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青云不知道影七到底是出自個人意志給的警告,還是有李昭華的授意,只知道今日雖然是出了氣,但之后必然會有天大的麻煩。把米夫人暴打了一頓,已經是和米夫人背后的勢力撕破了臉。
是一個兇狠的弱者,像一只吉娃娃一樣,只能瘋狂的吼,出獠牙宣誓自己的不可侵犯,但若是被至強的力量碾,任何的威嚇都不過是紙老虎。
現在只有一條路能走——的和李昭華捆在一條船上。
的娘家給不了任何的幫助,唯一還能當做靠山的就只剩李昭華了。此時此刻,等于封死了自己的所有后路。
鄭青云想到這一點,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柱子上,手骨上的疼痛和跡多讓清醒了一點。
“娘娘,您這是怎麼了?”銀杏害怕的朝后退了一步,可又很快的壯著膽子湊上了前。
鄭青云接過遞過來的帕子,邊手邊笑著說:“沒事,不過是心里有些不舒服罷了,走吧。”
皇子府的消息向來和街頭巷尾的八卦一樣,芝麻蒜皮的小事要不了半天也會傳的人盡皆知。
王姬正躺在貴妃椅上,一旁的丫鬟該捶的捶,該剝核桃的剝核桃,才提了簽字朝里送了一口橘子。立有個低眉順眼的婆子溜進來,跪地道:“主子,今兒米夫人被娘娘給打了,打的不輕啊。”
王姬只挑了眉,像是聽到了稀松平常的小事,表沒什麼變化,倒是面前的橘子吃完了,皺了眉道:“快些剝。”
剝橘子的小丫鬟小啄米一樣的點頭,悄悄的用余瞟了一眼,見王姬同那個婆子說話沒搭理自己,這才敢松了一口氣。
那婆子又湊近了說道:“主子,這位娘娘脾不太好,是不是……”
“管做什麼。”王姬滿不在乎的說道,“不過是個小門小戶出來的,也就干些奴才干的事,打打殺殺的,何統?倒是你們,不想挨打的話就離遠一點。”
“是是是。”婆子應了聲,話沒了,還帶著不走。
王姬的侍秀兒見還不走,柳眉一豎:“還待在這兒干什麼?這兒是你能多待的地方嗎?規矩都讓你忘了個干凈?”
婆子嘿嘿一笑:“秀兒姑娘,老奴……嘿嘿。”
“秀兒,去拿一吊錢。”王姬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又踹了那小丫鬟一腳“快些剝。”
婆子接了錢,千恩萬謝的退了出去。
等腳跟一抬,秀兒便呸了一聲。
“什麼東西,還敢跟主子這兒要錢呢,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份,給主子辦事兒是的榮幸,還敢邀功,要我說,該打。”
王姬沒說話,睨了秀兒一眼。被王姬冷冰冰的一瞟。秀兒不敢再說話,趕忙低下了頭。
王姬拿簽字扎到了剝橘子的小丫鬟的后背,小丫鬟吃痛,手里的橘子剝的飛快,王姬這才笑道:“跟一個說不定見不著第二天太的人計較,你是腦子不好使了?”
秀兒聞言,順著王姬奉承了兩句,臉上含笑,背后冰涼,像是被那簽子打背后捅到了心窩。
“不過,我倒是很想會一會這位娘娘,看看到底能有什麼本事。這麼樹大招風,也不怕閃著腰了。”王姬放下手中的簽子,隨手一甩,尖銳的簽子劃過了剝橘子那小丫頭的手背,留下一條痕。
秀兒忙說道:“主子莫要擔心,若是主子要會見三皇子妃,婢子自會幫主子安排。”
王姬聞言,手上了秀兒的臉,溫,“秀兒啊,你可真是我的好奴才。”
“能為主子分憂,是秀兒的福分。”
“只可惜,我不需要這麼多管閑事的奴才。”王姬著著,一掌把秀兒扇到了一邊,手一,秀兒顧不得自己被打的紅腫的臉,匆匆的人端上冰巾給王姬敷手。
看著底下的人還算會辦事,王姬哼了一聲,沒再追究。
另一邊,周姬也是第一時間得了消息。
比起王姬的窩里橫,周姬倒是冷靜的多,對于米夫人被打,更多的是幸災樂禍,不得這皇子府的火燒的更旺一點,最好燒的灰飛煙滅,才不稀罕嫁進來,若不是家里人的迫,本不會踏進這個大門,若是這位三皇子妃能鬧個天翻地覆,真要給送果籃。
周姬乃是皇后表親,可家中的男丁并不爭氣,這才要一個兒家承擔起維護家族榮耀的重任,若不是為了家族,又怎麼肯甘心為人侍妾?
