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尚儀是不放心的,畢竟眼前這個是假冒的公主,若自己不在邊提點著,怕出事。但是碗娘又拉著走,讓給韓雪晴一點空間,也只得不放心地離開。
韓雪晴一個人在湖邊走著,十月的荷塘,已經沒有了荷花,連荷葉都枯萎了。
找了個安靜的位置,靜靜地坐下來,托腮看著微風吹皺的湖面,想起家鄉,想起父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穿越那麼的莫名其妙,連道別的機會都沒有。
一聲嘆息在左側傳來,愕然地站起來,撥開一人高的桂花樹,見一個穿青裳的男子坐在圓的大理石上,也和方才一樣,托腮看著湖面。見轉過頭,他看著,幽幽地道:“我是先來者,別用這樣的眼看著我!”
韓雪晴見他長得劍眉朗目,俊非凡,又見他的穿著不像是太監,估計應該是這宮里的侍衛。
韓雪晴坐在他邊,道:“值班也敢在這里懶?小心被人發現炒你魷魚!”
見男子疑地看著,訕訕笑了一下,道:“我是說,你不怕被你上司看見你懶嗎?你們這些打皇家工的,紀律應該很嚴吧!”
男子眼底還是有抹不去的疑,但是,多聽懂的話,回答說:“人不能一整天都繃得像琴弦,會斷的,適當的時候,是要放松一下的!”
韓雪晴深以為然,道:“你們做皇家的侍衛是很辛苦的,氣不說,分分鐘還要賠上命,腦袋別在腰帶上,真苦啊!”
“天下間,哪個行當不苦?哪怕高居廟堂之上的皇帝,苦的時候誰知道?”男子淡笑著說。
韓雪晴側頭,想起所知道的歷朝歷代的皇帝,勵圖治的皇帝基本都要比耽于逸樂的皇帝多苦吧。只是不知道這個皇帝是明君還是昏君呢?
好奇地問道:“你們皇帝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英明還是昏庸?”
男子看著的裝束,見著雖然算不得奢華,但是也絕非一個宮的打扮。倒是有些像,只是宮中的是絕對不會在這里閑坐的。
“你是?”男子出言問道,其實心中已經了悟,大概就是南詔國的云深公主,昨日宮的意妃娘娘。
韓雪晴含糊地道:“我是新進宮的,什麼都不知道。不過你要是不方便說就不說吧,我知道不能隨便評論皇帝。”
男子淺淺地笑了,眉目甚是好看,韓雪晴一時看呆了,由衷地贊賞道:“你真好看!”其實沒有什麼意思,就是覺得古代男子特別多,比現代的明星都要好看,而且皮都很好。這男子上有一種霸氣,但是霸氣之中又含著一儒雅,所以猜想他起碼也算個侍衛隊長。
男子的臉卻忽地沉了下去,眉目頓時蒙上一層霾,他冷冷地道:“子之家,豈能如此輕浮?”
韓雪晴愕然,“我怎麼輕浮了?我對你不禮貌了嗎?”
男子指責道:“公然議論一個男子的容貌,這不是輕浮是什麼?”
韓雪晴頓時有種吐槽無力的覺,“我說你長得好看,是夸獎你,也是大實話,既然是實話,難道不能說嗎?”
男子愣了一下,沒想到這樣辯解,細想的話并無不妥,遂又無言以對了。只是,再想深一層,卻又覺得哪里不對勁。
韓雪晴見他不說話,也沒有再說話,氣氛變得有些詭異起來。韓雪晴坐不下去了,起來拍拍屁,道:“我走了,再見!”
男子嗯了一聲,瞧的眸依舊有些嚴厲。
韓雪晴甚是無趣,本來還以為能跟一個陌生人好好聊聊,只是沒想到剛聊了幾句,人家就對敵意這麼深了,看來,還是要好好學習一下在這個時代怎麼世為人的。
這樣無聊地又過了幾日,方廣海如今正式回到皇宮里當差了,也沒什麼時間來找,而且,聽說皇宮的規矩十分森嚴,侍衛是不能夠跟后宮的嬪妃們經常接的。
皇后與嬪妃們送來了許多東西,說是見面禮,自當也是要回禮的,都是萬尚儀為打點,每日已經悶得發臭了。
好想出宮去,去醫館也好,去街上溜達也好,總比關在這要強。
問過碗娘,嬪妃是不能夠出宮的,除非是皇上恩準。只是宮幾日,連皇帝的面都沒見過,再說,皇帝又豈會肯讓出宮去?
終于,這日,皇帝邊的總管太監鐘正來下旨意,說的綠頭牌已經備下,今晚侍寢。
驚得頭發都豎起來,急急道:“我這幾日不方便呢!”
