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盛長樂照常進宮前去學堂,原本已經將前天的事拋之腦后的。
來的路上,和李月容面之后,李月容便在向詢問,“昭昭,那日首輔罰你了麼?”
盛長樂想起那日給徐孟州讀話本,再想想先前做的春夢,就臉一陣紅一陣白的,自然是不肯說實話,只道:“首輔,就是罰我,將《博志》第一卷讀給他聽。”
李月容這才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抄書,都是我的錯,早知道他這麼嚴苛就不帶什麼話本來了。”
盛長樂抿一笑,拍拍的肩膀,“反正事都過了,不提也罷。”
本來,盛長樂是打算假裝沒發生過,不想再提的。
當天大堂上,前來授課的依舊是徐孟州。
他姿拔,負手背后,宏聲詢問,“前世請諸位默背《博志》第一卷,不知可背了?”
眾人異口同聲的回答背了。
徐孟州頷首,隨即當堂查,要選一個人出來上去背給大家聽。
盛長樂一聽,心下咯噔一聲,趕把腦袋埋得很低,好似恨不得埋進土里,生怕徐孟州到自己,因為回去之后吃喝玩樂,本沒心里背什麼書,到現在還不知道五岳到底是哪五座山,只求徐孟州識相一些,千萬不要到。
好在,皇子們早就了解盛長樂的子,背書是不可能背書的,要是問到,肯定就是一問三不知。
老八當時就突然站起來,主請纓道:“小舅舅……哦不,首輔,我來背!別說是第一卷,就是讓我背前三卷也沒問題!”
衛王也同時站起來,表示,“我能背十卷。”
一個個紛紛爭著要背書給盛長樂打掩護,還有人表示可以倒背如流,徐孟州卻不喜反憂,臉有些難看,眉頭微微皺起,目落到那張艷人的臉蛋上。
到底是個什麼香饃饃,整個學堂,不分男,都在爭相討好,給獻殷勤?
最后,徐孟州還是避開了所有人,只道:“你們肯自告勇,看來是已經用心默背過了……”
隨后拿著戒尺,指向盛長樂道:“熙華郡主,不如你來背一遍給大家聽聽。”
盛長樂就差沒拿書擋著自己的臉,生怕徐孟州到的名字,可是徐孟州還是無視了所有人,直接目落到上,指名點姓的點到了。
真讓人懷疑,這徐孟州是不是在故意針對的!太討厭了!
一時死的心都有了,心虛得都有些站不起來,手心里冷汗直流。
本來還想假裝什麼都沒聽見,糊弄過去,徐孟州已經走到面前,又敲了敲桌子,喚了一遍,“熙華郡主。”
盛長樂哭無淚,只能著頭皮,緩緩站起來,撇著,委屈的埋著頭。
眾人見狀,簡直無法直視,幾乎都能想象得到,盛長樂今日估計又要罰了……
*
下學之后,盛長樂又被單獨到側殿,哭得委屈的。
聽著嚶嚶哭泣的聲音,好似要將人的心都給哭碎了似的,徐孟州簡直頭疼裂。
他一沒罵,二沒罰,怎麼還先哭為敬了?
徐孟州抬眸,便見一雙眼睛又紅又腫的,桃花眼漉漉的更是楚楚人。
嘆息一聲,只得耐著子,輕聲詢問道:“前日我不是讓你回去背書麼,怎麼一句也背不出來?可是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盛長樂哭得更委屈了,哭聲道:“首輔,是我太笨了,不會背書,可不可以不背啊……”
“不可以!”
徐孟州想了想,也只能讓到一旁坐下,“過來,我教你怎麼背。”
盛長樂本來不想去,可是想到的罪證還在徐孟州手上,只能上前坐在書案邊,而后徐孟州只得一句句的教怎麼背。
“堯別九州,舜為十二。”
“三河之分,雷風所起,四險之國也。”
“……”
盛長樂看見書上麻麻跟螞蟻一樣的文字,頓時就想哭,一點也不想背,一心都是怨氣。
可是聽著徐孟州磁好聽的嗓音,瞄了一眼男人那張俊臉,眉如墨畫,鼻若懸膽,如刀削,五致得好似碧玉雕刻而,棱角分明,好看至極。
想到夢里的相親,又心頭一熱,臉上都漲紅了幾分,連忙抹去方才的一肖想,將目挪回到了書上。
徐孟州捧著書問,“這兩段,可會背了?”
盛長樂漲紅著臉,搖頭晃腦,剛剛被迷,都去看他那張臉去了,完全就沒聽他說些什麼。
低著頭,道:“是我太笨了……不如首輔還是得饒人且饒人,別讓我背了吧。”
徐孟州氣得頭疼,“這麼簡單幾句你都背不下來,熙華郡主,我看你這不是笨,分明就是不好好用功讀書!”
不知何時,兩人坐得越來越近。
徐孟州目灼灼,側目便看見染著霞暈的臉頰,紅的順著頸子流向神之,一片白皙,出人的芳香。
他湊近耳邊一些,深吸了一口氣,香氣盈盈,讓他后背都熱出了汗,中干得,結滾而下。
男人啞著聲音道:“你說,你要怎樣才肯認真讀?”
