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快要臨近春日,這冬雪也該消化。
誰知道大半夜裏又下了一場大雪,春蟬剛推開窗戶,就是雪花被狂風夾雜著灌進來,吹了春蟬一頭一臉,打了好幾個哈欠,才將顧爾冬給吵醒。
「這個冬日可當真是難熬。」顧爾冬也已經早早起來,只是長發未曾編織,披散在後,就這麼躺在人榻上。
今年的冬日格外漫長,並且下的雪也比往年更多一些,好在自打顧秦墨接手燕國之後,那些逃難的災民都已經被妥善置。
「小姐,皇上來了,您快收拾收拾去會客廳候著。」春蟬都還沒有慨完,林嬤嬤就已經著簾子衝進來。
見顧爾冬還是披頭散髮的,懶散躺在人榻上,頓時就運起來,又是編頭髮又是描眉梳妝的。
如此急促,便是坐在梳妝鏡前頭的顧爾冬都略有些發懵。
「嬤嬤,你說慢些,發生什麼事兒了,皇上怎麼來了?」
倒是春蟬快了不,張口就將顧爾冬的疑一併問出來,林嬤嬤斜眼瞪了,「皇上想來就來唄,可能是看著咱們丞相大人多日未曾去上朝,也有可能是為了小姐。」
話不能說得太滿,林嬤嬤也沒直言,心中想著肯定就是為了顧爾冬來的,但是這面上還是要多說幾句。
顧爾冬的眉尾稍稍上揚,「既然如此,那就隨便打扮打扮吧。」
「那怎麼可以呢?」林嬤嬤拍開顧爾冬搗的手,趕給弄好了催促著送去會客廳。
等到顧爾冬到的時候,這裏已經來了不人了,一直未曾見人的顧延坐在客廳里對著顧秦墨笑逐開,手上還捧著茶,一副欣喜若狂樣子。
見到顧爾冬之後,便立刻兩眼彎彎上前來迎接,「冬兒,你可算是來了,皇上在這裏等了你好些時候,趕過來。」
而坐在另一旁的老太太,雖說一言不發,可是也能夠從眼角瞧出來,似乎略有些高興,不知道他們之前是在聊些什麼。
「皇上登門,可是有什麼事兒?」
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彷彿是只要他說謊,便日後再不看他。
顧秦墨彎了彎眼角,帶著攙扶著,坐好之後又命人將茶水換下去,放上果水。
瞧著換上來的果水,顧爾冬眉頭皺盯著顧秦墨,他這是打算將事公佈了?
果不其然,顧秦墨點了點頭,這無異於是在撥顧爾冬的怒火。
可是老太太太在,不好發作,強行忍下來心裏又覺得吃了大虧。
「兒啊,你說這麼大的事,你竟然也不知會一聲,懷了孩子一定要好好靜養,順帶的多吃一些補品,你這幾日可有什麼想吃的,我人去安排到時候……」顧延一張就像是機關槍一樣,將所有的話全都吐出來。
顧爾冬深吸一口氣,勉強穩住臉上的神,轉過頭看向顧延,「暫時還用不著,我自己就是醫者,對於這些清楚的很,用不著父親大人再次提醒。」即興冷酷的拒絕,讓顧延剛才還高高興興的心瞬間就平靜下去。他這才察覺到自己的態度,實在有些諂。
「皇上若是想讓我進宮,還是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吧。」顧爾冬臉很差,頭也不抬地行了個禮就打算走,在這裏一刻也待不下去了。顧秦墨竟然沒有經過的同意,就將這件事捅出去,顧延知道了,那就意味著差不多全天下全都知道了。
可是剛轉過,這隻手就被顧秦墨給握住,一下子沒走出去,停在當場。
「我這也是為了你的著想,如果一直瞞著旁人,又不知道不小心衝撞了,或者說吃了什麼不好的食……小心一些總歸是沒有錯的。」
他的目當中濃濃的全是關心,畢竟水雲月和祁醉,都是被顧爾冬坑過的。
倘若他們手段過火了些,危及到孩子,豈不是後悔莫及。
「皇上,若是您和冬兒還有什麼話想要說的,就在這兒說吧,老就先行告退了。」老太太是過來人,大概也明白了顧爾冬不樂意之,起來也不行禮,拄著拐就這麼走了。
反倒是留下顧延,有些傻眼,老娘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做丞相的腦子轉的也快,等老太太走出門他才反應過來,也急忙拍了拍腦門兒,說有什麼事兒忘記了,得趕回去理,一溜煙兒也跑沒影兒了。
這下子會客廳可空曠了不,顧秦墨仍舊握著顧爾冬的手腕:「冬兒,我不覺得這麼做有什麼錯,為了孩子的安全……」
「為了什麼安全?又有誰要害我,更何況別人不知道我肚子裏有孩子,你不覺得更安全一些嗎?」顧爾冬板著一張臉,抬手就將他的手指一一摳下去,「更何況如今我看到你這張面,就覺得噁心。」
皇上或者王爺與顧爾冬而言完全沒有差別。
本來心裏早就已經過那道坎了,可是雲依依來的真是湊巧。
「我知道你最近懷孕了,心起伏很大,緒不穩定,可是冬兒,咱們講講理。」顧秦墨理這些問題簡直焦頭爛額,他有些煩躁的皺眉,想要手將面摘下來。
「用不著摘了,反正下面也是用的一張假臉,看不看都一樣。」顧爾冬按住他。
「同我回皇宮吧。」被顧爾冬按住手,顧秦墨輕笑著,又將另一隻手上去,「在宮裏,我才能夠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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