周姬得了消息,樂的合不攏,當即賞了下人不的銀錢。
侍正發著銀子,王姬帶著秀兒裊裊娜娜的來了的院子。
還沒見著的人,便早聽到了笑的咯咯作響,“誒喲,周妹妹,姐姐我來遲了啊。”
“是我招待不周,沒提前讓下人迎接姐姐。”周姬微微皺眉,臉上還是帶著笑容,起拉過王姬的手,引著坐下。
可不是什麼真心實意,但表面功夫總要做,平日總是一副老好人的樣子,見人三分笑,待人和善,不發脾氣,心里就算是恨毒了一個人,表面上還是會笑著相迎。
“周妹妹,你可聽了府里傳的沸反盈天的消息沒有?”王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陳年的老茶,微微皺眉,放下茶杯不在手,打心眼里罵了一句,窮酸貨。
周姬看得到王姬眼里的不屑,沒有表現出一一毫的不滿,反倒是端起笑道:“府里一年到頭消息都不斷,有什麼可關心的,我不過每日工作畫,得一兩閑時也就足夠打發,犯不著還專門的去打探消息。”
你的意思就是說我閑著沒事干非要當個長舌婦?王姬越看越覺得周姬面目可憎,咳了一聲掩蓋出言語中的不悅,又說道:“想來周妹妹平日里都是與世無爭,該不打聽這些的不像我,手里有兩個閑錢,略微有點人脈,每日都是煩惱繞,若是能有妹妹半分清閑,我也高興的很。”
周姬撇開一個微笑,強忍了心的尷尬,又說道:“合該是我比不上姐姐,不過姐姐這麼重視,該是很重要的事兒吧,這麼說起來,妹妹倒是來了興趣,不知姐姐可否同妹妹講一講?”
“嗨,說起來這事兒不大,米夫人這幾日行事乖張,越發的不懂規矩了,趁著娘娘和殿下忙著準備宮中宴會之事,私自出府,也不提前備報,被娘娘逮了個正著,不認罪也就罷了,竟是忤逆辱娘娘,娘娘正在氣頭上,可不是就把米夫人懲戒了一番,現在還躺在chuang上沒法兒下chuang呢。”王姬說的繪聲繪,該是口了,下意識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可陳茶口。不過剛在里轉了一圈,就吞了下去。若此番不是當著周姬的面,定是會吐出來。
周姬假做驚訝模樣,又裝模作樣的問道:“竟是這麼嚴重?連chuang都下不了的嗎?”
王姬沒想到會提到米夫人,像是故意要扣帽子一樣道:“嗯?妹妹是關心米夫人?米夫人這可是帶罪之,妹妹竟是起了惻之心嗎?妹妹,雖說心善是好事兒,可也得長一兩個心眼兒啊。”
周姬沒記著辯駁,不急不慌的人撤了茶盞,又端上了新茶,可王姬才喝了一口,發現這又是跟剛剛的茶一模一樣。
“我從未質疑過娘娘的威嚴,只是覺著米夫人雖有罪,但罪不至此,娘娘這樣,該是矯枉過正了。”
王姬玩味一笑,故意撥弄茶蓋,卻不往里送茶水,“妹妹這樣心地善良,果然是在這皇子府里找不出第二個了,這幾日妹妹要不要陪同我一起去拜見娘娘?再說,妹妹這樣好的人,提起為米夫人減輕之后的懲罰,娘娘也會同意的把。”
周姬低下頭,但笑不語。
王姬攛掇去找鄭青云,可不就想著一石二鳥?品日里是一副閃人做派,在這皇子府中也算是有人緣了,眾人尊敬,多也服,如今鄭青云在氣頭上,沖上去個妞米夫人開托,必然會被鄭青云的怒火殃及池魚。
鄭青云懲治這麼個大善人,勢必引起丫鬟仆婦們的不滿,威信下降。而正好是在鄭青云的氣頭上去勸和,鄭青云定是不會同意,到時候被鄭青云當面斥責,也是在下人面前面盡失去。
到時候米夫人重傷不起,鄭青云失了威嚴,失了面子,這皇子府還不是在王姬的掌控之中了?
這樣不還會蝕把米的蠢事,周姬可不會去做。
但此刻若是回絕,只怕是會被人當做是膽小怕事。
周姬低下頭,思索片刻后有了主意,“姐姐,妹妹倒是想陪姐姐去找娘娘,只是這幾日,妹妹月事將至,妹妹子弱,不比姐姐,月事一來便是疼的痛不生,一直靠著大夫開的藥,溫養了這些日子才算是好點,大夫可是千叮嚀萬囑咐,月事期間不可隨意。妹妹也是有心無力啊。”
王姬沒想到會敗在周姬的生理期上,臉上出幾分挫敗、尷尬還有不甘,但不像鄭青云那樣孤注一擲,雖說這府里的人都是的敵人,但有些時候還是需要結盟,也就沒再替這個話題,免得壞了氣氛。
只是對這個看起來綿綿好欺負的周姬,也算是有了新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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