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癡心錯付,才有今日的滅門慘案。
悔恨加下,強打起神,滾地抄起一把斷劍,劍尖直指鄭嘉源。
“誰要聽你的一面之詞!你擅闖家宅,屠人滿門,置王法何在!”
話音剛落,后的堂屋卻突然傳出一串脆生生的笑。
常曦月如驚弓之鳥般踉蹌回,卻見外祖屋里竟走出了一個子。
來人滿綾羅,正是半日不見蹤影的常卓萌。
一路走到常曦月前,半笑不笑地環顧四周,掩面輕笑道:“姐姐還不知道吧,這可是皇上的旨意,父親通敵賣國,孟家在背后提供贓銀,這可都是要滅門的大罪!”
“你瘋了……”常曦月瞠目看向自己同父異母的庶妹,“你難道不姓常?幫著外人構陷常家,你難道在九族之外?”
常卓萌卻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站到了鄭嘉源邊:“姐姐,我們可不一樣,我大義滅親,那得是功臣,圣上不僅網開一面,還要論功行賞呢!”
“別和多費口舌了。”鄭嘉源似乎有些不耐煩,只最后再瞥了常曦月一眼,便摟著常卓萌一道走遠了。
“把押進地牢吧,省得看著礙眼。”
一聲令下,便是足足三日晝夜不分的苦牢。
等再次被拎出來的時候,常曦月險些被蒼白的日灼傷了眼睛。
周圍人聲鼎沸,像是鬧市。
忍著刺痛緩緩睜開雙眼,看到結著陳年污的刑場之時,才意識到腳下是城西斷頭臺場。
常曦月被棒按跪在地,耳的全是百姓的唾棄咒罵。
舉目無親,一言不發,眼神已然麻木無波。
直到鄭嘉源走近的那一刻,才重燃恨意。
“今日在此,我特地為你準備了一場好戲。”
常曦月尚未來得及反應,便見刑場的另一端又押來一道人影。
來人雖一縞素,卻骨相清俊,量板正。
是夏涼風!
當今圣上最疼的皇弟,他怎會這般形容出現在此地?
還沒來得及思考,夏涼風已經被拷到了斷頭臺前,常曦月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要上斷頭臺的,竟然是夏涼風!
鄭嘉源似乎欣賞夠了眼中的震驚,悠哉悠哉地開口道:“告訴你也無妨,夏涼風確實就是因為你才落到這般田地的,要不是為了替常家和孟家求,他也不至于與圣上離心。”
“而且,就在昨日,風毅候府中搜出了龍袍,夏涼風卻還冒死上奏,這不,常孟兩家的禍事只能背在他頭上了!”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常曦月已經做好了絕赴死的準備,卻沒想到有人會因到牽連,當即橫生出了一力氣,跌撞著向夏涼風前爬去。
“夏……”衙役的棒落在上,疼痛層疊著罩來,咬牙攥了夏涼風的角,語淚先流,“侯爺,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夏涼風未梳發冠,烏發隨風而舞,面龐卻猶帶清潤的笑意。
“我絕不會賣國。”
還未來得及松口氣,便聽得他繼續道:“但你,我一定要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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