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孟州自然是早就盯上盛長樂的。
當年年紀尚小時候,遠遠看去,只覺得這小姑娘長得雕玉琢的很是好看,直到后來,才幾個月沒見,再看見時候,是那年的祭祀典禮上,作為皇室貴領舞祭祀。
那一眼看去,艷絕,態骨,徐孟州差點魂都丟了,回去之后連續好幾夜都夢見,從那之后看的眼神都按捺不住心頭的肖想。
不過因為早就知道盛長樂跟李元璥青梅竹馬,雙對的,徐孟州也只能遠遠的看著,及笄那年,眼看著就要被送進宮去了。
那時候,李元璥正好詢問徐孟州,說是他這麼大了還沒家,想給他賜婚,問他喜歡什麼樣的,京城貴隨便他挑。
徐孟州便回答,貌的。
李元璥笑問,首輔覺得怎樣的才算。
徐孟州抬眸幽幽看著李元璥,邊含笑,語氣毫無波瀾,回答,熙華郡主那樣。
李元璥當時表就僵了,好似還略微惱怒,畢竟,盛長樂早已經是定的后妃,這相當于臣子覬覦皇帝的人。
起初李元璥假裝沒聽懂徐孟州的意思,后來徐孟州給他施,煽他,迫他,最終他迫于無奈,才賜下了這門婚事,忍痛割,將盛長樂讓給了徐孟州。
所以,說到底是徐孟州為了一己私,足他們青梅竹馬的二人,生生的將他們給棒打鴛鴦,拆散了,不然盛長樂恐怕早就進了李元璥的后宮,早就做了李元璥的皇后。
前世,盛長樂嫁徐家之后,徐孟州怕覺得嫁給他委屈,一直小心翼翼將當祖宗一樣供著,只能早日忘了的皇帝表哥,安安心心跟他做夫妻。
誰知,他用了五年時間,終究沒能得到的心,最后以悲劇收場。
徐孟州的手掌過盛長樂的臉蛋,指尖細如脂的總讓他不忍松手。
他問,“昭昭,李元璥呢,你對他可用過真心?”
盛長樂想了想曾經年時,眸中閃過一縷神傷,喃喃回答,“或許有吧。”
徐孟州頓時皺起眉,他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給自己找不痛快。
盛長樂立即敏銳的覺到他臉不太對勁,周圍空氣都冷了幾分,驚得頭皮一麻,趕改口,“不過那是年時候的事,早就已經沒有了,昭昭心里只有夫君你……”
徐孟州眸子暗的看著,“當真?”
盛長樂連連點頭,出一微笑,將腦袋埋進他鎖骨之中,胳膊抱著他,“自然當真,昭昭最夫君,心里再容不下別人。”
的聲音宛若鶯,悅耳聽,順著耳朵流進徐孟州心里,讓他心底都是的。
徐孟州滿意的角微勾,著的下,埋頭上去,便將整個人在懷里。
灼燙的呼吸在蔓延,帷帳輕淺唱。
男人的大手,輕易便將盛長樂的兩只手腕一把都在手心里,不知從哪出一綢帶,將手腕綁在一起。
白皙纖細的手腕上,鮮紅綢帶隨著作左右搖晃,將手腕上的都勒出了紅的痕跡。
盛長樂被綁著手爬在床榻上,難以承的撞擊自后一陣一陣襲來,好似一下下撞在心口上一般,讓人幾近窒息。
一夜翻云覆雨,又是幾乎骨頭都被拆散了似的。
*
李月容的婚期在當年十月,是以皇室公主的待遇從宮里出嫁。
閣,皇后盛長樂親自為送嫁。
就見李月容一冠霞帔,妝容致艷麗,正面無表的坐在鏡臺前梳妝打扮。
盛長樂在一旁勸說,“表姐,你可想清楚了,當真要嫁給那個霍青?”
李月容不茍言笑,手指著袖口,只回答,“先前都訂好的,怎能不嫁?”
舅舅舅母對李月容都很好,而且對他們兩兄妹又恩重如山,雖然不喜歡表哥,可表哥很喜歡,非要娶,總不能讓舅舅和舅母失。
盛長樂看著,便焦頭爛額的。
前世李月容倒是與心上人終眷屬,可是卻沒能好好活下去,難不,這輩子雖然能好好活下去,卻不能跟心上人在一起了?
