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做丫頭的哪兒有這麼講究,給正頭主子做丫頭還好,一般只是做些端茶倒水腰捶的活兒,不什麼冷水。那些廚房的洗房的,哪個不是日日在冷水里泡著的,來了月事便不干活兒,哪有那麼好的事。
紅玲很是惶恐,雖然以前李穆也是個大度的主子,但因為卿秋閣里一貫沒有主人,月事這種子私的事紅玲也自然不會對李穆說,因此就算是不舒服也還是咬牙該干什麼干什麼的。
“回去休息吧。”秦月不在意道:“我又不是沒人使喚了,不你一個。對了,翠兒呢,今天我要出門,讓跟著我。”
這正是秦月想要的,如今第一件要做的事是去找昨日飯店里的小丫頭,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看看到底是一件大事還是一件小事。若是大事,怎麼讓人盡皆知,若是小事,如果將他變大。
“大你又要出門啊,您要去哪里啊,帶著翠兒夠麼?”紅玲很是不放心:“要不還是讓我跟著吧。”
“你老實在屋里躺著,哪兒也別想去。”秦月道:“不過是昨日回來的時候路過一家酒樓,我覺得里面的菜十分合口味,在府里也是閑著,不如再去吃上一吃。給你打包帶點回來。”
這種特意出門去吃飯的貴婦人也是見了,紅玲無言以對,又不敢違逆,對翠兒千叮萬囑了要小心伺候,這才回了屋。
昨日吃飯的酒樓太白居,離丞相府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走路太費時間,秦月命人套了輛小車,帶著翠兒上了車。
關上車門,馬車緩緩的往前行駛,翠兒剛要開口,秦月卻將手指放在邊做了個噓聲的作,趕車的人是卿秋閣的,也就是李穆的人,可靠不可靠,誰又能知道。
翠兒是芒爺的人,自然十分機靈剔,立刻明白了秦月的意思,點了點頭。
秦月十分欣,或者說是萬分欣,如今困在李府這樣的地方,最難的便是一個自己的人也無。無論要做點什麼都得防著所有人,這真是十分困難,畢竟一舉一都有無數眼睛盯著,實在是沒辦法時時親力親為。
一路上兩人都只是說了些無關痛的話,一直到太白樓外的長街口。
秦月讓馬車停了下來,吩咐車夫道:“我去太白居,你就在這里等我,中午自己去吃點東西。”
車夫應著是,無論他是誰的人,縱是想跟也沒有理由。
帶著翠兒走進了長街,秦月終于可以自由說話了:“翠兒,是芒爺讓你來幫我的嗎?”
“是的。”翠兒笑嘻嘻的:“芒爺說夫人在李府里必定找不到放心使喚的人,因此讓我想辦法混進去。我從小就在繡坊里做事,跟著芒爺學了不本事呢。夫人您要是有什麼要做的事盡管吩咐我,我一定給您辦。”
秦月笑了笑:“芒爺的人我還能不相信麼,不過以后你在李府還是要低調些,最好也別讓人覺得跟我太親近,別人無所謂,我怕大夫人一派會想著法子找你不是。我在必定能護著你,我若是不在,你一個丫頭可別吃了眼前虧。”
“是。”翠兒輕快的道:“我明白。那我們這次來太白居,是要做什麼?”
芒爺派來的人,秦月是半點懷疑也沒有的,當下將自己昨日的所見說了一遍,當時也只是聽那小丫頭說了幾句,李穆回來后便匆忙的斷了,也沒能再仔細的了解。
們來的早,太白居還沒到上客的時候,店里沒什麼人,老板一抬頭看見秦月愣了下:“李夫人?”
秦月點了點頭權做招呼。
“李大沒來麼?”老板走到門口看看,有點蒙。
“他沒來。”秦月道:“我自己來吃飯。”
“哦哦。”老板應了一聲,雖然心里奇怪還是趕將人往里讓:“李夫人里面請,還是昨天那間包廂如何?”
其實說奇怪也不是太奇怪,涼州城里夫人小姐自己出來吃飯逛街的也常見,何況李穆的這位夫人聽說只是平民子,更是百無忌。
“可以。”秦月隨意應著,加了一句:“還讓昨天那個小丫頭來伺候。”
“昨天的小丫頭?”老板想了想:“哦,您說的是小米是吧。”
“我不知道什麼名字。”秦月道:“不過小丫頭怪可的,就讓進來伺候吧,包廂兩邊的廂房都空出來我包了,我想清靜一點,別讓閑雜人等靠近。”
“是是,我明白,我明白。”老板一疊聲的應著。大戶人家的太太小姐來顧,自然不愿意被人打擾。這點秦月倒是學的派頭十足。
包廂還是昨日的樣子,大菜需要時間,先上了幾道小菜,秦月坐下沒等多久,果然見昨日的小姑娘捧著茶壺進來了,看見是眼前一亮。
秦月笑了下,道:“關上門說話。”
小米立刻會意,將茶壺放在桌子上后立刻跑去關上了門,還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看,生怕有人聽一樣。
“大,您是不是來幫小的?”小米站在桌子邊上看著秦月,一臉的疑和希冀。
酒樓里打雜為生的小丫頭,就算是知道了什麼不平事,卻連狀紙也不會寫衙門也不敢進,更別提對方是有權有勢的人,更是想幫忙也無從下手。若非是遇到了曾經見過一面的秦月,這事是連說都不敢和別人說的。
昨日說了之后,其實本也沒指秦月正的能放在心上,卻萬萬沒料到不過短短一日,又回來了。還是一個人帶著丫頭,頗有些的覺。
“這就是昨日找我求助的丫頭。”秦月向翠兒解釋了一句,又道:“昨日李二在,我也不好問太多。今日特意來,便是想聽你仔細說說這事。翠兒是我的人不必避忌,小米,你把你知道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我,我們再合計合計該如何才能替出頭。”
“大您真的要幫小出頭?”小米還有些不可置信:“小米和您非親非故的。”
“雖然非親非故,但我最看不得欺男霸之人。”秦月一腔正義:“當年如此,現在也是如此。何況我現在是丞相府的,自然比當年更有能力有辦法,若是舉手之勞,也算是做一件善事。”
小米點了點頭:“大您真是個好人。我這就將小來,讓跟您細說。”
一個孩子說出這樣的事無疑是難堪的,但只有當事人才能將事說的最清楚,小米去了沒一會兒便拉來了一個和年紀相仿的孩子過來。
小孩怯怯的,包著個大大的頭巾,進了房間后,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也不知道該看向哪里。
秦月自小爭強斗狠慣了,看著這樣怯怯的小丫頭便覺得可憐,給翠兒使了個眼,翠兒忙走過去道:“這就是兒麼,過來坐。”
兒不敢說話,幾乎不可聞的點了點頭,走到了秦月邊。
秦月嘆了一聲,聲道:“你別害怕,我是小米的朋友,小米說你了委屈,你告訴我,我一定可以幫你的,好麼?”
“是呀。”小米道:“小,你把那天發生的事都告訴大,大一定會替你將壞人繩之以法。”
小提起這事便眼淚汪汪,屋子里的三人耐著子勸了好久,這才陸陸續續艱難的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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