這服,是他親自給我換的?”
翠玲將菜肴放在桌子上,抿笑了笑:“姑娘想到哪里去了,自然是殿下讓奴婢給你換的唄。”
顧冷袖松了口氣,這才發現的臉頰滾燙。了臉,驚覺自己的人皮*面沒有了。心臟突然猛烈地跳起來,該不會被發現了吧?
應該不至于,縱使君逸清再神通廣大,也不會在一天之查到的底細。
用過了膳食,翠玲收拾東西退下,顧冷袖覺得房中煩悶,索走到了院子里,打量著東宮府邸。
東宮的摘星樓依然佇立在重重屋檐外,前世的記憶零零星星地鉆顧冷袖的腦海。曾為君逸琛去摘星樓上盜取卷宗,還和君逸清打了一場。
如今想來,恍如隔世。不過是一葉夾在權力旋渦中的扁舟而已。
“你醒了。”清冷的聲音突然在背后響起,顧冷袖嚇了一跳,轉一看,只見一個墨袍男子站在廊下,臉上的面折著點點銀。竟沒有察覺到他的氣息。
君逸清剛走進別院,就看到顧冷袖站在廊下,眺著遠方,目中不經意流出一悲戚。
這人上似乎有很多故事,尤其是在馬車上,看他的那一眼,仿佛已經認識了他很久。
“你是誰?”君逸清接著問出這個一直縈繞在心頭的問題。
君逸清審視的目,原本令顧冷袖十分張,生怕被死前的勁敵給認出來。可是聽到他詢問的時候,顧冷袖才舒了一口氣,但又莫名的有點點失落,都重活一世了,他自然不會記得了。
顧冷袖大方地走到他面前,微微一笑,拱手拜道:“聽說昨日是太子殿下救了我,多謝太子殿下相救!”
“不必客氣,本宮可沒有忘記,你在馬車上是如何用刀架在本宮的脖子上的。”君逸清冷冷瞥了一眼,負手走進庭院。
墨的長袍上,點綴著朵朵白梨花,君逸清微微側臉,如墨一般的長發冠在頭頂,又自筆的后背垂下。微風吹過,宛如絕的畫中仙。
顧冷袖上一世是見過君逸清的真面目的,眾人都道太子乃天圣王朝最好看的人,也因此他常年都戴著面,可在前世看來,他只是長得不難看而已,沒想到如今放下立場之后,竟發現他如此俊逸,哪怕只有半張臉。
咬了咬舌,忽然揚起笑臉道:“呃……當日事出有因,急之下,不得不出此下策。還太子殿下不要見怪。”
“不要見怪?”銀面下的薄微微勾起,旋即又恢復冰山神:“你可知脅迫東宮太子,是什麼罪名嗎?”
冷潤的聲音讓顧冷袖不由打了一個寒噤,臉上的笑容頓時停滯,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短暫的沉默之后,君逸清突然出聲:“罷了。這次就饒你不死。如此說來,你已經欠了本王兩條命了。”
顧冷袖無語,這才剛見面,就欠了他兩條命。
看到顧冷袖的小臉愁苦地皺在一起,君逸清突然覺得心里一陣暢快,他微微揚起下,居高臨下地看著:“說,你什麼。”
“小子……”顧冷袖攥了手心:“顧冷袖。”
“顧冷袖。”君逸清喃喃,沒有從記憶中搜索出這個名字。“你從何而來,又為何被人追殺?”
他說完這句話,忽然抬起手腕。
君逸清目銳利地盯著,寬大的袖袍中,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握著一本卷起來的賬簿。
糟了,賬簿居然落在他手上。
顧冷袖暗咬,那賬簿上面記載了地下錢莊的每一筆暗賬,只要君逸清手指,就能夠據賬簿查的一清二楚。雖然這一切都與沒有任何瓜葛了,可是那確實不是一個普通人應該有的東西。
事到如今,還是裝糊涂為好。
顧冷袖心生一計,說道:“要說這本冊子,太子殿下,我真的不知道這是什麼破東西。小的家里是在揚州開鏢局的,有個雇主要我們送這個東西去城。可是半道上突然有人劫鏢,我和家人走散,我還險些被賊人追殺。”
顧冷袖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君逸清的表,忽然不耐煩地甩了甩手:“罷了罷了,這趟鏢太危險,我不走了。殿下要是想要,這本冊子就送給你好了。”
君逸清眸微瞇,當真不知道這冊子的重要?上面記載的東西足以扳倒一個二品大員。
“你確定要送給我?”
顧冷袖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對啊。”隨即坐在了院子里的小石凳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優哉游哉地品著。
君逸清眸深深地打量著,試圖找出其中的破綻。這樣重要的賬簿,難道真的就落在一個毫無輕重的人手上?
顧冷袖雖是低頭喝茶,可是在君逸清看不見的角度里,眼中閃過一。君家這兩位,一個比一個心機深沉。
真的不想再把自己牽扯其中了,現在當務之急,是盡快從東宮。
走廊上突然傳來紛沓的腳步聲,君逸清的暗衛燕十三急急地跑了過來,一見到到君逸清就拱手道:“太子殿下,已經找到了鷹善的住。”
顧冷袖本能地豎起了耳朵。
鷹善,那不是北胡的三王子嗎?
君逸清瞥了一眼坐在庭中喝茶的顧冷袖,燕十三連忙打住,他剛才太心急了,不過也沒有想到這東宮居然會有外人在,還是個人。
太子殿下不是一直深居簡出嗎?難道這回終于覺得一個人無聊,討了個暖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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