李月容就這麼蓋上喜帕,被命婦簇擁著送上花車,一路紅妝十里離開皇宮。
外頭鑼鼓喧天,鞭炮齊鳴,歡天喜地的熱鬧景象,花車之卻顯得異常蕭條落寞,只有李月容一不愣愣坐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像一般。
聽著外頭的喧嘩聲響,過往種種從眼前掠過,卻心愈發沉痛。
想起來曾經一頭撞在男人懷里的尷尬景象,當時落荒而逃,面紅耳赤,心跳久久都沒能平復下來……
本來是強忍著的,可想到這里,終究還是忍不住,豆大的淚水,如同晶瑩剔的珍珠一般,啪嗒啪嗒止不住往下掉,一滴滴落在大紅的袖子,不多久便浸了一片。
拜完天地,送進房,李月容一直坐在喜床上等待,一邊無聲無息的哭泣,都不知哭了多久,已經哭得眼睛紅腫,淚水花了妝容,侍幫又補上妝容。
原本霍青和沈寂一樣,一直都在追求李月容,李月容一向以為,好像嫁給誰都差不多。
從未想過,當真隨便嫁了,心里會這般痛心難過。
直到外頭漸漸安靜下來,新郎被人簇擁著送進房之。
一轉眼,男人便帶著一的酒氣,坐在了李月容邊。
李月容深吸一口氣,生生將眼淚憋了回去。
片刻后,在紅娘的指引下,新郎挑起喜稱,揭開了李月容頭上的蓋頭。
因為不想讓表哥瞧見哭紅的眼睛,李月容一直垂目看著地面,許久才抬起頭來瞄了他一眼。
可是只看了一眼,李月容已經驚呆了,還以為是自己眼花。
頓時瞪大雙眼,錯愕的看著面前穿著喜服的新郎,許久才吐出一句,“怎麼是你?”
面前的男人姿魁梧拔,因為穿上喜服,蓋住了久經沙場的一煞氣,面容也比尋常看起來溫和俊許多。
只是讓李月容出乎預料的是,新郎竟然不是霍青,而是沈寂?
愣在那里,一頭霧水,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沈寂與對視,回答:“就是我……”
李月容蹭的一下站起來,這才恍然大悟,“好啊,你們串通起來整我!”
回想起早上盛長樂臉上詭異的笑容,李月容現在才反應過來,肯定就是在背后搞鬼,明明早就知道今日是嫁給沈寂,竟然故意瞞著,害得哭得這麼傷心!
看李月容好似生氣的模樣,沈寂連忙將攔住,“殿下,我們都拜過堂了,生米煮飯,現在反悔則來不及了,不如就將就一下?”
李月容一時又氣又惱,氣得呼吸急促,口上下起伏,撅得老高,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沈寂看這麼生氣的模樣,覺好像事有些嚴重,只怕今日這親不了了,眉頭皺起,道:“是我的不是,沒有提前告知殿下今日要娶你過門,殿下若是不愿意這門婚事,暫且忍一忍,我們今后再和離……”
李月容瞪著他,一時快,口而出,“誰說不愿意了!”
沈寂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看著,“那你愿意?”
李月容自然是愿意的,還以為要嫁給表哥了,這輩子再也不能跟沈寂在一起,昨夜就哭了一夜,今日也忍不住流淚不止,不知心里多傷心難過。
誰知蓋頭揭開之后,看到的竟然是沈寂,覺就好像在做夢一樣,一時又驚又喜的。
生氣的是,竟然被騙了還不知道。
一時都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了,憋得一臉漲紅,的低下頭,抿不說話。
不說話就當是默認愿意了,沈寂當即心下大喜,憋著笑,整個人都快樂開了花。
兩人喝合巹酒的時候,李月容還噘著,生氣的白了一眼沈寂,都不想搭理他,匆匆敷衍了事。
直到將人退出去之后,新婚夫妻并排坐在床前,屋里死一般的寂靜無聲,只有暖黃燭火在床帳上搖晃。
還是沈寂先開了口。
他側目小心翼翼的看著李月容,見黑著臉,都快撅到天上去了,皺起眉擔憂詢問,“殿下別生氣了?”
李月容沒好氣道:“我自己親之日,要嫁給誰都不知道,能不生氣麼?”
沈寂看哭得紅腫的眼睛,卻憋不住心下喜悅,眸中不自覺流出笑意,好聲好氣的說道:“是我不該,殿下若是生氣就打我吧。”
男人抓著的手,往他上打。
李月容打得手疼,連忙往回,可是子一個不穩,便整個跌進了男人懷里。
玉香懷,沈寂臉上笑意更甚。
李月容撞進火熱結實的膛,本想掙扎逃出去,卻已經被男人的胳膊死死箍住,不肯放手。
他肖想已經有兩年了,現在總算是抱得人歸,自然是箍在懷里,又怎舍得再松手。
一件件大紅喜服被扔出帷帳,隨意扔在地面上,兩個纏的影在暖黃火下搖晃,炙熱的呼吸蔓延開來,一室春旖旎。
……
與此同時,盛長樂正在清寧宮,得意自己的計劃順利完。
沈寂開心了,霍青可就沒那麼開心了。
徐孟州好不容易才給收拾完了爛攤子,回來就看見始作俑者正坐在貴妃榻上,笑如花的吃橘子。
本來男人氣沖沖的回來,想找這個惹事算賬的,可是看見的一瞬間,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算了,活該他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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