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兒,你現在覺怎麼樣,頭還疼嗎?」沈姨娘瞧顧寒秋面緋紅,心底也難極了,倒真的是母深。
「娘,我好熱,又好冷。」沈寒秋面上紅,白,眼底更是一片青黑。
「大夫沒用,顧爾冬也不會真心替你救治,秋兒你好好睡一覺,我讓你父親去找來。」將心比心,顧爾冬定然是沒好好給秋兒醫治。
心疼的安著顧寒秋,等閉上眼,沈姨娘才起離開。
回了屋,取了件雪白的長,沈姨娘將臉上的妝容淡化,淚眼朦朧,靠在鏡前。
這副作態可是轉等顧延的。
才下朝,顧延也有些疲倦,推門便見沈姨娘面愁苦。
顧廷一看那樣子,便猜到與顧寒秋有關。
將朝服腰帶掛上,側頭看:「秋兒燒沒退下去?」
「今日複發了,燙的厲害,我想著要不要讓冬兒再去看一眼。」沈姨娘垂淚,又勉強笑著起,給他換了服。
顧延看著沈姨娘,眨了幾下眼睛,沉片刻,「冬兒到底不是正經學的,不若我去請醫以來看看?」:
「那位伍大夫不就是醫的親傳弟子,照樣束手無策!要我看還不如冬兒,還是讓冬兒再看看吧,到底是親姐妹,更上心些。」沈姨娘幫著顧延換了服,枯坐在床邊,「明明就是一個普通的風寒,怎麼就這樣了。」
話中含義頗深,果不其然顧延點頭了。
「也不知冬兒這醫哪裏來的。」狀作無意,沈姨娘接了個話茬,正要掀被子進去。
本是一句簡單慨,偏生讓顧延煩躁。
當年將顧爾冬丟到鄉下,便滿是愧疚,如今好容易人回來了,這一個兩個的,當真是……
「夠了,冬兒的事兒,你還是不要去管,省的冬兒說你是妾室小家子氣,又回來找丫鬟撒火。」顧延惱怒,翻背對沈姨娘,「我會讓冬兒去看的。」
沈姨娘這麼多年得寵,可不僅靠一張臉。
在發現顧延不耐煩的瞬間,便堵了鼻子,紅了眼圈:「妾不過是為母見子病痛,心下難,到老爺口中,像是我要害冬兒一樣,若是老爺不放心,那你便給我一封休書,我乘早走了好。」
人委屈,軀在側。
顧延也嘆了口氣,轉了個子,後握住手。
沈姨娘便順著顧廷的手進到顧廷的懷裏,低聲的泣著,那搖搖墜的模樣,真的是我見猶憐呢。
而與此同時,顧爾冬卻一門心思看著賬本,眉頭微皺。
「小姐,可是有不對之?」春蟬蓋上香爐蓋子,轉頭便見顧爾冬蹙眉。
合上賬本,顧爾冬嘆了口氣:「除去沈姨娘剋扣,剩下的流水未免太。」
顧爾冬搖了搖頭,放下賬本,便是帶上沈姨娘貪墨的那些,也接近赤字,這幾年竟然一直吃的是父親的俸祿。
「這點家產對於普通人家來說真的很不錯了,可是對比起同級別的員家裏,確實差了不,主要是咱們老爺清廉正直,從來不肯收取賄賂啊。」春蟬笑了笑,寬一句。
其實這在大部分員家中都算是常事兒。
「春蟬,偎上湯水,明早我送去。」顧爾冬抿,進賬如此,現在看不出患,日後可就不一定了。
這賬本,便一併帶去。
第二日下朝回府,顧延按照舊習去書房整理案牘。
「老爺,大小姐送早膳來了。」小廝躬進來,輕聲道。
顧延目不斜視,點頭應聲:「讓來。」
……
「葯館?」顧延放下調羹,疑看。
顧爾冬有備而來,自然不擔心顧延會反對:「這是今年府一年的收益,接近赤字,有人往來時,吃的還是老本和您的俸祿,一點存項都沒有,這日子到了後期,只怕無法維持,若是父親不同意我開醫館也可,只需將家中奴僕散了。」
說完,顧爾冬將賬本遞過去,靜靜等他回話。
顧延是個聰明人,這些帳打眼過去便知顧爾冬說的不錯。
「醫館你有何打算?」
「丞相府名下的鋪子不,但這幾家都是在虧錢的,特別是這家。」顧爾冬指了指顧門糧鋪。
糧食需求大,但耐不住有人從中撈錢。
便是這麼大的一個糧鋪,都在虧損,顧延也不過掃了一眼,猜到其中意,知曉是沈姨娘乾的好事,沉默了片刻,點頭。
既然想做,便作罷。
「本打算等你婚時,將幾個鋪子給你做嫁妝的,那你順便將剩下的挑一挑。」顧延了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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