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管賬的一直都是沈姨娘,小小的,顧延也全都當作沒瞧見。
如今顧爾冬查出來了,也合該是倒霉。
「那就按你的意思辦。」顧延說罷,也懶得再管。
不過是間鋪子罷了。
「那,父親,我便去著手準備。」
收了空碗,起走今日來此並非只是報備一聲。實是預防沈姨娘日後折騰。
有了顧延一句話,顧爾冬也可放心大膽的去做了。
「對了,冬兒,你妹妹那邊也去看一眼,昨日沈姨娘與我說,你妹妹尚未大好,似乎又反覆了。」顧延的聲音平靜,像是偶然想起提醒一句。
顧爾冬停頓了下腳步,頷首。
時間尚早,顧爾冬直接帶著春蟬去了顧寒秋的院子。
春蟬讓丫鬟去通報。
不一會兒,進去的丫鬟就出來了,邀請顧爾冬進去了院中。卻不讓顧爾冬進到顧寒秋的臥室。
「大小姐,二小姐說了,讓您就在這裏診脈,不必進去了。」那丫鬟拿著一紅線出來,遞給春蟬。
「姐姐,我聽說大夫都會懸診脈,你今日便讓妹妹開開眼。」顧寒秋說完輕咳了幾聲,昨夜的燒自然退下去了,顧寒秋估著快好了,正好顧爾冬來。
便要辱一番。
懸診脈,的確是會,可顧寒秋到現在還不明白現狀。
「顧寒秋,病的不是我,若你不想看,我便回去了。」清冷的提醒一句,畢竟是顧延讓來的,若直接走了,不了落這母二人的話柄。
「所以,姐姐你是不會?看樣子鄉下的神醫也沒過姐姐懸診脈呢。」
鄉下哪來的什麼神醫?
若是有神醫,顧爾冬至於一直養在鄉下,至今才能回府?
不過是些赤腳大夫罷了。
顧寒秋嘲諷著,語氣更是怪調。
「既然妹妹這般說了,那我也不強求,聽妹妹這語氣,想來是大好了。」瞧了一眼周圍的幾個丫鬟,顧爾冬輕笑道,「我今日來看過妹妹了。」
醫者父母心,可不是用在這兒的。
若是顧寒秋願意配合便罷了,不配合,怪不得。
正得意之際,沈姨娘聽了前因後果,眉眼飛揚:「當真是這麼說的?」
「顧爾冬傲氣的很。」顧寒秋撇道。
本想好好辱一番的,誰知道還直接走了。
「那就說沒來看。」母兩個這算串通一氣了。
夜裏,顧廷果然問了白天顧爾冬有沒有來看病事。
「本就沒有來,老爺已經跟提過這件事了嗎?」沈姨娘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跟顧廷說著話。
「冬兒沒去?許是有事耽擱了吧,明日說不定就去了。」顧廷不慎在意,顧寒秋與顧爾冬不對付不是日一兩日了。
「老爺,早上秋兒一直喊著頭疼,又冷又熱,我這個做娘的,心如刀絞啊。」
「來人,去把大小姐請過來。」顧延嘆氣,沈氏雖可人,但有時也的確是聒噪。
等人來了,沈姨娘張口便道:「冬兒,你妹妹那脾氣你也知道,你又何必與他計較?」
「計較?」顧爾冬揮手,「你們先下去。」
一聲令下,便是沈姨娘後的丫鬟都跟著出去了。
屋只剩下三人,顧爾冬倒了杯茶,潤口:「沈姨娘日後莫說我不給你面子了。」
「顧寒秋什麼德行,你我都清楚,我不想救,但父親開了口,我自然會去。沈姨娘也別想給我扣屎盆子。」
語言的藝。
若不是路上來時,那丫鬟提醒了一句,顧爾冬還當真沒想到,沈姨娘張口就來,說沒去?當真可笑,難不還以為這後院是一言堂?
「究竟怎麼回事兒?」顧延此刻若是還沒反應過來,也不配做丞相了。
往日裏不管事兒,想的總是後院婦人自己解決。
可這次,顧爾冬都這般說了,自然不能再坐上壁觀火。
「父親可聽說過懸診脈?」顧爾冬瞥了一眼沈姨娘有些難看的臉,輕笑著問道。
懸診脈?怎得扯上這個了?
「妹妹今日可是厲害得很,讓我在門口等著,給懸診脈。我還想著又不是傳染之疾,為何要懸診脈,卻說我不過是跟山野村夫學的醫。這般言語,但真是傷了我的心。」顧爾冬一字一句,清晰吐。
顧延越聽臉越難看。
一個庶,這般辱嫡。
若是傳出去,寵庶廢嫡的名聲對他仕途影響不小。
別臨到了,風評被害。
日後換代,自己這丞相之職,怕是不保。
頓時冷眼看沈姨娘:「這便是你說的,小孩心?沈氏,你太慣著他了,這府沒有正牌夫人,我一直讓你管著,是因為你與『』親近,本想著你照顧冬兒,你便是這麼照顧的?」
大怒之下的顧延說出時,都忍不住哽咽了一下。
沈姨娘臉白了白,不過是個死人,老爺居然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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