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只需要有名單就好。」顧爾冬看著大理寺卿張大人的臉,心裏也清楚,那些高貴族怎麼可能會屈尊讓一個小小的太醫來調查。
如今就只能將這些接過水的下人一個個抓過來好好詢問。
「大人,這些下人全都帶到了。」正說著,侍衛就領著一對下人進來,好些個子臉上還有淤青。
顧爾冬微微挑眉。
視線投向方才帶人進來的侍衛,侍衛趕搖頭,「他們臉上的這些傷全都是郡主打出來的,跟我可沒有關係,我們大理寺是不允許……」
侍衛的話還沒說完呢,就被張大人一腦瓜崩打在頭上,這種話怎麼能夠明正大的說出來,這可是黑郡主。
「你小子不要命了?」
侍衛嘿嘿一笑卻也不敢繼續說了,但是在場的人也都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這上帶傷,倘若真的強行詢問,到時候郡主只怕要反咬一口,說是嚴刑供出來的,春蟬,你給他們上藥。」顧爾冬拿出兩罐藥膏,來一罐遞給了春蟬,另一罐則是給了剛才的那位侍衛。
侍衛稍稍有些發愣,後的張大人又是一掌拍到後腦勺上,「你小子是不是熊啊?帶著男的去檢查,上有一點傷,都給抹上膏藥。」
到這個時候,張大人才是真真正正有些佩服顧爾冬了。
等到二人將人帶走,這偌大的院子裏,也就只剩下顧爾冬和張大人。
「張大人對方才那位侍衛彷彿不太一般,是您的親戚?」出門在外多,多一個朋友就是多一條路,更何況像張大人這種有實權的。
顧爾冬笑呵呵地搭話,張大人也樂意攀顧爾冬這樣在皇上面前能說上幾句話的人。
「家中侄子,每天跟個楞頭青似的還得由顧太醫幫著一起調教調教。」
二人商業吹捧一番,那些下人上的傷也盡數塗好了藥膏。
「將帶進屋裏。」顧爾冬指了一個看上去稍稍有些眼的,想來應該是在水雲月院子裏混著,所以才能夠看著眼。
那丫鬟渾一,看了看周邊的幾人,也知道這一次是躲不過了,任命跟在顧爾冬後,進了小黑屋。
雖然在顧爾冬的口中是做小黑屋,實際上卻也並不暗,只是看上去簡陋,只有一個桌子和兩張板凳。顧爾冬和張大人一人坐了一個,那丫鬟就站在對面。
「你什麼,在水雲月郡主那裏是伺候什麼的?」
顧爾冬問話輕,彷彿只是簡單的詢問,小丫鬟沒有想太多,張口回應。
「奴婢做小,在郡主的院子裏做灑掃丫鬟。」
「那你是因為什麼事兒跟著水扯上關係的?」顧爾冬繼續溫和平緩的詢問。
「當日,廚房的人燒好水,是我端去給郡主喝的。」小丫鬟有些張。
不小心到了之前手傷的地方下,意識到撕一口冷氣。
「傷是誰弄出來的?」顧爾冬手上的筆仍舊沒停,但是一直問到現在,也就方才一句話與水有關係,張大人坐在旁邊有些焦急,側頭看顧爾冬,卻見對自己使了一個眼。
「這傷是我自己摔的,和郡主沒關係。」
「那剛才在侍衛說的時候,你怎麼不張口解釋?」
……
審訊了快有十分鐘,顧爾冬依舊是在詢問一些蒜皮的小事,張大人耐著子一直在聽,看著將一張宣紙寫得滿滿當當。
「下一個人進來吧。」
就這般周而復始,等到天黑下去,顧爾冬才總算是將所有人都問了一遍,壘在旁邊的供紙都已經有指節高。
「顧大人這是打算怎麼查案?我聽著一直都未曾詢問過重點。」
張大人等著最後一個人被釋放出去,終於還是忍不住了,這桌上點著油燈,顧爾冬的臉明明滅滅,看著的那雙眸子,總覺得是滿腹心事。
「張大人,如果下毒之人將毒摻在茶水當中,會讓旁人看見嗎?」顧爾冬將這壘起的卷宗收到,「我剛才觀察過這些下人,都沒有撒謊,那就證明並非是他們下的毒,去水雲月院子當中拜訪的也只有三位高,但是這三位裏面僅僅只有寧國公一人未曾過茶水。」
「沒喝茶?」這下子就連張大人也有些明白了,眼神震驚。
朝堂上的事,這位顧太醫應該不太清楚,但是這幾日皇上的確是在打寧國公這一系的人。
郡主卻和他們來往頗為切,可是……
「張大人是在想為何寧國公要將毒下在郡主的水裏吧。」顧爾冬笑了笑,「如果真正的目的是皇上呢?」
張大人後背驚出一冷汗,不由自主的朝後仰了仰子。
現在整個東楚,誰不知道顧秦墨寵水雲月。
皇上廢寢忘食理公務,可能不會吃自己院子裏的東西,卻一定會去郡主的院子陪著喝喝茶聊聊天。
「可是這一切都只是猜測……怎麼能……」
即便是猜測的很準,也沒有辦法讓寧國公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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