鐘正皺眉,道:“若是這樣,奴才要回過萬歲爺,意妃娘娘靜候萬歲爺的旨意吧!”
韓雪晴道:“有勞公公了!”
鐘正回過禮就走了。
萬尚儀急忙上前道:“娘娘,您這樣拒絕皇上,怕不好吧?”
韓雪晴轉去把門關上,瞪著萬尚儀道:“我只答應你們暫時裝扮你們的公主宮,可沒說要真的嫁給皇帝,更沒要侍寢。”
萬尚儀愣了一下,道:“但是,這宮了就由不得您啊?這萬歲爺一旦怪罪下來,咱們都要倒霉的!”
“我會想辦法讓他不要過來,但是你現在別跟我嚷嚷,你也知道這事兒一旦穿了,咱們都要倒霉,那你就要聽我的。”韓雪晴道。
萬尚儀只得道:“好,您怎麼說怎麼好,”蹙眉,想了一下又問道:“但是現在皇上要您侍寢,您能不侍寢嗎?就算說子不方便,也只是幾日,幾日之后,您不也一樣要侍寢嗎?”
這倒是個問題,韓雪晴蹙額想了一下,暫時還沒什麼方法可以應對,只得道:“先拖幾天是幾天了,之后再想辦法吧!”
第二日,去找方廣海想辦法,方廣海沉了一下,道:“你要是真不想侍寢,我們可以請王爺幫忙!”
“王爺?就是那天神神經經地那男人?他是皇帝的哥哥,會幫我們嗎?”韓雪晴有些不相信他。
“什麼神神經經,人家不知道多正常,你不要說,他這個人很有正義的,放心,他跟我有,我去跟他說!”方廣海拍口道。
只是,寧瑾瑜給的建議也沒有什麼新意,只是讓裝病。韓雪晴無奈地嘆息一句,這沒病的人每日在這里溜達,已經無聊死了,讓裝病在床上,每日不能下床行走,豈不是更慘?
但是,目前仿佛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萬尚儀還好,但是碗娘是太皇太后那邊的人,總要連也瞞過去的,所以,這裝病,還真要裝的很真。
就這樣,第二日一早,韓雪晴就病懨懨地躺在床上,上醫來看過,說是水土不服加上了風寒,風寒侵肺腑,要調理,起碼要三四個月。
皮本來很好的,但是服了藥之后,臉變得十分蒼白,蒼白中還帶著一蠟黃,這哪里是風寒的病人?分明就是一個即將進棺材的人。
為了避過侍寢,要這樣折騰自己,韓雪晴真覺得好無奈。
第一天,忍忍就過去了,第二天,也抓被單忍著。第三天,一掀開被子,在碗娘的視線猛地投過來的時候,病懨懨地道:“本宮要去茅廁!”
迫切地要把碗娘調走,但是,碗娘卻看穿了的心思,那日為洗臉,語氣中含著深意道:“娘娘如果再床上躺得悶,不如出去走走吧,病人也可以見風的!”
韓雪晴恨不得抱住碗娘一頓狂親,只是,這一次的放風只能持續半個時辰,又要回去躺著,因為萬尚儀說一直在外面不像個病人,這會陷的,沒辦法,韓雪晴只得每天半個時辰的放風。
覺得自己會瘋掉的。一定會。
所以,這晚,萬尚儀守夜,讓萬尚儀躺在床上,自己一個人從窗戶跳了出去,一路翻墻,出了皇宮。
雖然忘記了自己從哪里學來的武功,竟然能夠翻墻,但是沒有深究這個問題。
深夜的古代街頭,四一片寂靜,唯有去青樓晚歸的公子哥兒策著馬車經過,青石板道路上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所有的商鋪都已經關門了,韓雪晴就算想找個小酒館坐下來也找不到,這個時候,一般的酒館都已經打烊,除了青樓西街。但是穿裝,門口的奴不會讓進去。
所以,第二日晚上,問方廣海要了一套男裝,頭發束冠,化作男兒,又翻墻出去了。
兜里揣著銀子,韓雪晴覺得無比的踏實。知道青樓是個銷金窩,有銀子就好辦事。
來到一家花滿樓的青樓前,韓雪晴心里好張,第一場逛青樓,不知道會不會有些什麼特別的事發生呢?剛要進去,便被人搭住了肩膀,一驚,猛地回頭,卻見后站著公孫杰和那日在皇宮里見到的侍衛。在兩人后,竟然還發現寧瑾瑜和方廣海。寧瑾瑜十分復雜地看著,而公孫杰也是一臉的震驚,可見雖然換了男裝,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武俠劇害人不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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