覺到耳邊吹來的熱氣,盛長樂得肩膀都了,連忙躲開。
抬眸,就對上男人炙熱似火的目,好像恨不得一口將吃掉,就像夢里時候一樣。
嚇得連連往后躲開,徐孟州卻一把抓著的胳膊,將拽了回來,兩人子撞在一起。
他墨的眸子中倒影出絕的一張臉,抬起袖子,著的下,眸落在那鮮紅水潤的瓣上,只覺得像是人的果實,得人一心想嘗嘗那般味道。
盛長樂整個人都僵直了,提著一口氣,一不,瞪大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他。
張了張,還沒來得及說話。
徐孟州已經快速上來,在臉上咬了一口,而后退出去,幽幽警告道:“這是懲罰,讓你還不好好背書……”
被咬了一口的盛長樂,已經嚇懵了。
怎麼沒聽說過,不背書,要被罰咬臉的?
這個徐孟州看起來為人師表,冠楚楚的,沒想到是個禽,竟然趁機輕薄!問題現在都開著門呢,也不怕被人家瞧見!
抬起手捂著自己有些漉漉的臉蛋,眸中波瀲滟,又又惱的瞪著徐孟州,越想越氣,氣得“啪”的給了他一掌,捂著臉,扭頭起就倉皇逃跑了。
這一掌打在徐孟州臉上,不疼不,甚至還殘留著一抹清香。
徐孟州愣愣看著跑掉了背影,撇了撇。
李月容還在門外等著,看著盛長樂捂著臉,哭著跑出來,還以為是徐孟州打了子。
連忙追上來詢問,“昭昭,你沒事吧?首輔也太過分了,他怎麼能打你耳呢!”
而且,用戒尺打手板心就是了,怎麼能打臉!
盛長樂哭得紅了眼,張了張,真想說,是徐孟州咬,打了徐孟州的耳……
除了,咬臉這種事,讓如何說得出口?
李月容沒想到徐孟州這麼嚴苛,心里有越發畏懼,“昭昭,要不然告訴你爹吧,讓你爹找他算賬,幫你討回公道!”
盛長樂一想,“不行啊,我的話本還在他手上,要是讓我爹知道我看那種書,也太丟人了……”
李月容想了想,琢磨道:“不如,我們去把話本先回來!免得你威脅,被他待了還不敢說出去!”
盛長樂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可是,“可是,你知道他把話本放在哪里了?”
李月容想了想道:“估著是在文淵閣書房。”
因為學堂隔日才開課,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盛長樂今晚住在宮里,到時候晚上就去把書出來。
哼,等回來把柄,再好好報這咬臉之仇!
到了晚上,兩人換上小太監的裳,帶著隨從,提著宮燈,買通侍衛,一路去了文淵閣。
本來大晚上,侍衛是不放行的,不過一看是這兩個小祖宗,誰惹得起啊?只能放們進去了,只求們千萬別搗才是。
二人再三保證,絕對不搗,這才功混。
原本盛長樂還以為,應該就是一些書房,去了之后才知道原來這麼大,沒人領路本不到東南西北。
幾人只好分頭尋找,反正現在夜深人靜,整個文淵閣連個鬼影都沒有。
盛長樂提著宮燈,找來找去,轉了兩圈,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門口掛著首輔牌子的門,原本以為會上鎖,沒想到竟然沒有。
心下大喜,也沒多想,推門而,來到書桌前,立即迫不及待的尋找。
還好,的話本就放在桌上極為顯眼的位置,一眼就看見,當即拿起來,歡歡喜喜的塞進袖子里,沒想到竟然這麼順利就把話本回來了!
盛長樂朝著門口走去,準備離開,可是房門卻猛然被人關上,一個冷幽幽的聲音傳來,“哪來的小賊,如此膽大包天,竟敢混文淵閣本的東西!”
聽見徐孟州聲音的一瞬間,盛長樂面煞變,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個黑影已經從旁邊鉆出來,一把掐著胳膊,將拽進了懷里。
因為作太大,盛長樂頭上帽子掉落,一頭青如綢緞般披散而下,搭在徐孟州的手背上,手中宮燈都掉了下地,滾了兩圈。
一轉眼,盛長樂已經被在了門板上,還被一雙男人的手掐住了脖子。
嚇得盛長樂還以為徐孟州要掐死,連忙出聲,“是,是我……”
聽見聲音,徐孟州垂目仔細看看,這才勾輕笑一聲,掐著脖子的手才松開了一些,質問道:“熙華郡主擅自闖徐某書房,可知道,徐某可當你是敵國派來的細,就地正法了?”
盛長樂只是想自己的話本罷了,哪知道會這麼嚴重,驚恐萬分,連忙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徐孟州冷笑,“徐某這里,怎會有郡主的東西?”
盛長樂也只好把話本拿出來,“我,我只是想看上次沒看完的話本……首輔你拿著也沒用,不如就還給我可好?”
“……”徐孟州看著走的話本,眸微瞇,想了想,點頭答應,“好啊,這話本可以還給你,不過,今日你打我的賬,我們先來算一算。”
說到今日打他的事,盛長樂還覺得有些來氣,得漲紅著臉,張了張,卻又說不出話來,分明就是他先咬,所以才打他的,怎麼現在還要算賬了?
男人已經彎下腰,湊到臉上,說道:“你再給我咬一口,這話本就還給你,我們就算是扯平了,如何?”
盛長樂屏住呼吸,臉上更紅了,還要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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