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信已經送到了。」
夜黑風高,軍營的帳篷里也就只剩下顧秦墨這一個,還亮著燈。
此去西域,並非如他向顧爾冬所說那般簡單輕易。
暗衛來的時候,便聽見旁邊帳篷里,傳來若有若無的痛聲。
那都是傷的將士,在睡夢當中疼的厲害,忍不住發出來的。
信既然已經送去了,顧秦墨便能夠更加心無旁騖地制定作戰計劃。西域的胡人善歌善舞,可也同樣擅長在沙漠裏行進。顧秦墨此次專程前來西域調查巫醫,此前行極為,就連顧爾冬也是在他要走的那一天才知曉。
但這次在路上,他們到了伏擊,來人顯然早有準備。
第二日一早,軍營當中的軍醫便滿頭大汗,這些到伏擊重傷的士兵,突然況嚴重,只是一個晚上,便接連死去了二十多人,並且到現在還在有陸續死去的人。
剩下的人,況也開始加重,即便是隨軍多年的醫師,此刻都覺著心裏難。
畢竟許多不過只是輕傷,倘若放在其他地方,他們輕而易舉便能將人給救回來,可在這沙漠當中,又沒水又熱,即便是躺在那裏,都是汗流浹背,汗水落傷口……
「王爺,沙漠裏氣候熱,汗水流傷口,炎癥併發,咱們的金瘡葯也都已經用完了,可是況卻沒有半點好轉,反而接連許多原本只是輕傷的,都已經昏迷過去了。」軍醫闖進了顧秦墨的帳篷,跪在地上,頭上滿是汗,「剩下的人如若不送回去,在這邊繼續獃著,只有死路一條,王爺,求您準許這些傷兵原路返回。」
重傷者三十餘人,已經死去了,剩下的六十餘人也都已經陷昏迷,還有許幾個能夠堅持自己喝下粥水。
耿副將黑著一張臉,若是在平日裏,定然就要怒斥這軍醫了,可是今日他卻罕見的沉默,西域是他們很來的地方,更何況此次對方早有準備,而他們又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人都沒看清楚,便失去了這百來好手。
「今日不再向前行進,你帶我去傷兵營看看。」顧秦墨有一種無力之。
朝廷當中早已被這些細弄得千瘡百孔,便是臨時派出來的任務都能泄了,可想而知京城當中又有多的早已被外族知曉了。
「將我帳中背包拿來。」
顧秦墨這邊的事兒,顧爾冬渾然不知,此刻正被燕和攔在假山之下。
「三皇子有何事需要來這兒攔我?」顧爾冬看向春蟬,只見此刻已經被幾個侍衛給按住了,「春蟬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侍,三皇子還請放了。」
春蟬與顧爾冬此刻還能有恃無恐,全是因為知道顧秦墨安置的暗衛就在暗地裏保護著。
燕和不知此事,瞧著顧爾冬淡然的目,竟有幾分欣賞。
「我只是好奇,你為何忽然像變了個人似的。」三皇子一邊說著,一邊靠近顧爾冬,將其至假山前,面面相對,「若是因為顧秦墨,大可不必,他日後不過只是一個王爺罷了,能夠登基的終究是我們這些皇子。」
聽他這一番言論,顧爾冬冷笑出聲:「那三皇子你又如何能夠斷定你未來可期?」
這一句話,便燕和臉鐵青,誰敢在他面前說這樣的話?
「到現在還。」
反正四下無人,春蟬也已經被他的人給控制住了。
燕和上前去就想要撕顧爾冬的服,卻不曾想一隻暗箭從他背後穿過。
「有刺客!」顧爾冬眼疾手快的將服提好,隨後一把推開了正在流滿臉驚愕的燕和。
這一聲喊引來了不人,周圍守衛的士兵匆匆趕來,什麼都沒瞧見,只見著燕和右肩胛骨一箭使在其中,都沒流出來,可燕和的臉卻生生白了。
顧爾冬與春蟬對視了一眼之後,春蟬立刻將邊的那兩個侍衛推開:「太醫!快太醫!」
這突如其來的刺客也讓兩個侍衛懵了,等被推開之後,才反應過來此刻燕和已經慘白,眼神飄忽了。
等著眾人浩浩將燕和安置,所有被邀請來的公子小姐也都聚集到了外頭,顧爾冬正站在外邊和風子依說著話。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風子依知道顧爾冬夜裏睡不著出去轉悠了會兒,卻不曾想竟與燕和遇刺扯上了關係。
顧爾冬搖了搖頭:「我正賞月呢,與三皇子遇上了,誰知還沒說上兩句話……」
匆匆趕來的顧寒秋心急如焚,此時也沒時間繼續和顧爾冬撕,瞧見太醫出來了,就趕上前去詢問。
「三皇子吉人自有天相,這一次傷口並未傷及脈,我已經取出了兇,止住,等著明日醒來就好,只是今夜得讓人照顧著,以免發燒。」
太醫的話讓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燕和份特殊,地位與他們更是懸殊,倘若當真在此地出了岔子,只怕眾人都不了干係。
「姐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為何三皇子遇刺時,你會在他邊?」顧寒秋這時候忽然淚眼朦朧地轉過頭看向顧爾冬。
如今燕和已經離了危險,自然就騰出了心思想要來噁心噁心顧爾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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